「叫一聲哥哥, 命都給你。」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尋歡的確做到了,這一晚上, 他真差點把命給出去了。
弟弟們玩兒了大半夜,一直到玩兒困了,李尋歡總算擺脫了一聲聲「哥哥」的控制,身心俱疲地躺回自己宮裡。
早有宮人為他寬衣脫靴,一杯生津潤喉的冰糖雪梨茶喝下去, 稍稍緩解了幾乎冒煙的嗓子,他又要了一條燙好的毛巾敷在眼睛上。
一遍遍讓人叫老公也就罷了,說多了也麻了, 但他不理解為什麼要紅眼啊?紅了一晚上, 他眼珠子都快紅炸了啊!
不過這一晚上也不是白折騰的,至少讓李尋歡把這個技能給研究明白了。
首先,喊「哥哥」的確能瞬移,從他到喊話人身邊,再到把人懟牆上, 一套流程走下來,無論離得多遠都能在一瞬間完成,且無視任何障礙, 在他說固定台詞的時候, 整個過程無法反抗, 更無法干擾。
其次,瞬移也是有條件的,就是叫的那聲「哥哥」必須得讓李尋歡本人聽見, 至於能不能達到自由穿梭副本的效果, 還有待進一步嘗試。
最後, 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個技能沒有人數限制,哪怕是一百個人只要同時喊「哥哥」,只要能被李尋歡聽見,他就有法子同時把這一百個人按在牆角,深情的說出那句「乖,別叫哥哥,叫老公。」
就很神奇。
瞬移只不過是技能的贈品而已,【紅眼給命】真正的大殺招還沒用呢,李尋歡當然也不想用,他已經快被「哥哥」弄出ptsd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聽見「哥哥」這兩個字!
無花和上官金虹都在他身邊,兩個人幾乎快要笑昏過去,從他被技能控制著滿屋子亂竄開始,這倆人的笑聲都沒停過,李尋歡幾乎要以為他們被人點了笑穴。
現在倆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面部神經,該說正事了。
上官金虹道:「既然你開出了這樣的技能,我們的計劃也該變一變。」
李尋歡道:「你的意思是?」
上官金虹道:「拉下貴妃,扳倒皇后,用這個技能就足夠了。」
無花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沒有哪個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女……自己的男人愛上別的男人,你可以用技能控制皇后和貴妃,讓他們愛上你,最好能當著皇帝的面。」
這主意實在是損到家了,李尋歡忍不住道:「為什麼不控制皇帝讓他愛上我,這樣豈非方便得多?」
上官金虹和無花一致搖頭:「不行。」
無花道:「你在宮裡這麼久,莫非沒有發現,這個小皇帝做事從不會被愛恨左右,她那麼喜歡貴妃,兩人青梅竹馬,可她並沒有立貴妃當皇后,更沒有因為對貴妃的感情抬舉他的家族。」
上官金虹道:「所以她也不會因為愛你,就抬舉你做皇后。」
李尋歡長長嘆了口氣,忽然道:「這個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只不過……」他笑了笑,一雙微紅的雙眸流露出合適時候的溫柔之色來:「任何技能使用起來都是有風險的,所以……」
所以兩個字還沒說完,無花和上官金虹雷達狂響,紛紛以一種被狼攆了的姿態衝出了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李尋歡已說出了那句話:
「叫一聲哥哥,命都給你。」
片刻後,李尋歡成功收穫一個身嬌體軟的七絕妙僧,以及淚光盈盈的上官幫主,他們含羞帶怯的一步步蹭回來。
無花:「討厭~你就會胡說,人家不理你了~」
上官金虹:「你好壞啊,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壞男人呢?」
技能效果恐怖如斯,李尋歡抱緊了他的小被子。
……
風吹樹葉沙啦啦地響,正陽殿上下都靜悄悄的,小夏子被准許去冷宮探望楊木清,其它服侍的人也都被支得遠遠的,三個人盤踞在樹下,選中了下一個被技能迫害的倒霉蛋——身懷有孕的貴妃。
此時,距離上官金虹和無花兩人被技能控制已過去了三天。
生不如死的三天!
