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那頭連接的是林仙兒。
其實她對林仙兒並不算太了解, 在有限的認知中,她只知道林仙兒很喜歡跟男人睡覺,尤其特別想跟她的隊友睡覺, 但是因為種種緣故一直都沒有睡成。
不過鑑於她在這方面有著非常豐富的經歷,雷純還是選擇很冒昧地打擾一下。
連接成功的時候,林仙兒正在宿舍里給自己包紮傷口,那是被蟲族鋒利的羽翼割開的,傷口很深, 要不是她逃命技巧已經爐火純青,那被割開的就不是皮肉,而是她的腦袋。
她沒喝紅色藥劑, 因為連日苦戰, 存貨已經不多了,得留給更嚴重的傷勢。
但傷口實在太疼了,所以林仙兒慘白著臉,流著冷汗以西門吹雪早逝的父母為中心,生理器官為半徑, 畫圓開大。傷口疼多久,她就罵了多久。
對於雷純的收集素材請求,林仙兒頓時來了精神, 悄咪咪地往浴室瞧了一眼, 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
「問我, 你算是問對人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一個堪稱活色生香的媚笑,她甚至咽了咽口水。
「你有沒有關注過高考三人組?最近他們組整個轉移到了喪屍圍城那邊, 正在建設海島。」
雷純搖頭, 她的時間非常有限, 如果沒有特殊需求,就很少會在連載期間關注什麼人。
林仙兒遺憾道:「那太可惜了,你錯過了一個絕佳的素材,他們組有一個人叫宮九,據說是太平王世子,就是王爺的兒子,然而單以劍法論,他甚至不輸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哦?」雷純拿過小本子。
「我每每看到他,都會想到許許多多的故事情節,我甚至想跟你換一換,你來這裡殺蟲子,我去你們那邊寫故事,我寫字其實也很快的。」
雷純乾笑,她很歡迎有人加入他們妙筆生花大家庭,但互換就不必了,從暗黑世界出來,她在床上足足昏睡了三天才卸去一身疲憊,調整了兩個多月,晚上才不必從各式各樣的噩夢中驚醒。
她都不敢去想,自己到了星際世界會有多麼悲慘。
「我想的是,在一個春風拂欄的夜晚,我在四層高的天雅居獨酌,而宮九,他穿著一身白衣來找我,我站在台階上,他在下面,因我的美麗而觸動了心神。」
「這個開場不錯。」雷純柔柔一笑:「你若是過來這邊,一定會寫出很好的成績。」
林仙兒一笑:「過獎,其實你們寫的文章每一篇我都看過,尤其喜歡那篇西門吹雪掉落懸崖失去記憶,無家可歸滿街要飯,還被丐幫弟子毆打,然後被一個叫仙兒的少女撿到,只是她結局有些不好,那麼美麗溫柔的少女居然會被惡霸強占,她用她的命喚醒了西門吹雪的記憶,唉,真是叫人難受。」
雷純:……所以你只是喜歡看他無家可歸滿街要飯,還被丐幫弟子毆打麼?
