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開幕
在場的股東中，有些參與的比較深，知道一些內幕，此刻聽到舒爾茨的話，臉色變得不好起來。
「舒爾茨，你這是什麼意思？！」
舒爾茨微笑著看向幾人，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
失格怪物和原質武裝最基礎的力量，來自於人類內心的美德和醜惡，這對於大股東和除了肖恩以外的九級合伙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
讚美詩計劃的開始，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反派，強大到足以毀滅世界，強大到足以令全人類聯合在一起。
一場表演中，好的反派，有時候比好的主角更加重要。
母巢？
不不不，母巢只是一座垃圾場，它的能量太過駁雜，賣相不好，底子太差，惡的也不夠純粹。
就算有強大的失格怪物與母巢融合，可以暫時壓制眾多力量之間的不平衡，但那也只是壓制，差得太遠。
只有莫克那種蠢貨，才會那種存在就足以擔任著反派這一角色，甚至還為此惴惴不安。
不過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人的認知，大多取決於他所接收到的信息，莫克看到的情報，都是舒爾茨想讓他看到的，產生誤判情有可原。
莫克的愚蠢，在於他的傲慢，他太過高估聯邦調查局，也太過高估他自己的能力。
看著傑弗里將怪異胚胎推到眾人面前，舒爾茨向傑弗里微笑致意。
只有拋棄所有雜亂粗糙的部分，吸收母巢精華孕育出的完美造物，罪惡之子，才配作為即將出場的大反派。
他轉頭看向滿臉慌亂，竊竊私語中的股東們，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其實在他的計劃里，許多中小股東是沒必要出現在這裡的，只不過因為某些意外，他培養很久的法雷爾提前被人轉化成失格怪物，還被那群外來者幹掉，所以因為法雷爾多出的缺口，就只能從這些人身上補回來。
法雷爾死，與他和肖恩爭搶業績有直接關係，說起來肖恩也有一部分責任，自家小孩不懂事，惹出的亂子，他作為家長，自然要有所表示。
舒爾茨看向眾人，微微鞠躬，說道：
「抱歉，不過人類會記住你們的。」
舒爾茨一聲令下，傑弗里按動玻璃罐上的按鈕，營養液中浸泡的罪惡之子，纖細透明的胸膛跳動起來。
咚咚，咚咚。
心跳聲緩慢而有力，聲音如同帶著魔力一般，令全場所有古董的心跳都隨之共振。
「該死，發生了什麼，我的胸腔好漲！」一個胖子捂著胸口哀嚎著，他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能令他全身肥肉跟著一起震顫，如此巨大的力道，幾乎要頂碎他的肋骨。
「停下！你們他媽的快停下！」一名壯漢掏出手槍，準備朝著傑弗里和玻璃罐射擊。
可槍剛拔出來，天花板上便射下一道雷射，將他的槍和握槍的手一起熔化。
舒爾茨搖了搖頭，這可是在聖歌大廈，全自動防禦系統可是聖歌公司的核心業務，試圖用槍械攻擊，只會自討苦吃。
能出現在這裡的，就算是再小的股東，放到外面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存在，他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有的想要逃離會議室，有的看舒爾茨和傑弗里沒帶保鏢，準備空手將他們制服。
但他們剛衝到舒爾茨或者會議室大門面前，就像撞上一堵無形的牆，任憑他們如何用力，都不得寸進。
這時人們才發現，他都被關進一個透明的盒子中。
莫雷茲劇烈咳嗽著，每次咳嗽，都仿佛要將心臟咳出來，但他頂著咳嗽，走到空氣牆前，隔著空氣牆死死望向舒爾茨，用嘶啞地聲音問道：
「為什麼！」
莫雷茲的財富，在整個聯邦都能排進前十，和其他頂級富豪不同，莫雷茲在舒爾茨接手聖歌公司之前，就是聖歌公司的股東之一，在舒爾茨小時候，他還親自為舒爾茨送上過幾次聖誕禮物。
他沒有像其他頂級富豪一樣，只提供資金，等到最後分享果實，而是從讚美詩計劃剛開始準備就移居到威爾多市，就是為了親眼目睹一切的變化。
