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阿龍不僅僅輸了錢,還被豹哥等人收拾了一頓。
由於提前知道豹哥等人想要找茬收拾自己,加之猴子也不在,獨自一人,阿龍打牌時就收斂了不少,沒再像之前那樣狂躁,刻意低調。
然而這情況顯然被饕餮等人看了出來,打牌時就開始說一些很刺人,很難聽的話,目的就是為了激怒阿龍,這樣才有動手的藉口。
阿龍顯然也知道三人的目的,面對那些很難聽的刺激,他只能是忍著。
打牌時,最忌諱的就是心理狀態不好。
本身就沒算卦,隨意而坐,再加上三人的語言攻擊,阿龍心態極差,坐下去就開始輸錢。
甚至為了避免被饕餮等人找到機會,明明可以贏的牌,他都沒胡,想著將之前贏到的錢吐一點出去,讓三人高興,這件事可能也就過了。
當輸到五萬,見時間差不多了,他當即就準備散場。
但是,之前輸了十萬的豹哥可不會給散場的機會,強行逼迫繼續打。
阿龍只能沉住氣繼續打,又打了一個多小時,輸了兩萬後,他再次提出散場,這次豹哥可沒逼他,而是直接就將麻將砸在他臉上,起身給了他兩耳光。
饕餮和另外一個小盤總見狀,同樣兩耳光甩在阿龍臉上。
阿龍知道不能反抗,否則還要被三人暴打,只能忍住任由三人羞辱。
好在三人見他沒反抗,說了一些羞辱的話後就轉身離開。
儘管挨了打,但阿龍說這還不是他最氣的地方。
最讓他氣憤的是等回到宿舍,他發消息給猴子,告知自己挨了打,還輸了七萬。
挨打的事,反正都過了,即便想報復也不會是現在,他也就不計較了,但輸了的錢,得和猴子算一下帳。
阿龍說他還挺慷慨的說輸了的七萬也不平均分擔了,他自己承受四萬,猴子三萬。
猴子直接來了一句:「你自己去玩的,輸錢關我什麼事?憑什麼要我承擔?開打之前,我有和你說,或者你有和我說,輸贏平擔嗎?」
言外之意,這一場賭局我沒參與,輸了錢和他有雞毛關係,自己承擔。
阿龍對於猴子這回應,簡直要被氣死。
之前一起玩,本就約定好輸贏平攤。
而且昨晚還是被猴子強行催使去打牌。
儘管去之前,沒再次說輸贏平坦這話,但阿龍說他以為兩人之間的約定一直在。
贏了錢,一起分。
輸了錢,一起擔。
卻沒想到,猴子簡直就是一隻貔貅,只管吃不管吐,以開局之前沒約定為理由,一分錢不出。
對此,我倒知道猴子是怎麼想的。
忽然不想承擔輸錢,是因為他知道無法再從打麻將上搞錢,這三萬要是拿出來,就相當於是打水漂,直接沒了。
猴子本身就將錢看得很重,不想出錢的他刻意以開打之前沒商量過耍賴。
阿龍給我說,他真沒想到猴子竟是這樣一個人,早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之前就不該和他合作等等。
言語中,滿是後悔和對猴子的憤怒。
看完所有消息,我什麼也沒回應。
猴子是怎樣一個人,早就看透,也提醒過阿龍要注意,但他顯然高估自己,高估了和猴子的關係。
現在後悔,後悔有什麼用呢?
其次,我不可能和他一起在手機上吐槽猴子,畢竟這兩人太難琢磨了,阿龍現在雖然氣憤猴子的所作所為,但我感覺要不了三五天,兩人又會好地穿一條褲子。
我這時候要是在手機上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回頭兩人關係又好時,阿龍搞不好會將我說的話拿給猴子去看。
離開宿舍時,正好在走廊上遇到阿龍。
他額頭上有一條一厘米長的豁口,看樣子應該是被豹哥用麻將砸的。
臉頰還有些紅腫,可以看出豹哥等人下手很重,否則這麼長時間過去,早就消散了。
胖子和小雙還不知道阿龍被打。
見得他這樣子,胖子直接問:「你咋啦?」
「被打了嗎?」
神態和語氣,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被打本就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阿龍也聽出胖子有取笑的意思,沒搭理他,黑著臉就加速腳步朝前走。
「活該!」小雙盯著阿龍的背影嘀咕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說:「算了,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東哥,到底咋回事呀?」
胖子滿臉好奇地問我:「他有和你說具體情況嗎?」
都是自己人,我就將阿龍給我說的情況說了出來。
得知阿龍不僅僅輸了七萬,還挨了一頓打,且去找猴子分擔輸了的錢時,直接被猴子拒絕,胖子冷笑道:「還真是活該呀!」
「贏錢的時候,你看兩人關係多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搞基呢!」
「這一出事,一輸錢,猴子醜惡的嘴臉就露出來了!」
「也不知道阿龍這次會不會長記性!」
長不長記性,那是阿龍自己的事,我並未在這件事上多說,畢竟事情和我們關係不大。
我本以為,阿龍昨晚輸了錢,豹哥等人也動手打了他,這事差不多也就過去了。
但等到上班,正忙活呢,囚龍以及饕餮等小盤主一起走了進來。
「阿龍!」
囚龍忽然喊了一聲,同時朝阿龍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著一起前往辦公室最裡面的槍房。
看得這情況,我心頭暗叫一聲糟糕,趕忙起身追上豹哥,問他:「哥,叫他進去做啥呀?」
豹哥斜視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還能幹啥?」
「這事和你無關,回去好好做你的事,不要跟著瞎摻和!」
不等我在多說什麼,豹哥就動身走向槍房。
很明顯,囚龍由於昨晚沒去打牌,沒能從阿龍手上贏到錢,沒能動手打阿龍,心頭的氣還沒泄,準備直接將阿龍叫去槍房教訓一頓。
我下意識看向猴子,想他也能站出來,我們一起進去看看該如何阻攔。
畢竟他和饕餮的關係比我和豹哥要好,不說徹底將打阿龍這件事阻攔住,但最少可以根據具體情況開口讓饕餮攔一攔囚龍,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將阿龍給打出什麼問題來。
然而,面對我的示意,猴子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自顧擺弄手機。
真他媽的現實。
我杵在原地,看著進入槍房的一行人,很為難要不要跟進去進行阻攔。
不阻攔,是一個村的,他要是被打得太傷又不行,心頭也很過意不去。
阻攔,卻又擔心阻攔不住,反而還被豹哥給記恨上。
就在我遲疑時,小雙來到身邊,說:「哥,管他的,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這件事,你又沒撈到什麼好處,不要去摻和,猴子分了十多萬都不管,你管他幹啥,最好是將他打個半死,讓他好好看看誰才是好人。」
話雖如此,但想到和阿龍的恩怨,我說:「不一樣!」
教訓確實是可以教訓,就怕看戲的豹哥等人也忍不住,幾個人直接衝上去群毆阿龍,真打成重傷,就這邊的醫療條件可治不好。
時間緊迫,我沒再和小雙多廢話,一咬牙走向槍房。
牛仔見狀,也急忙起身追上我。
隨著距離槍房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腦海里快速思索進去後要如何進行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