林仙兒道:「等下你要是寫我的故事,一定要把他加到裡面,這次換我掉落懸崖失去記憶,憑著美貌也能要到四菜一湯,而西門吹雪被惡霸強占,用死喚醒我的記憶——被惡霸強占那裡一定要多寫,越詳細越好,你知道的,寒梅傲雪總歸不如零落成泥被碾作塵叫人觸動。」
在直播中,雷純清楚地看到林仙兒身後站著一襲白衣,他手中拿著止痛的藥瓶,正「饒有興趣」地盯著林仙兒侃侃而談,偏偏林仙兒正說到興頭上,對此一無所知。
……只是免不了要扯扯衣領,約麼是感覺到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扼住了咽喉。
「要不……要不你還是說說關於宮九的部分吧?」雷純瞪大了眼睛,試圖讓林仙兒發現自己眼中,西門吹雪的影子。
這是看在曾經並肩作戰的份兒上,她能給予的唯一提示。
可惜林仙兒並沒有那麼好的視力。
她用一種莫名興奮的語氣道:「我剛剛講到哪了?哦對,宮九被我的美貌所迷,情不自禁地向我走來,」
「然而他每走一步,身體都會承受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他冷汗岑岑,蒼白的臉浮起病態的嫣紅,走到最後一級台階上甚至口噴鮮血!仍不屈不撓地向我走來。」
雷純:「……那麼他為何會如此呢?」
林仙兒:「你自己發揮,不要什麼細節都指望我。」
雷純:「……那你接著說。」
林仙兒仿佛陷入了某種奇妙的幻想當中,臉頰紅紅的,眉宇間春色一片。
「他走得分外不易,到最後甚至是用爬的,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最後一級台階時,我卻朝他冷冷一笑,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用力地碾了碾。」
雷純:「你為何要這樣對他?」
林仙兒:「那你別管,我樂意。」
……行吧。
「那可是劍客的手,你永遠不會理解一腳踩上去的滋味會有多妙。然而我對他的折磨不僅現於此。」
「閉上眼睛想像一下,樓梯下都是看客,而他被我綁起來脫光了衣服,鞭子抽在他身上,他渾身滿是紅痕,皮膚也一寸寸變紅,他仰起頭,無法抑制的呻.吟,全身都在顫慄。
他無法自控地在我的鞭子下感到快活,眼裡泛著瘋狂的猩紅,一直叫著打我,用力
一鞭子抽在他腿上,他在一次比一次更重的鞭刑中……
而這時,台下鬨笑聲一片……不對,感覺不對,這種場景我覺得換成失憶的西門吹雪會更有感染力,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沉淪。」
林仙兒張開眼,雀躍道:「你說,這劇情不是一下子合理起來了?」
雷純只覺得說不出的荒謬與可怕。
這種表情讓林仙兒很不滿意:「一定是你沒有閉上眼睛,不能身臨其境的原因。」
這雷純就更不敢閉眼了。
她怕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見林仙兒這個人了。
她委婉道:「你就這麼恨西門莊主?難道你們之間就沒有一些溫馨和諧的日常?」
「比如你們兩個並肩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你的手握著他的手,在寧靜的夜晚訴諸心事,然後一道黑影躲在暗處,眼含妒忌地看著你們。
那道黑影就是,就是西門吹雪的一位至交好友,他愛你,你愛他,他愛你們兩個,經歷了一些艱難險阻,你們終於決定放下世俗的偏見,決定三個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如果還有第四個人的話,也可以加入進來。」
「那還有什麼意思?這不就是我每天過的日子?」林仙兒的語氣平淡無波:「我們現在正在往女王的巢穴逼近,每天都死大把人,幸好我和我的隊友們都活著,晚上我們睡在篝火旁,我左邊睡著葉孤城,右邊睡著西門吹雪,他們也從來不會介意我上半夜和下半夜都抱著誰睡。」
她並沒有說謊,跨過蟲星北半球,氣溫進入嚴寒,一天裡氣溫最高的時候是零下四十五度,到了晚上,甚至會掉到零下七十度,即便是防護服也不能完全隔絕掉這股嚴寒。
外出作戰的時候,十幾個人抱在一起睡覺簡直太正常了,企鵝就是這麼取暖的。
她補充道:「只要不讓他們兩個睡在一起,他們寧願中間夾一個我。」
雷純根本不敢想像那是種什麼日子。
林仙兒嘆了口氣,好像很哀怨的樣子,接著道:「也是最近才發現一個現象,可以分享給你。」
「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男人就算硬得再厲害,也不會想去睡女人的,就算你把手放在上面,他們也懶得動一下。」
雷純默了又默,終於還是勉強發出聲音:「所以……縱然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你跟他們兩個始終是清白的?」
林仙兒定定地看著她:「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可惡的一句話。」
「其實倒也不算很清白,模擬艙里有他們兩個完整的身體數據,可以提供任何模擬,睡起來區別不大。」
(本章完)
作者說:我看看今晚上還能不能再寫點
拖延症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