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墨丘利的協議
「不乖的壞孩子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從我的手心中逃走嗎？」
粉色的光芒之中，娘化版方輝緩緩走出。
吳常沒有還嘴，他光顧著拍照了，一邊拍一邊念叨，娘化果然還是得底子好。
方輝家境富裕，從小肉蛋奶就沒缺過，身高一米八五，寬肩窄腰，四肢修長，大學後還跟著老三高學仲鍛鍊，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娘化之後，方輝的身高縮水了十厘米左右，但腿長不減反增，恨不得脖子下面就是腿。
除了比命還長的腿以外，娘化之後，方輝的胸大肌也格外浮誇，他原本穿著寬鬆風的休閒T恤，身材縮水之後，硬是撐成了修身款。
更要命的是，除了身材以外的，在顏值方面，娘化版方輝也無可挑剔。
方輝作為望海大學第一情聖，人形壞女人誘捕器，自帶根源之光的先天魅魔聖體，顏值這款自然不差。
即便吳常，也不得不說一句此子不在我之下。
娘化後的方輝，除了好看之外，還帶著一種中性的美，就算堪稱警花模板的孟亞雯和他在一起，也會顯得相形見絀。
簡單來說，如果作為男性，方輝的總體評分在8分左右，那娘化之後，他作為女性能打到9.5，甚至10分。
吳常一邊錄像，心中一邊暗道，你小子就慶幸吧，如果來的不是他，而是何偉，那何偉說不定就「見死不救」了。
留底，必須留底，等將來方輝婚禮的時候，得想辦法用投影給他放出去。
就在吳常拍得開心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你拍的這麼開心，是很喜歡這種類型嗎？」
吳常打了個激靈，他聽出了語調中的來者不善，連忙關掉相機，一本正經地說：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母神附身之前，他可是個男的。思想可以滑坡，性取向可不行，那玩意滑坡要出大問題的。」
母神見吳常和賀雲聊得熱鬧，沒人分心搭理祂，這讓母神格外憤怒。
祂雙手一揮，原本被四方歲火燈驅散的災厄之霧，此刻響應祂的操控，向著主殿湧入。
粉色的光芒印染下，無數怪物從災厄之霧中走出，這些怪物，都來自曾在欲望石碑上寫過願望的人。
面對鋪天蓋地湧入的怪物，賀雲先發制人，她雙手合攏，十指交叉緊握的機械拳套，變形為口徑巨大的炮筒，伴隨著耀眼的光芒，強大的能量柱直接打向母神。
從吳常開始拍照時，賀雲就已經開始了能量槽的蓄力，此刻一見母神有所動作，毫不猶豫的當場打出。
這一炮聚集了賀雲機甲九成的能量，沒有絲毫試探，上來就是殺招，能量炮轟碎一道道霧氣怪物，直衝母神而去。
即便是吳常，感受到旁邊龐大的能量，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由於賀雲的0幀起手，讓他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看到能量噴出了炮管。
他只有兩個選擇，替方輝擋住這一炮，或者替方輝祈福，希望他不要死。
吳常選擇了後者，因為他並沒有專精防禦類的高等級道具，肉身硬抗的話，打到要害，他也可能會死。
他頂不住，但有人頂得住。
只見一道身影突然衝出，手中拋出一張符篆，符篆見風則長，化為一座巨大的金鐘，攔在能量炮之前。
能量炮和金鐘相撞，兩個能量體，硬是碰出了實體才有的巨大聲響。
能召喚出金鐘的符篆，來歷絕對不小，保守估計也是一件B級消耗品，硬生生擋住了賀雲的能量炮。
但這一炮畢竟聚集了賀雲身上九成能量，金鐘擋得並不輕鬆，吳常能看到鐘身上多出無數細密的裂紋，金鐘變回符篆時，符篆比使用前短了接近一半。
能花這麼大代價救下方輝的，不是別人，正是孟亞雯。
孟亞雯顧不得心疼金鐘符篆，她朝著吳常和賀雲喊道：「我可以幫你們對付母神，但你們不能傷害他的肉體，現在他們兩個是一體的，你們這樣做會殺了他的！」
正在更換備用能源，準備再開一炮的賀雲，聽到孟亞雯的呼喊，下意識想起賀毅的遭遇。
她停下動作，看向吳常，小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幫她？」
吳常小聲說道：「交給我吧。」
他轉身看向孟亞雯，說道：「我們知道了，你先從母神身邊離開。」
孟亞雯和吳常有過一次見面，包括方輝的信息，都是吳常告訴的孟亞雯。
兩人雖然並不是人，但也算有點交情，孟亞雯知道吳常在利用她，但無所得，能被利用，說明她有利用價值，有利用價值，那就能談條件。
希望吳常能看在她和頭盔男拖住極樂教派的份上，幫她一次。
吳常剛想和孟亞雯說什麼，遠處的母神搶先說話了。
「你們，是不是太不把人家放在眼裡了。」
母神緩緩飄浮起來，她揮動手臂，粉紅色光芒逐漸凝實。