他和舒爾茨向來無話不談，是讚美詩計劃的深度參與者，他不明白，為什麼他也在舒爾茨算計之列。
舒爾茨面無表情地看著莫雷茲，淡淡道：
「為什麼？你和白屋商量，如何裡應外合，拿捏和拆分聖歌公司的時候，我可沒問過你為什麼。」
雷蒙德這個中情局和國稅局的雙料臥底，能陰差陽錯地成為莫雷茲的助理，受到格外器重，莫雷茲還對雷蒙德的身份絲毫沒有察覺。
也許是這麼多年，舒爾茨都裝作不知道莫雷茲和白屋的交易，讓莫雷茲產生錯覺，以為得到了舒爾茨的完全信任，竟然連這麼離譜的計劃都會同意。
要是放在十幾年前，舒爾茨剛帶聖歌公司崛起時，這老傢伙可不敢這麼做。
舒爾茨隔著空氣牆，輕聲對莫雷茲說道：
「我從來都沒相信過你們，你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莫雷茲想要說什麼，可一張嘴便噴出一口鮮血，下一刻，在劇烈的心跳下，他的肋骨突然齊齊斷開，由內向外插了出來。
外翻出的肋骨，打開莫雷茲的胸腔，可以看到莫雷茲身體內的器官、血肉、骨骼，都已經化為一灘黑色的液體。
黑色液體暴露在空氣，便仿佛受到吸引，朝著傑弗里推車中的胚胎飛去。
液體看上去是實體，實則是一道能量，它毫無障礙的穿過空氣牆和玻璃罐，鑽入胚胎體內。
緊接著，在場眾人的胸口一個接一個打開，黑色液體劃出各種弧線，鑽入胚胎體內。
前後不到五分鐘時間，在場的股東全部倒在地上，玻璃罐內的胚胎眼皮微動，似乎隨時都會甦醒。
就在場面安靜下來的時候，舒爾茨突然轉過頭，望向九級合伙人們。
「是不是感覺鬆了口氣，貝克，厄普頓，伯德。」
被點名的三人剛想說話，突然發現自己的胸膛已經被打開，一股黑色的液體從他們體內飛出。
舒爾茨看著眼睛睜開一線的罪惡之子，輕聲道：「該退場的都已經退場了，接下來，演員們該就位了。」
聖歌大廈外，威爾多市因為失格怪物和布克的出現，整座城市陷入混亂之中。
聖歌大廈內，一場針對股東和臥底的大清洗正在展開，已經能聽到讚美詩的前奏。
外面如此熱鬧，此刻正位於地下的鐵甲團眾人，卻對此一無所覺。
時間回溯到一個多小時以前，四頭失格怪物正在威爾多市肆虐，莫克帶人離開聖歌大廈，前去回收失格怪物，並確認母巢的安全。
飛光等人察覺到外界有異動，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熱鬧，卻發現他們之前挑選的兩個目標，其中一個有了動作。
飛光和千葉進入90層的隱藏房間，看到巨大的篩選電腦後，從資料庫中選定了兩人作為觀察目標。
一名金牌員工和一名七級主管，兩人分別排在美德和罪惡值的第一位。
以飛光和千葉的計劃，只要他們盯住這兩人，他們就有機會順勢潛入電腦給他們指定的定位。
此刻目標有所動作，聖歌大廈因為外界的混亂，暫時陷入空虛，簡直是天賜良機。
飛光和千葉不肯錯過這次機會，他們帶著全自動防禦系統部的其他三名手下，跟隨著目標金牌員工下到地下車庫。
行動前，千葉往幾人身上各貼了一片葉子，幾人明明沒有隱身，但周圍人都下意識忽視幾人的存在，不只是肉眼，此刻切換到攝像頭視角，會發現即便是機械也在刻意迴避看到他們。
千葉用出的樹葉，是她掌握的一項技能，名為一葉障目。
一葉障目是一個C級技能，按照原本的技能強度，它的強度和高級潛行類似，只能騙過簡單的攝像頭，無法瞞過聖歌公司的黑科技監控系統才對。
但一葉障目和千葉的職業技能迭加，技能效果直線上升，勝過一般B級隱匿技能，只比A級潛行類能力稍遜一籌，但一葉障目技能的價格，可比B級潛行便宜十倍不止。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這便是深淵遊戲的職業體系，深淵遊戲中，轉職為某個職業，並不會直接獲得一棵獨立的技能樹，而是獲得一根樹幹。
當契合的技能插在這根樹幹上，得到職業的加持，將發揮出超遠技能上限的力量。
是否根據轉職構建技能體系，符合轉職體系的技能是否夠多，是決定玩家之間強弱的重要因素，也是大組織的玩家強大的原因。
大組織擁有充足的技能庫，核心玩家在構建技能體系時，可以將所有資源都用在刀刃上。
比如布克三人，他們擁有的技能，都能與自身轉職形成配合，這讓他們即便不擅長玩家之間的戰鬥，依然能和飛光幾人過上幾招。
飛光五人靠著一葉障目，跟著目標來到地下車庫，一輛特殊的外勤車停在車庫，等待著目標。
