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蘊之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他。
他沒想到大哥居然提出這個要求。
余元箏也看著他爹。
她爹會同意嗎?
古人的思想可是家族觀念很重的。
趙月嬌動了幾次嘴唇,她想說什麼又壓下了。
「爹,兒子不同意。」最先跳出來反對的居然是餘慶生。
他現在已經十五歲,已經可以當家作主了。
「爹,女兒也不同意。」余悅姻也不同意。
兩個孩子自分家後,過得多自在,哪裡願意回永安伯府看人臉色。
「你們倆孩子還小,很多事你們還不懂。
回到余府,你們就是永安伯府的公子小姐。
你們住在這裡就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要不是你們大姐在宮裡救了七皇子和八公主,悅姻還在家裡學繡花呢。根本進不了貴族小姐的圈子。」
王氏一臉你們不知好歹的表情。
能回到伯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伯母,再過不久,我爹就參加殿試,殿試過後就能選官了,那時我們不就是官家公子小姐了嗎?」余悅姻可不認可王氏的話。
別以為她小就好騙,她跟著八公主已經大半年了,見過的聽過的,先生教過的東西可多了。
他們就是想到爹考了進士,想沾光而已。
想讓爹以後升官了還能提拔一下堂哥他們。
余元箏在心裡為妹妹豎了個大拇指。
說得太對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孩子們都不想再回伯府,反正遲早是要分家的。
分都分了,再合,以後再分,太麻煩,就這樣吧。
過年過節,二弟自會帶著一家人回伯府給先祖上香。」
余蘊之怎麼可能還願意回伯府,正好以孩子們不願意作為藉口。
「二弟,以前是娘做得不對,她現在已經後悔了。她很高興你們能回去。我出門前,她還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勸動你們搬回家。」余蘊信再勸,把他娘的態度都搬出來了。
「大伯,您還是不要勸了。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還是各過各的日子比較好。」余元箏真是服了他們的厚臉皮。
見有利可圖了,就來叫人回去。
怎麼當年不好好培養?
要是一直就讓她爹讀書,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從縣令做到京官了。
現在爹都三十六歲了,人生才剛剛起步。
這個青春耽誤誰來買單?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好了,大哥,你們請回吧,遠香近臭。兩位侄子也多努力,也許也能考上進士,光耀余家門楣。」
余蘊之這是妥妥的打臉,兩位大侄子到現在連舉人都沒考過,離考進士還遠得很。
而他這個二叔丟下書多少年了,一考就中了。
余蘊信想再多說什麼,但看到上官子棋的冷臉,把想再勸的話吞了回去。
王爺都來給他撐腰,可見二侄女在王府有多受寵。
一胎能生三個孩子的,京中僅此一例,王府這是要把她寵上天。
有這樣的女兒在王府,二弟以後的路不知道有多好走。
而他的女兒還是世子妃,結果卻落得那麼個下場。
此時的他很後悔當初同意夫人的做法。
余蘊信灰溜溜帶著夫人和兩個兒子走了。
沒了外人,余家的氣氛立刻輕鬆起來。
「爹。我要不要準備一份厚禮給金老大人送去?」余元箏很想感謝他老人家。
「不說你,爹也要準備一份。哈哈......」余蘊之笑得很開懷。
「以後大伯家就當個關係不太友好的親戚走就行,如果他們再來要求你們搬回去,千萬不要答應。」余元箏還要再叮囑一下。
她怕伯府讓老太太親自出面來請人,那就有點不好辦了。
「放心,爹心裡有數。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孩子還等著你們呢。」
一說孩子,余元箏感覺胸口好脹。
已經大半天沒讓孩子吃過了。
回去的馬車上,余元箏感覺脹得好疼,她爹不說,她還能忍忍,這一說,怎麼都忍不住了的感覺。
「夫人,怎麼了?」上官子棋見妻子總是雙臂往中間並。
「難受。」
「哪裡難受?」上官子棋一聽她說難受,就要伸手來摸一摸。
「別亂動。」
「到底怎麼了?」上官子棋更急了。
「你兒子的口糧脹得我難受。」余元箏壓底聲音說道。
「什麼?」上官子棋一下沒聽懂,一息後才反應過來,臉騰地一紅。
「楊運生,把馬車趕快點。」上官子棋立刻吩咐。
「是,大公子。」
馬車突然加快了速度。
「夫君,要不,你幫我疏解疏解?」余元箏玩味地看著他。
上官子棋一愣,臉更紅了。
然後的然後,馬車到了府門口時,余元箏輕鬆地跳下馬車。
上官子棋嘴裡一股孩子口糧的味道還在回味,同時眼睛根本不敢看余元箏。
因為剛才在馬車裡,妻子說了一句:我的大兒子。
讓他想找地縫。
回到棋雅院,結果孩子們居然在哭。
「怎麼了,怎麼了?」余元箏急問。
「大少夫人,奴婢的奶不夠三個孩子吃,每人只能吃一點,不飽。您回來得正好,您再喂喂應該就沒問題了。」丁慧娘如看到救星般慶幸。
余元箏好尷尬。
孩子的口糧被他們的爹給吃了。
但為了安慰孩子,她還是抱起來,多少還是有點的。
他們只請了一個奶娘,余元箏就是打著自己餵的打算,如果只是一個孩子,她都不會請奶娘,三個,她一個人的肯定不夠吃。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喜事連連。
六月十八日,皇上就舉行了殿試。
余蘊之超常發揮。
比會試時又進步了三名,排名第八。
是個非常好的數字。
然後又宴請了一次客,接下來就是等選官。
余元箏對這個就不懂了。
余蘊之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外放做一任縣令,有了資歷再回京對他的官途更好。
其實王爺幫幫忙就在京中謀個職完全沒問題的,但前途肯定不如去下面鍛鍊過的。
余元箏尊重父親的選擇,只是一去就是三年。
這是個問題。
這天一家人又聚到一起在余宅商量此事。
「爹,如果您申請做縣令,我估計皇上肯定會批准。但您是一個人去還是帶著娘去?」余元箏問出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