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鴨舌帽男和厲寒一起進了一號實驗室,姜國棟百思不得其解。
一號實驗室里。
厲寒邊走邊問,「昨天晚上,你去找姜楠了?」
跟在身後的鴨舌帽男,沒有回答。
厲寒停下來,轉身回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私下去找姜楠,當耳邊風?」
「對不起!」鴨舌帽男,「我就是想看她一眼。」
厲寒生氣了,他提醒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回應他的,是鴨舌帽的低頭沉默。
他又說,「我有必要提醒你一次,現在她跟我結婚了。」
鴨舌帽男情緒低落地點點頭,「我會有分寸的。」
厲寒又說,「盯著華爾街那邊的動靜,他們要是知道晶片的存在,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我會小心謹慎的。」鴨舌帽男點了點頭。
厲寒重新邁起步伐,往裡面走。
見到他的人,紛紛朝他點頭打招呼,「厲先生。」
能來到一號實驗室的,都是國際上很有成就的物理學家。
他們都在為厲寒研究著一項秘密項目。
厲寒停到一台大型機器前,問了為首的教授,「羅教授,還是沒有進展嗎?」
白頭髮的物理學羅教授,無力地搖了搖頭,「時間節點還是沒有辦法控制。」
「不要灰心。」厲寒拍了拍他的肩,「也不要著急。」
接著,厲寒和鴨舌帽男,也一起投入到了實驗研究之中。
這一忙起來,連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直到下午三點,厲寒和鴨舌帽男,才一起泡了兩桶泡麵。
等泡麵的時間,兩人聊著關於實驗項目的事情。
這時,厲寒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吳叔打過來的,「厲先生,不好了,太太她,太太她……」
那頭的聲音,顯得很焦急。
厲寒丟開手中的泡麵叉子,立即起身,大步往外,「什麼情況,好好說,說清楚,姜楠她怎麼了?」
「太太在家裡暈倒了。」吳叔也是太著急了。
更著急的,是厲寒。
他連身上的實驗室工裝服,都沒來得及脫下來,便急著往外大步離去。
「我馬上回來,先叫救護車。不要亂了陣腳。」
聽聞是姜楠出事了,身後的鴨舌帽男也急急起身。
跟上前時,他忙問,「姜楠出什麼事了。」
「你不許靠近她。」厲寒警告了一聲,隨後匆忙離開。
厲寒往回趕的時候,姜楠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所以他直接殺到醫院。
此時的姜楠,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好在她醒過來了。
但因為頭痛的原因,這會兒虛弱得很。
臉色也很蒼白。
她用虛弱的聲音,跟醫生說,「醫生,我懷孕了,很多藥都不能用。」
「懷孕了?」醫生突然皺眉,「前三個月?」
她點點頭。
醫生又說,「你說你是因為頭痛引起的暈倒?」
她又虛弱地點點頭。
醫生嘆了一口氣,「頭痛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以前查過嗎?」
「後腦有異物,異物引起的。」她的聲音很虛弱,「但也不是經常頭痛,兩三個月發作一次。」
上一次頭疼,還是她剛懷孕的時候。
這一次好像提前了。
醫生沉著臉色,「那你現在不能做核磁共振,看看中醫針灸試試,能不能緩解頭痛。」
厲寒趕到的時候,姜楠正在做著針灸治療。
他見她頭上,脖頸上,還有腳上,扎滿了細細的銀針。
他趕緊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感覺怎麼樣?」
「扎了針。」她不敢動,輕聲道,「緩解很多了。」
其實,她不喜歡這樣被厲寒牽著手。
雖然,那種被他牽著的感覺,有些踏實。
但她還是不喜歡。
但她扎著針,又不能動,只好任由他牽著。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竟能從厲寒的雙眸中,看到某種心疼。
他在心疼什麼?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
她又說,「放心,沒事。頭疼的老毛病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中醫醫師幫她把銀針一一取下來。
頭雖然不疼了,但是氣血還沒有完全通暢。
這會兒,她躺著休息。
醫生說,「姜楠,建議你懷孕期滿三個月後,做一次核磁共振。你這樣經常頭疼,小時候腦子又動過手術的,要注意的。」
醫生走後,病房裡只剩下姜楠和厲寒。
坐在床邊的厲寒,始終牽著她的手,「小時候動過手術?」
「你這樣牽著我,我不習慣。」姜楠還是很虛弱。
她緩緩抽了手。
厲寒又問,「因為什麼原因動的手術。」
「我也記不清楚了。」姜楠說,「那個時候我被第一任養父母收養,就是因為我腦子動手術的事情,他們把我丟在了手術台上,手術費沒有結完。」
後來,有好心人給她籌款。
她又被第二任父母收養。
再後來,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被姜國棟和周佳茹找回去了。
聽她說起這些,厲寒眉心緊鎖著,額角也緊緊繃著。
她小時候過得太苦了。
他仿佛能夠感同身受。
「以後不會再讓你顛沛流離了。」他看著她。
她笑了笑,「說得好像你是我的救世主一樣。厲寒,你不要這樣同情地看著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現在過得好好的。苦難都過去了。」
「你別說話了,躺著休息一會兒。」厲寒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確實是累了。
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等她睡著了,厲寒才起身。
走出病房,看到戴鴨舌帽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的臉色立即沉下來,「不是讓你不要來嗎?」
「姜楠怎麼樣了?」鴨舌帽男,擔憂地問道。
厲寒滿眼寫著擔憂,「頭疼的老毛病。」
「要不讓她徹底地做一次檢查,看看腦子裡到底長了個什麼東西。如果和我們懷疑的一樣,更要小心謹慎。」鴨舌帽男人說道。
回應他的,是厲寒的蹙眉和沉默。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才又道,「姜楠懷孕前三個月容易流產,不能做這種檢查。過後再看吧。」
姜楠是在兩個小時後才醒過來的。
她醒來的第一眼,見到了厲寒,也感受到了從他指尖傳來的溫度。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掌心裡。
那樣的力道緊而溫柔。
她下意識地抽了抽。
「醒了?」厲寒摸摸她的腦袋,問,「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嗯,好多了,頭不痛了。醫生沒說要住院吧,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可以。」厲寒扶她起身。
她下了床,心存感激,「謝謝你特意趕過來照顧我。」
他站在她的身邊,「兩夫妻,不要說如此見外的話。」
聞言,她小聲嘀咕:又不是真夫妻,搞得好像他很愛她似的。
他問,「你說什麼?」
她搖頭,「沒什麼,回家吧。」
「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回家。」
她不願這樣親密接觸,手要抽出來時,他強調道,「我不可不想一會兒你又暈倒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姜楠正要說什麼,這時在病房的門口迎面撞上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