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刺激到了余蘊之,他的女兒要想在婆家地位穩固,他這個爹就要立起來。
只有他的地位高了,她女兒才跟著水漲船高。
這天之後,他讀書更用功了。
當然,這事余元箏不知道。
他們夫妻在娘家待到太陽落山才走。
「夫人,你想把藥丸的生意做大?」馬車上,上官子棋問道。
從夫人的話里,他聽出了她的雄心壯志。
「嗯,是啊。我最喜歡賺錢了,這世上錢是最可信的東西,也是人人都喜歡的東西。」
余元箏毫不避諱地表明她的俗氣。
「為夫不可信?」上官子棋突然問這麼個讓人不好答的問題。
但是......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余元箏想都沒想就把前世女人之間的口頭禪蹦出來。
而她此時正通過窗戶看外面的晚霞,沒看到上官子棋的臉色變化。
這話把上官子棋打擊得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夫人,何出此言?」深吸了一口氣,上官子棋才問出口。
「嗯?」余元箏沒聽懂,收回看外面的眼神。
「為夫為何不可信?」上官子棋很認真的又問道。
「哦。這事啊,說來就有點話長了。」余元箏漫不經心的拉長了語調。
「願聞其祥。」
「這個世道對女子是不公平的。
男尊女卑。
而你可知道女子也是人,她們的想法和男子是一樣的。
女人想要男人的感情,想要夫妻恩恩愛愛過一生。
可是男子呢,除了沒條件的底層百姓,哪家男人沒有幾個女人的?
就這一點,就把女人的心傷到痛無可痛,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孩子。
你說男人可信嗎?男人對於女人是天,而女人對於男人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可是就算如此,女人為了生存不得不強顏歡笑地面對這個不公平,甚至還女人傷害女人。
比如你那兩個丫鬟,當著我面就敢要求你收下她們。
再看看二叔,一個接一個抬妾,他把二嬸置於何地?而二嬸為了家庭,為了自己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強忍著二叔的一切傷害,來維持一個家。
而且她還沒有退路可走。除非她不想活了,或者被休。她一輩子只能這麼忍著,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想想就覺得好可怕。這樣的人生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太煎熬。」
余元箏說著說著,居然落下了眼淚,不知道是為這個世道的女人還是為二嬸,又或者為了自己的不確定未來。
所以她才想多賺錢。這是她不自覺的行為。只有錢才是生活的保障。
上官子棋聽了這席話,才終於明白,自他醒來到今天,夫人為什麼不願意再與他行夫妻之禮。
她沒有安全感,她心裡並沒有完全接受他。
他慢慢伸出手,輕輕把妻子擁進懷裡。
「我不知道你是如此想的。
對不起!
如果我早些知道你的想法,我們就能及早溝通了。
你說得對,天下男人有條件的都三妻四妾。
還要自己的妻子接納,不然就會落下善妒的名聲。
從來沒有幾個男人會考慮女子是否願意。
這就是世道的規則。
在我沒摔下馬之前,其實我也會如父王一樣擔起上官家的責任,娶妻生子,合適的時候也會納妾。
但現在我的妻子是你,我因你而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我會一心一意待你,我們的婚姻中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我們的孩子。
你可願與我過一生?」
上官子棋非常認真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余元箏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這孩子說話怎麼突然這麼成熟,好象經歷過多少滄桑似的。
「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上官子棋又肯定地點頭。
「當初余朝陽換婚,我其實很樂意的。面對一個活死人,不用與別的女人搶男人,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只要有錢,我就能活得很自在,還是王府的大少夫人。
又不愁老了沒人養老。王府不可能把我趕出去。
要不是為了我爹,我不會暴露自己的醫術。
要不是擔心你死得太早,我還沒站穩腳,我也不會救你。
要不是族裡人打著你孩子的主意,我也不會找你借種生子。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暫且信你吧。
我們的命運已經綁到一起,總要給你一個機會。
但我還是那個態度,如果哪天你又看上別的女人,你讓我離開即可。
我想以我的本事,養活自己完全沒問題。」
余元箏也不瞞他,她什麼想法都說出來,溝通好了,以後才好相處,免得哪天相互傷害了都不知道。
「多謝夫人給機會。」上官子棋聽了這些話,心裡反而踏實了。
擁著余元箏的手收緊了兩分。
他怎麼捨得傷害這麼好的妻子。要不是因為她,自己根本醒不過來。
更談不上與她做夫妻。
上天給他送來的福星,他當然會珍之重之。
「夫人想賺錢,為夫幫你。」兩人靜靜地相擁著過了好一會兒,上官子棋才開口打破沉默。
「你怎麼幫我?」余元箏好奇。
上官子棋的成長過程,應該沒學過經商吧。
他可是按王府繼承人來培養的。
「你別小看為夫,我懂得的東西可多著呢。以後夫人只管研究藥方即可,其他的事都由我來。」
「好呀,其實我很懶的,我出府又沒那麼方便。每次去我的鋪子都偷偷摸摸的。
我又沒有武功,可以躲過別人的視線。
教人做藥丸都只能派丫鬟去。這麼久都不知道我那小院裡的情況。」
余元箏確實覺得在這古代生活,出門真的很不方便。
雖然王妃對她已經很寬容了,但出個府就要走過幾道門,每道門都有人守著,一點秘密都沒有。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可好?」上官子棋提議道。
「不好,如果我老往那裡跑,遲早會暴露身份,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查到我就是所謂的神醫。」
她現在還不想暴露。
「夫人本就是神醫,怎麼說所謂的神醫呢?」上官子棋非常認可神醫這個稱呼。
「別把我捧得那麼高,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是所有的病症都能治。」
上官子棋笑而不語。
在他心裡,她就是無人能超越的神醫。
「對了,我想到一個主意。」余元箏突然靈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