外勤車沒有窗戶，不僅車體全封閉，車身更是懸浮在空中，乘坐在上面，不會感受到任何地面傳來的反饋。
送目標進入實驗室的人選，是高能武器部的經理奧利弗，
趁著兩人準備的空檔，鐵甲團眾人模仿三哥，各自找地方趴在車廂外。
以他們的身體素質，不管車開得多快，都無法甩下他們。
車內兩人就位後，外勤車便緩緩開動。對於車內兩人來說，他們感受不到移動，外勤車如同懸停在原地。
但是飛光等人看得清楚，外勤車先是直走，來到一處特殊的路口，經過掃描認證後，路口的地面下降，露出一道地下隧道。
外勤車順著地下隧道緩慢前行，行動的速度比飛光奶奶慢跑還慢，似乎是為了減小車內顛簸，令車中乘客分不清如何行動，同時讓他們無法估算出距離。
兩千米的地下隧道，外勤車足足開了十分鐘才到，外勤車帶著眾人穿過第二道需要九級權限才能打開的大門。
外勤車在通道口，奧利弗帶著目標進入實驗室，還沒等奧利弗介紹，便看到他帶領的目標雙眼一翻，暈倒在地上，緊接著兩個陌生人出現在他面前。
露臉的是兩名手下，飛光和千葉繼續隱藏在暗處，以防奧利弗耍什麼花招。
兩名小弟將奧利弗控制起來，詢問關於這座實驗室的信息。
經過一番審問以及反覆確定，眾人發現奧利弗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按照奧利弗的原話，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實驗室，帶人進來的工作，之前都是由法雷爾負責的。
奧利弗取出一份工作流程，工作流程由技術顧問傑弗里編輯，上面的行動精確到每一步幹什麼，甚至每一步都配有示意圖。
奧利弗稱他所有的行動，全部按照這份流程。
抓到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奧利弗不算最倒霉的，更倒霉的事在於，根據工作流程最後的備註，負責接送的外勤車為無人駕駛車輛，裡面編好了程序，一個小時後會自動返程。
能夠打開地下隧道和實驗室的九級權限，綁定在外勤車上而不是在奧利弗身上，只要不趕上外勤車，實驗室大門將徹底關閉。
這代表飛光等人只有一小時時間。
飛光等人顧不得繼續盤問奧利弗。
盤問，盤問也算時間。
他們飛快散開，尋找著實驗室內可能有用的情報。
可惜幾人既沒有高科技向的黑客能力，也沒有吳常查看怨念的天賦，混亂搜索之下，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跟隨外勤車偷渡的法子只能使用一次，不把握好這次機會，下次再想進來，難度會擴大十倍不止。
飛光顧不得節省，取出一份合同，再次場外搖人，令電腦活了過來。
活過來電腦和第一次相同的，先是用理界碾壓型黑客技術，修改自身的權限，隨後從實驗室中飛快讀取資料。
它很快發現原質武裝的製作方法，並跟隨原質武裝的信息，向著聖歌公司最深處入侵，尋找著某樣東西。
搜索的時間持續了十分鐘，比之前找到90層隱藏房間慢了許多。
隨著信息入侵結束，電腦屏幕上有了變化，刷新出一個新的定位。
飛光等人看向屏幕，齊齊皺起眉頭，這個定位怎麼是原地？
幾人反覆查看幾遍，才發現定位地點是眾人正上方，也就是地面上的廣場。
飛光緩緩說道：「看來咱們要先回到地上。」
飛光話音剛落，整座地下實驗室發出震動，眾人臉色驚疑不斷，是地震，是自動防衛系統啟動？
都不是，是整座地下實驗室正在向上升！
鐵甲團眾人跑向實驗室門口，發現無人駕駛的外勤車，此刻已經徹底熄火，他們嘗試用筆記本的九級權限打開大門，卻發現大門的狀態為徹底封死，封鎖的權限等級為最高。
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頭頂天花板一層層打開，實驗室如同一座巨大電梯，一路升到地面。
隨著上升停止，眾人來到地面，沒等他們看清周圍情況，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眼前。
緊接著，舒爾茨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來吧，卑鄙的外來者，自詡神明者的走狗，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