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步進去,結果看到幾個丫鬟和僕婦正在搬東西,有兩個小廝攔住不讓搬。
「怎麼回事?」余元箏冷聲問道。
「二小姐,這些嫁妝都是我們大小姐的,所以我們要搬走,而你的嫁妝在書香院,也請你找人去搬走。」一個四十左右的嬤嬤上前說道。
此人余元箏也認識,正是余朝陽的奶嬤嬤劉氏,隨嫁來了王府。
這是把夫君換了,嫁妝也要換啊。
「這些嫁妝是伯府給世子妃準備的,現在我是世子妃。你們主子既然放棄世子妃之位,那麼嫁妝也該一併放棄。」
余元箏雖然不稀罕,但她要噁心一下余朝陽。
「二小姐,你是痴人說夢吧,你有什麼資格霸占大小姐的嫁妝?」劉氏氣急敗壞。
「怎麼說話的?現在本小姐是榮王府世子妃,就是你們主子見了我,也要叫一聲大嫂。誰給你的膽子以下犯上的?」余元箏面色一冷。
真是的,以為還是在伯府里,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劉氏被余元箏突然變強的氣勢嚇得一怔。
「二小姐,這些嫁妝都是大夫人給大小姐準備的,其中大部分還是大夫人當年的嫁妝,你是二房的女兒,怎麼能占大夫人的東西?」
劉氏氣焰消了一些,但理由卻很足。
「去找你們主子來,我跟你一個下人沒什麼好說的。」余元箏懶得理她。
劉氏見有兩個身強體壯的小廝在旁,摸不准他們的態度,不敢來硬的,權衡了一下帶著幾個丫鬟走了。
「見過世子妃。」兩個小廝上前見禮。
「你們是伺候世子的人?」余元箏一大早就去了主院,這院裡都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
「是的,世子妃,小的叫清風,他叫明月。」名叫清風的小廝主動說道。
名字很有文藝嘛。
但兩個小廝都長得非常健壯,個子也高。
可見伺候人也是個體力活。尤其世子還是個昏迷不醒的病人。
吃喝拉撒,每天都要進行,幾乎時刻都離不開人。
兩人容貌英俊立體,清風是圓臉杏眼,明月是方臉再配一雙開扇眼,各有特色。
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沒有身為下人的卑躬屈膝,而是身姿挺得筆直,見禮也只是拱個手。
王府的小廝都比普通人家的公子哥有魅力。
「見過世子妃。」這時從裡屋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奴婢是世子的奶嬤嬤,一直管著棋雅院的庶務。」
「嬤嬤怎麼稱呼?」余元箏很有禮貌。
這種從小把主子帶大的奴婢在王府一般都有幾分臉面。
「奴婢夫家姓陳,娘家姓葉。」
「葉嬤嬤好,我初入王府,什麼都不知道,以後還請嬤嬤多多指點。」
「世子妃客氣。「葉嬤嬤臉上雖沒笑容,但每說一句話都會蹲一蹲身,表示尊重。
看來她很懂得分寸,如果院裡有這樣一位嬤嬤,那她能省很多心。
而她從娘家只帶了兩個陪嫁丫鬟,連個嬤嬤都沒給。
「我去看看世子。」余元箏走進內室。
上官子棋還是安安靜靜地睡著。
已經換過衣服,連頭髮都重新梳過。
兩個小廝伺候得真周到。
「清風,你們每天都有給世子按摩周身嗎?」余元箏開始問起世子的日常。
「有,每天都要按三次,這是太醫交待的,以防世子身子無力。」
「就你們兩個小廝伺候嗎?」
「還有兩個,世子十二個時辰都離不得人。我們分兩班,晚上換另兩人,他們是近水和遠山。」清風恭敬答道。
呵,這小廝的名字起得真有意思: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
「你們的名字是誰起的?」余元箏很好奇。
「是世子起的。」明月搶先說道。他感覺自己的名字是幾人中最好聽的。
余元箏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子棋。
看來世子並不是單純的武夫,還很有書香氣。
這樣的男人一定很有風度。
「世子如廁你們是怎麼幫他解決的?」余元箏好奇。
這是最難伺候的地方。
「呃,回世子妃,我們給世子墊了布在下面,隨時注意查看,一旦髒了就換。」清風有些彆扭地回道。
在世子妃面前說這個,真不好意思。而且他們知道世子妃還是個黃花閨女。
世子昨晚不可能洞房。
余元箏上前一步,彎腰掀開被子想看看。
「世子妃。」清風和明月同時出聲,雖然聲音不大,但那想阻止的意思很明顯。
可是余元箏已經掀開了世子腰部位置的被子。
居然沒穿下褲,只有一塊布裹在下身把重點部位擋住,也是防止他小便時把被子弄濕。
立刻放下被子。
她也感覺有些尷尬。
但想到以前在醫院這種情況常有,沒什麼好尷尬的。
「余元箏,你個不要臉的。」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余朝陽的罵聲。
還是以前在伯府時的囂張氣焰。
余元箏還沒出去,她就直接沖了進來。
看到屋裡還有兩個小廝,她又壓住火氣。
這兩個小廝,她再熟悉不過,正是一直伺候世子的人,而且還武功高強。
以前她對著毫無知覺的世子亂發脾氣時,這兩個小廝居然不顧她是主子,就敢訓斥她,還去找王爺王妃告狀,引得她多次被王妃責罵。
婆媳關係處得特別糟糕。
現在雖然還是她婆母,但已經不是正經婆母。
余朝陽看到安靜躺著的世子,一臉的厭惡。
她恨死了這個活死人,害了她一生。現在她重生了,終於擺脫了這個人。
余朝陽的面部表情精彩紛呈,余元箏看得一清二楚,更加肯定了心裡的猜測。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沒偷沒搶。」余元箏此時一身的氣勢,如上位者。
但余朝陽哪裡會想那麼多。
直接伸手就要打人,以前這個妹妹只要忤逆她,她就會毫不客氣一巴掌打過去。
但手到半空卻被余元箏接住了。
「我說二弟妹,這婚一換,我就是你大嫂,而不是在伯府任你欺凌的二妹妹。
你居然敢如此沒大沒小?你娘是如此教你的嗎?
那我們可得到王妃面前去說說理了。」
余元箏狠狠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才甩開。
「啊!」余朝陽被捏得痛呼一聲。
「好你個余元箏,膽子肥了是吧?
別以為嫁入王府,你就翅膀硬了。
我告訴你,他不可能永遠占著世子之位,我遲早是世子妃。
到時看你還敢這麼和我說話。
如果你繼續伏低做小,我看在你也是余家女兒的份上,給你個好臉,如果你要作死,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呵,你在外的名聲不是溫婉嫻淑嗎?怎麼?不裝了?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王府,不是在伯府。」余元箏很懷疑她的智商。
不用在王妃手下討生活,她就本性暴露了?
余朝陽臉色變了幾變,她是被余元箏想要霸占她嫁妝的事給激怒了。
當一個人在她面前伏低作小慣了,突然硬氣起來,對她的刺激太大。
「余元箏,那是我的嫁妝,我要搬走。」余朝陽理直氣壯地叫道,她還沒冷靜下來。
「你們都出去一下,我有話和二弟妹說。」余元箏把下人都支出去。
青荷和碧荷兩人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得到點頭才出去。
見人都走完了,余元箏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你想要回嫁妝,可以,只要你承認,是你故意換婚,是你和你母親一手操控的,我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