在光芒照耀下，孟亞雯和賀雲目光一怔，表情露出渴求之色，仿佛看到美好之物擺在眼前。
不只是有血肉之軀的兩人，此刻作為無人機的賀毅，都開始飛得搖搖晃晃，用接觸不良的語音說道：
「小心，祂在使用能力。」
別說他們頂不住，意志138點的吳常，都有些抵擋不住母神的能力。
將荒界的本源之力，硬是發揮出了近似權能的效果，這就是神降儀式的含金量嗎？
吳常使勁晃了晃腦袋，驅散掉在他面前跳鋼管舞的娘化方輝，高級神明沒一個省油的燈，還好他留了後手。
他激活了方輝體內的「氣血雙虧」狀態，並且直接拉滿。
「氣血雙虧」的效果顯著，剛一激活，就看到飄浮在空中的母神，搖搖晃晃的落到地上。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母神，此刻腿也軟了，聲音也虛了，背後粉光也一閃一閃了，額頭也一股一股冒虛汗了。
更要命的是，虛弱的母神，無力壓制肉體的病痛，坐倒在地上的她，面色蒼白的捂著肚子，整個人篩糠一樣顫抖著。
祂望著走來的吳常，用神明很少出現的驚慌語氣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本來準備解決掉欲望母神的吳常，看到這番場景，突然不急著動手了，想玩玩放置play。
不過想到面前的欲望母神，本體是他的兄弟方輝，剛升起的欲望瞬間被澆滅，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如果性癖滑坡了，那就徹底沒救了。
他嘆了口氣，對欲望母神說道：「一點屬於荒界的負面狀態而已，偉大的欲望母神，不會連荒界的負面狀態都無法解決吧。」
母神臉色更加蒼白了，她蜷縮雙腿，用力忍住來自人類最本源的欲望之一。
「那又如何，我擁有漫長的時間，等到我與這副軀體完全融合，你的這些小把戲自然就會失效。」
吳常搖了搖頭，說道：
「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乖乖從這具身體中出來，我可以讓你的投影離開這個位面，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把你接下來要發生的視頻錄下來，發給萊曼和克里斯汀。」
「這位年輕的母神，你也不想讓你的老對頭們，知道你居然在自己的神廟裡當眾脫出吧？」
母神臉色變得格外難看起來，人類骯髒的靈魂，果然比邪神更為可怕。
但是，祂是不會屈服的！
「你錄吧，排泄是人類最基礎的欲望，而我是掌控欲望的神明，沒什麼不敢面對的。」
吳常摸了摸下巴，他看著地上的欲望母神，懷疑祂是不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愛好。
不過算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神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他對著地上虛弱的母神，施展出了混亂權能。
欲望母神和頭盔男不同，祂一眼就看到了吳常身後凝聚的權能投影，還看出了權能的本源。
「混亂權能！你是萊曼的人！」
吳常沒有說話，只是催動混亂權能，儘快讓欲望母神進入斬殺線。
權能的強大之處，便在於權能之下，眾生平等。
除非擁有更強的權能，否則面對權能，無論是普通人、半神、下位神明，或者高級神明的投影，都無法逃脫。
欲望母神躲在方輝體內，普通人奈何不了祂，但權能可以輕鬆將祂鎖定，抹殺。
欲望母神慌了，祂大喊道：「該死的萊曼，你不能這樣，這是我先選中的位面，你這麼做，是要挑起一場戰爭嗎！」
吳常使用的混亂權能很純，也很強大，沒有萊曼授意，並且布置繁瑣的地上神國儀式賜福，普通信徒根本不可能擁有。
很明顯，母神以為吳常的行動來自萊曼授意。
看樣子萊曼並沒有將祂被凡人摳了一顆眼珠子的事傳出去，萊曼不說，吳常自然也不打算說。
他只是輕蔑的冷笑一聲，然後加大了混亂權能的輸出。
「氣血雙虧」影響下，欲望母神的投影難以抵擋混亂權能，沒過多久徹底陷入混亂之中，受到欲望母神的影響，能看到方輝的軀體也在男兒身和娘化之間反覆橫跳。
隨著欲望母神進入斬殺線，吳常打了個響指，發動了權能。
通過高額的靈感，吳常能看到在混亂權能的波紋下，欲望母神的投影從方輝的靈魂中分離，被權能波紋衝出了方輝身體。
離開方輝軀體的欲望母神，來不及掙扎和反抗，便在混亂權能的光芒下化為灰燼，只留下了一句：
「萊曼！這事沒完！」
趕走了欲望母神，吳常看了一眼地上的方輝，發現方輝已經脫離了娘化，恢復了原本的身體。
可惜。
方輝這一趟十分兇險，但並非沒有收穫，經過欲望母神的附體之後，方輝體內潛藏的本源之光，被徹底開發了出來。
此刻沒有欲望母神的影響，吳常依舊能在方輝身上看到清晰的粉紅色光芒。