清醒之後,如果不是技能威懾仍在,兩個人寧可同歸於盡都想把李尋歡大卸八塊了。
上官金虹道:「貴妃怕熱,陛下剛下了旨,讓我趕在暑氣最重時去他宮裡給他下雪降溫,到時我就說我一人不能成事,需得陛下輔助,你便趁機先行潛入,就已「陛下,臣妾冤枉」為號,你聽到這話便放出技能,務必要讓陛下親眼見你與貴妃舉止親密。」
李尋歡道:「……若是陛下選擇維護貴妃,單只處罰我一人,又該如何?」
無花橫了他一眼:「那你就對小皇帝用一次技能,我們再改用備選計劃。」
上官金虹看了看天色,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動身吧。」
話音剛落,李尋歡剛站起來,就聽殿外有人高聲叫道:「皇上駕到——」
三個人俱是一凜,這節骨眼皇上來幹什麼?難道前天昭陽殿的事被皇上知道了?她也來感受一下瞬移的快樂?
這實在不能怪他們有此想法,實在是這兒的人腦迴路就是這麼怪,不僅怪,而且充滿了實用主義。
很快,皇帝的儀仗已入了宮門。
院子裡的小樹林本已該消失了,畢竟氣氛組技能最長的時效也只有一天而已,不過上官金虹喜歡這片樹蔭,隔一天就會讓小夏子配合他哭喪造林,非常的有效率。
於是皇帝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一踏進宮門就窸窸窣窣地鑽進了林子。
皇帝是根本沒在怕的,非但不怕,甚至還很興奮。
「愛卿?愛卿你們在哪,為何還不出來接駕?是要與朕在這林中戲耍取樂一回麼?」
無奈,計劃只能暫且擱置,先收拾收拾接駕吧。
上官金虹率隊走出,還沒來得及行禮,一眼就瞧見了皇帝身邊站著的人。
他瞳孔一跳,驚道:「你怎會來此?」
……
三天前。
城堡內驟然響起一聲高昂的尖叫。
女人的尖叫。
叫聲撕心裂肺,與窗外的狂風暴雨雷聲滾滾同時炸響,聽起來分外可怖,接著,大灘大灘的鮮血從走廊外湧進來。
嘀嗒,嘀嗒,好似有什麼東西極緩慢的滴落,落在地板上,濺起水花。
胡斐道:「又出事了!去看看!」
他人已到了門口,又忍不住回過頭去:「你不去?」
荊無命沒理他,自顧自去窗台邊坐下,整理著那一摞書稿。
胡斐只好自己出去。
哪怕是他,驟然見了走廊里的血肉橫飛的慘狀也不禁感到膽寒。
走廊已完全變了,木製的地板消失了,精緻考究的古典畫作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深淵。
深淵上懸著一口大鍋,裡面煮著湯,湯已燒沸,鍋下燒著柴,火焰是墨綠色的,一隻黑漆漆的鬼手攪動著巨大木勺。
鬼手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看著就像勺子在憑空攪動一樣。片刻,木勺里盛出一顆腦袋遞到了胡斐跟前。
看不清那是誰的腦袋,因為頭顱已經被煮得稀爛,眼珠子不見了,只輕輕一晃,人頭上的皮開始脫落,露出白慘慘的骨頭來。
胡斐盯著木勺看,看了一會兒,他搖搖頭,道:「不對,一看你就沒煮過真的人腦袋。」
他說:「煮熟的人頭不是這樣的,這骨頭,一看就沒入味。」
晃動木勺的黑手突兀的頓住了,它開始發抖,抖得就像是食堂打飯的阿姨。
(本章完)
作者說:二更
嗚嗚嗚嗚寫不出來,我真的寫不出來,要被黑一期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