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父王,兒媳聽過一個說法,叫『過度治療』。世子每隔一段時間就針灸一次,兒媳覺得可能是太過了,反而不利於世子自身恢復。
比如我們平時不小心被刀子在手上劃了一個傷口,其實根本無需治療,它自己就會好,這是人有再生的特點。
而我們過度在意,又是清洗,又是抹藥,反而好得慢。
所以兒媳斗膽提議,暫時不要再治療,觀察一段時間再看。」
余元箏說得非常認真。
她的目的當然是阻止顧太醫再對世子進行傷害性治療。
王爺王妃聽了,都認真思考起來。
自從世子摔下馬到現在,他們從沒停止過醫治。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過度治療的說法。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
「好,先不請醫,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王爺拿定主意。
而他心裡也清楚,治不治,可能都一樣,還不如試試,或許真有可能。
這是他唯一的嫡子。
出了事,他哪有不心痛的。
而今天顧太醫已經說得很明確,大兒子醒來的可能幾乎沒有。他不得不做下一步打算。
王爺拍了幾下掌,書房的門被推開,清風領著明月三個小廝進來。
同時從書房的房樑上也下來六個人。
「子棋媳婦,這十人,是本王給子棋培養的暗衛加護衛。
那四個你已經見過,他們一直跟在子棋身邊,但這六個還沒給,今日本王交給你。
他們以後怎麼安排,就由你來決定。
他們的武功不說無敵,但也是箇中好手。
希望子棋在你的照料下,有醒來的一天。」
王爺鄭重地交代。
十人齊齊單膝跪在余元箏面前:「參見世子妃。」
余元箏沒想到王爺居然這麼為她和世子考慮。
她才過門兩天,就得到了王爺的認可,說明她表現出自己的本性是對的。
這十人一看就不簡單,特別訓練出來的。
「你們快起來。」余元箏看到這陣勢,被驚了一下。
古人真講究,聽說古人的忠誠度很高的,那麼這十人以後就會是她和世子最大的幫手。
「多謝父王。兒媳一定照顧好世子。」余元箏心裡很高興,能有十個人為她所用,那她在這王府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嗯。」
「父王,這六人,府里其他人認識嗎?」
「認識,平時他們都跟在本王身邊。」
「那,您給了兒媳,二公子和二弟妹會不會有意見?」余元箏其實間接在打探,父王是不是也會送他們這樣的人。
「子書現在能力不足,本王會繼續教導,以後再給。」
哦,也就是現在不給,以後給。
那就好,萬一二公子夫妻要使壞,也沒有幫手。
而她想使壞,有幫手,太好了。
余元箏很滿意王爺的這個安排。
「父王,這十人兒媳想放在明面上。不然做起事情來都不方便。明天回門兒媳就想帶上兩個壯膽。」余元箏笑得很可愛。
看得王爺王妃很欣慰。
這孩子表現出來的性子很不錯。
不是個逆來順受好欺負的,知道保護自己。
余元箏本就是性格爽朗之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但她從沒覺得自己老。感覺還是二十出頭,精力充沛,活力四射,不然也不會那麼拼,敢加班二十幾個小時。
「隨你。」
余元箏帶著十人出了王爺的書房。
「你們六個叫什麼名字?」余元箏看著六個第一次見面的下屬。
「請世子妃賜名。」六人拱手。
換了主子連名字也要換?
想了想。
「那你們現在按年齡排好隊。」
六人馬上動作。
「從大到小:春雷,夏雨,秋風,冬凌,追雲,逐月。」
「謝世子妃賜名。」六人齊聲應,而且還面帶笑容,這不太象暗衛啊。
「怎麼,名字很滿意?」余元箏隨便起的。
「世子妃起的名字真好聽,王爺給我們起的名就是數字。」春雷作為最大的,代表大家回話。
在余元箏眼裡,這十個人,都是二十左右的男孩,個個都充滿陽剛和活力。
並不是她想的那種冷麵暗衛,只知道執行命令。
「好了,明天我要回門,春雷和夏雨找王府管家準備兩輛馬車。以後春雷就是你們的隊長,一切聽從安排。」
「是。」
次日,兩個余家的新嫁娘回永安伯府。
王妃給兩個兒媳婦準備了相同的回門禮。
一大早,余朝陽早早的就把上官子書叫起來,她要早點回去。
她這幾天過得實在太開心了,她終於擺脫了守寡的命運,而且夫妻恩愛,床笫之歡,讓她欲罷不能。
再過幾天就是世子妃。
這是她前世做夢都想有的生活。
這份喜悅,她要回去和娘親分享。
上官子書眼圈有點泛黑,他還想睡。
這三天他真的很努力,簡直快要被掏空。
他們夫妻都出門了,余元箏才慢悠悠起身,梳洗。
帶上王妃準備的禮物,坐上馬車向永安伯府而去。
「小姐,大小姐很早就出門了,老爺和夫人會不會生氣我們回去遲了?」紫月有些擔心。
「沒事。」余元箏無所謂,原主的父母在伯府也是透明人似的。
她撩開車簾向外看,王府離皇城很近,在權貴密集之地。大街上都沒什麼商業。
全是這家王府,那家侯府,要麼就是公主府。
她想看個熱鬧都沒得看。
伯府還沒資格住在這片區域。
行了大約三刻鐘,才停下。
「世子妃,到了。」春雷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兩個丫鬟先下車,才把余元箏扶下來。
結果看到永安伯府大門口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兩個還沒有撤掉紅綢的鎮門大石獅仰頭看著遠方。
按說,她的父母應該會在門口等她。
她被換婚的消息伯府不可能沒得到消息。
而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世子妃,按理就是伯爺都應該親自在大門口等著她。
不但門口沒人,就連大門都是關著的。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姜花不可思議地看著緊閉的大門。
「沒事。去敲門吧。」余元箏臉上平靜無波。
除了余朝陽吩咐的,她不作第二想。
真是活了一世也沒見長腦子,做出的事情還是那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