如果方輝能將這種力量開發出來，他絕對有資格成為管理局最核心的成員之一，天賦比起在荒界就完成劍修轉職的劍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運用這種力量會不會有副作用，那就說不好了。
母神處於混亂，令方輝在本體和娘化之間反覆橫跳時，吳常發現方輝的娘化程度，似乎是根據粉紅色光芒的深淺而改變。
也不知道母神離開後，他還會不會有這個問題。
吳常思考的時候，孟亞雯小心地走到他身邊，問道：「人我可以帶走嗎？」
孟亞雯不是什麼客氣的人，但吳常表現出的實力，不由得她不客氣。
母神說的話並沒有私聊，她在一旁聽得很清楚，吳常幹掉母神，用的是權能！
雖然不知道吳常是怎麼做到的，但毫無疑問，面對一個擁有權能的強者，就算是神明來了也不敢大聲說話。
吳常擺了擺手，示意孟亞雯帶走。
孟亞雯扛起方輝，回頭小聲說：「你擁有權能的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說完，她便帶著方輝離開了石頭神廟。
解決了方輝的危險，吳常回到賀雲身邊，說道：
「所有礙事的人都已經走了，現在，是時候解決這一切了。」
賀雲點了點頭，帶著吳常和賀毅來到欲望石碑前。
欲望石碑，是母神神力的具體體現，它並沒有因為母神投影被抹殺而一同消散。
因為欲望石碑上的力量，不只來自母神，還來自那些在欲望石碑上留下過痕跡的許願者。
神話中魔鬼會與人類達成交易，魔鬼會滿足人類的欲望，但會收取交易者的靈魂作為報酬。
欲望母神則不用這麼麻煩，祂不需要達成交易，只需要不停滿足信徒的欲望。
信徒們沉浸在欲望之中，成為欲望的奴隸時，靈魂自然會落到祂的手裡。
所有在石碑上書寫過欲望的人，從落筆開始，就已經成為了祂的所有物，死後靈魂將融入到石碑之中。
原本這座石碑，都是欲望母神囤積的神力，如果祂完成神降儀式，徹底與方輝融合，就能吸收這座欲望石碑。
到時候，完全偷渡版的欲望母神，她的投影將前所未有的強大，說不定真能讓祂在荒界就用出權能。
可惜沒有如果。
母神在融合欲望石碑前，就碰上了吳常，遭到權能的抹殺。
這下整塊石碑中囤積的神力，都便宜了地下庇護所。
這可是欲望母神見證了一個文明的崛起，歷經數百年，從一點一滴累積而成的巨大神力，其中力量之強，甚至能將祂的投影都封印。
用它來為88號地下避難所供能，能源足夠他們用上千年。
如果一切的幕後黑手是欲望母神，那故事到這裡就已經皆大歡喜。
但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賀雲看著欲望石碑，對吳常和賀毅說道：
「剛才我說過，當我決心面對一切的時候，我想起了當初發生的事，我想起了地下庇護所為什麼會陷入時間循環，也想起了我為什麼會失憶。」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和平提到的那個傢伙，墨丘利。」
聽到這個名字，賀毅的無人機中又傳來「警告」、「警告」的提示聲。
比起囚禁他靈魂，將他困在失敗那一天的母神，墨丘利這個背叛者，無疑更讓他紅溫。
賀毅追問道：「他幹了什麼？」
賀雲眉頭微皺，露出掙扎之色，似乎回想起那段記憶，會讓她感覺到痛苦。
「當初我按照計劃，來到欲望石碑前，準備修改當初錯誤的規則，嘗試挽回一切。但小隊成員的死，和哥哥你被災厄之霧纏住，陷入危機，讓我一時慌了手腳。」
「所有情況，都與我們的計劃不同，我耳邊開始浮現出一個聲音，它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自負，企圖通過使用欲望原石編寫規則，操控欲望石碑的能力，導致地下庇護所陷入危機。」
「因為我的失誤，導致小隊成員必須冒險進入石頭神殿，受到災厄之霧的影響，慘死其中。」
「也是為了保護我，讓哥哥你的保護罩破碎，不得不犧牲自己，為我爭取時間。」
「我就是一切災難的源頭，我的所有行動，都只會帶來不幸。」
回想起當天發生的事，賀雲即便知道其中有墨丘利暗中作梗，依舊難以原諒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平復自己的情緒時，突然手掌被人抓住，一股令她安心的熱量，沿著掌心向她傳來。
她轉頭看向吳常，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頓時消散大半，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仿佛只要有眼前這個人在，她就能做到任何事。
她吐出體內濁氣，繼續道：
「在耳邊的呢喃中，我開始失去判斷力，也失去信心，我不敢去賭，也不敢有任何行動。」
「這個時候，墨丘利出現了，他讓我簽了一份協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