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斷斷續續將律師傳遞的信息說了出來。
情況，不容樂觀。
儘管說當意識到出事，大雙就將所有設備進行了清理。
但是，當時所使用的引流平台是小濤那邊提供的。
他公司直接被端，電腦手機等等全部數據都被警察拿到，那邊存在記錄。
因此，猴子他們引流的數據，目前已被警察掌握。
律師說，這情況定罪多半就要依靠引流的總人數來定罪，現在還在進行數據篩查，過段時間應該就能調查清楚，大雙這邊具體引流了多少人。
同時，警察還會根據調查到的數據，看所引流的這些人里，有沒有產生受害者。
沒產生受害者還好，可要是產生了受害者，情況將變得更為嚴重。
阿龍還說，警察那邊查到了猴子，有詢問大雙認不認識猴子，大雙說認識，因為是一個村的，說不認識顯然不可能。
不過，大雙決定將這件事給扛下來，雖然說認識猴子，但其餘的都沒說，問啥都是不知道。
「東子，警察怎麼會知道猴子呢？」阿龍語氣明顯帶著顫意。
能查到猴子，多半也就能查到他身上，換誰都會緊張。
我想了想說：「多半是從小濤身上查出來的，他和小濤聊了不少，人家基本認定他有參與引流。」
想到被抓的小濤，我很嚴肅地說：「大雙很有可能會扛不住！」
「這一點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為什麼？」
「他已經答應了會扛，怎麼會扛不住呢？」阿龍掙扎道。
我說：「你們搞引流主要就是猴子進行的對接，大雙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小濤要是咬得住，不將猴子花錢買平台，跟著他們引流的事說出來，大雙這邊繼續咬死就還有可能。」
「但小濤要是將猴子給說出來，並點明大雙就是猴子找去負責引流的人，警察就還會回去審問大雙，各種恐嚇和審問，他想要抗住可就有些難了。」
「而且，這還不是你當前所需要擔心的事。」
阿龍有些呆愣地看著我，問我：「那我要擔心什麼？」
「你們之前引來的號，猴子全都上到他們小組上了吧？」
阿龍點頭後，我問：「那些號，出客戶了嗎？」
「我不知道啊！」
「號確實是上在了猴子小組上，但上號的時候我還沒來他這邊，且之前手機全部打亂過，我分不清到底哪些號才是哪一段時間上的，也不知道出客戶沒有！」
這些事兒，誰也沒料到，阿龍不知道倒也正常，我接著說：「那你最好趕快聯繫猴子，他應該知道是哪些號，因為每個手機上都貼有標籤，將這些號找出來後，不要再弄了，最好是全部刷了！」
「少一個受害者，大雙所承擔的罪責也就會輕一些，否則你們繼續搞下去，受害者越來越多，警察全查出來後，判罰要很重，大雙可能不會繼續扛！」
人，都是自私的。
大雙儘管很義氣，當前雖表示願意扛著一切，不將猴子和阿龍給抖出來，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扛下去最終對他的判罰是多少。
如果是兩三年，我覺得就我對大雙的了解，他應該會選擇硬抗。
但要是六七年，甚至是十年以上，那誰也不會扛，直接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將幕後主謀給說出來。
經過我的解釋，阿龍意識到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立馬就回去聯繫猴子想辦法將上的號給挑出來。
中午阿龍沒去休息，而是在辦公室內和猴子視頻挑選那些號。
除去陸續封了的，目前還剩下九十多個。
九十多個號里，已經出了幾個客戶，總共進了一百萬。
聽得這數額，我心想差不多是完了，這要是被查出來，估計的八九年甚至是十年。
不想阿龍被嚇到，我就沒將這情況告知他，只是讓他儘快將這些號處理了，不要再拿了開客戶，否則窟窿只會也來越大。
但阿龍表示，數量太多，沒辦法直接一次就將這些號給全都刷了，否則這會引起饕餮的察覺。
直接和饕餮說這些號開出客戶對他和猴子會有影響，阿龍說饕餮可能不會管，畢竟這件事和他沒直接聯繫。
九十個號確實不是九個號，想要處理了很快就能處理。
我想了想後，將穩妥的辦法告知阿龍，那就是拿他和牛仔，以及猴子老婆手裡的號去換，從其餘四個員工手裡將相關的號給換回來。
需要換號而不是直接收回，是因為如果讓其餘四個員工的號少了，而他們三人的號多了，員工可能會以為這些號是質量好的號，直接和饕餮反應，饕餮知道後想要悄無聲息將這些號處理就不太可能。
想要其餘員工不反應，就必須保證每個人手裡號的數量不產生變動。
這些號裡面，已經出了的客戶，由於金額太大，沒辦法返還，即便返還也沒多大用。
能做的就只能是讓號里不再產生客戶，這樣影響也就不會加重。
且這些號換回來後，還需要特別注意，那就是不再發套利圖，直接停止朋友圈的更新。
將這些號分散到三人手中，剩下的就看葫蘆操作了。
每天都有封號，永久封的也會有，葫蘆每天晚上報備的時候，就報兩三個上去，報了以後就可以將手機直接刷了。
九十多個號，一天兩三個，需要持續一個多月時間才能將這些號全部給處理，耗費時間雖然長，但這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悄無聲息將這些號處理，不讓這些號再出客戶的辦法。
聽完我的辦法後，阿龍表示等他去和猴子商量看看要不要這樣。
畢竟當前的組長是葫蘆，他說什麼葫蘆並不會聽，只有猴子去和葫蘆說，葫蘆可能才會將這些號報備成為永久封。
接下來如何做，就是猴子和阿龍的事了，我沒去問猴子，也沒去問葫蘆。
阿龍前腳剛離開，小雙後腳就將我給拉到角落，說：「哥，我想找律師去見大雙。」
「幹啥呢？」我問。
「我想讓律師告訴他，不要再扛了。」
「引流的數據既然已經被警察拿到，那查出幾個受害者只是早晚的事，涉案一百萬，判得肯定會非常重，他扛不住。」
「將所有的情況都給說出來，那他就只是一個從犯，這樣即便是判，也不會有主犯的重。」
「否則真要關八九年十多年出來，他幾歲了，且還因為存在案底，想找媳婦都不可能！」
「如此長的時間，我爸我媽不知要被氣成什麼樣，你說是不是？」
小雙的話，確實是事實。
且大雙即便想扛，還不一定能扛得住，畢竟警察也不是他說什麼就相信，會不斷的進行調查，一直到將一切弄清楚。
配合調查，多少還有立功的表現。
將猴子和阿龍給捅出來，兩人必死無疑，這一點不需要質疑。
這樣做雖然很自私，但小雙作為大雙的弟弟，也不想哥哥的後半生徹底被毀，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沉默了一會兒後，我說：「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看著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