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蘭:「你身為大哥,不批評厲寒胡鬧也就算了,你還支持他。」厲冬:「我怎麼敢說他。」
厲蘭:「你就是看他有錢,就是怕他。」
厲冬:「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說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了那麼些年,終於想領個女人進門了,不是一件好事嗎?」
厲蘭:「姜楠再進厲家的門,這個家肯定會被她搞得雞犬不寧的。」
嘭!
桌子被厲老太太用力拍了一掌。
厲家兄妹倆的爭吵聲,終於停下來。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兒女,頭疼道,「都別吵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好想想辦法。」
這時,厲寒領著姜楠從外面回來,並且走進了餐廳。
進餐廳之前,他們還是各走各的。
到了餐廳門口,厲寒已經抓起了姜楠的手,握在掌心裡。姜楠根本猝不及防。
在她想要逃脫厲寒的手掌時,餐廳里所有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並且,也齊刷刷地落到了他們牽著的雙手處。
這一刻,姜楠是想掙脫的。
倒不是因為怕被人盯著,只是被厲寒這樣牽著,總感覺哪裡不太自在。
偏偏掙扎的時候,他的手指很強勢地擠進她的指縫。
修長的手指和骨節,霸氣側漏地貼合她掌心裡的細膩和柔軟。
根本不允許她有半點掙扎。
姜楠是知道的,厲寒在厲家向來說一不二,向來強勢。
連這麼細小的動作,他也強勢得不容她逃脫出去。
那一刻,她對霸氣側漏這個詞,有了重新的認識。
偏偏霸氣側漏的同時,他的步伐,他的神情,卻又是那麼泰然自若,那麼從容不迫。
直到走到餐桌前,他都還沒有鬆開她。
然後,看著厲家眾人。
那隻原本牽著她手的手,終於鬆開了。
卻在下一瞬又抬起來,繞過她的身體,落在她的後腰處,輕輕半攬著。
那一瞬,姜楠全身緊緊一崩。
厲寒也感受到了,所以他輕攬她後腰的力度,帶著溫柔的紳士風度。
隨即,看向大家:
「前幾天已經在群里跟大家通知過了。」
「不過,今天很有必要,重新再讓大家認識一下。」
抬眸,又看向厲老太太:
「媽,這是您未來的兒媳婦,姜楠。」
「你說過的,只要我給你帶個兒媳婦回來,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有怎樣的過去,只要她是個女的就行。」
「希望您老人家言而有信,別自己打自己的臉。」
再看向厲冬,厲蘭,厲兵,「大哥,二姐,三哥,這是你們未來的弟媳。」
再者,便是一眾的小輩,「你們未來的小嬸。」
最後,是陸淮書,「淮書,以後見到我未婚妻,改口叫小舅媽。」
厲老太太是想反對,又不敢反對。
畢竟她自己確實是說過,只要他帶個兒媳婦回來,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有怎樣的過去,只要是個女的就行。
厲蘭更是有氣不敢撒,一腔怒意只能往肚子裡咽。
她氣的倒不是弟弟的胡來,而是姜楠的詭計多端,怕姜楠害了她兒子,又害了她弟。
其它的厲家人,都是靠著厲寒的資源賺錢養家的,誰又敢說什麼呢?
再者,就是陸淮書。
他之前單單只是厭惡姜楠的骯髒噁心,現在多了一絲委屈和不甘。
他握著拳頭,欲有山洪暴發之勢。
卻只敢低著腦袋,小聲嘀咕一句:
「小舅,我這和姜楠還沒離婚呢。」
這句嘀咕之中,只敢展示他的委屈,不敢露出怒意。
連姜楠也聽出來了。
不得不說,厲寒說的很對。
跟他合作,果然是沒有人再敢欺負她。
連對她惡言惡語的陸淮書,也不敢怎麼吱聲了。
她不知道的是,厲寒還有更多犀利有毒的言辭,正等著陸淮書。
這時的厲寒,看向陸淮書,道:
「沒和姜楠離婚,你就急著允諾姜帆,要娶她,愛她?」
「這算什麼?」
「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陸淮書趕緊解釋,「小舅,我沒有,我……」
厲寒不知從哪裡,甩出一疊照片,啪一聲拍在餐桌上。
那些全是陸淮書和姜帆在車子裡摟摟抱抱的照片。
眾人拿起照片。
陸淮書也拿起了照片。
看到自己和姜帆樓樓抱抱的照片,陸淮書頓時住了嘴。
厲寒質問,「這就是你說的,你和姜帆清清白白?」
陸淮書無法解釋了。
他和姜帆確實是清清白白,連手都沒牽過。
車子裡摟摟抱抱的這一次,是因為姜楠懷孕了,他跟姜帆解釋時,一時控制不住。
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厲寒冷聲嘲諷,「這就是你和姜帆所謂的光明磊落?」
隨即,又哼聲道: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又要做,又要立。」
「陸淮書,你和姜帆是什麼牌的塑膠袋,這麼能裝?」
厲蘭看到那些照片,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掐了掐陸淮書,「我都跟你說了,要小心謹慎,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雖然她說得小聲,但厲寒耳力甚好。
他聽見了,冷聲問:
「這麼說,二姐也是默認了自己的兒子當了狗男人,又要立牌坊的所有行為?」
「我……」厲蘭敢說什麼?
那些陸淮書和姜帆摟摟抱抱的照片,讓厲蘭啞口無言。
坐在正上方的老太太,已被今天這樣的場面,氣得臉色鐵青。
真是家門不幸。
老太太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很是頭疼,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發話了。
「好了,都別說了。」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飯吧。」
厲寒望向老太太,「還有你,家裡最老糊塗的人就是您老人家。」
頓了頓,他又說:
「善觀人者觀己,善觀己者觀心。」
「這是小時候,您曾教育過我的話。」
「現在送給您,希望母親重新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看人看事,別只看表面。」
老太太又怎不知道,這是自己曾教育過厲寒的話。
難道她真的老糊塗了,看事看不到真相和本質了?
該說的話,厲寒也已經說過了。
他補充了最後兩句:
「希望在座的各位,日後少議是非,謹言慎行。」
「觀人先觀己,觀己先觀心,做人做事多長長腦子。」
「我和姜楠的事情,我不想聽到任何版本的傳言。」
厲冬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分析得很透徹。
他帶頭髮表了自己的意見,「媽,我覺得厲寒說得對。看人看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這也是您小時候就教我們的。或許我們真的錯怪姜楠了。總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應該觀其本質,而非看其表面。」
老太太的腦子亂得很,她什麼也沒說。
這時,厲寒才牽著姜楠,坐到了給他們預留好的兩個主位上。
他不說開飯,誰都沒動筷子。
直到他的神色不再那般嚴肅,給姜楠遞了一雙筷子,喊大家可以開飯了,大家這才放鬆下來。
飯後,姜楠和厲寒單獨呆在一起。
姜楠很感激,「小舅,謝謝你今天替我說了那麼多的公道話。」
厲寒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我那是為了正家風,並不是為了你。」
「哦!」她就說嘛,厲寒不可能單單只是為了維護她,「反正還是很感謝小舅。」
厲寒看著她,「還叫我小舅?」
不叫小舅,那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