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廁所的恐怖
「幫忙！」羅熙拖著馮凱往廁所方向，只是很容易被那邊杜磊和幾個警察發現，所以看向郭澤寧和張亞楠。
兩人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想喊叫，但羅熙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叫，茂哥就會變。
他們都記得上一次茂哥爬出來的畫面，還有，被茂哥殺死的記憶，這比羅熙現在做的事情要可怕一萬倍。
「幫什麼忙？」郭澤寧這時候問。
「轉移杜總和警察的注意力，亞楠，你幫我拖馮凱過去。」相對於非常緊張的兩人，羅熙則是表現的過於輕鬆，似乎完全沒當回事兒，而這種淡然和輕鬆，除了讓人懷疑之外，還有一種潛在的『信服』。
那就是對方一定知道什麼，對方很有經驗。
另外，從消防警報響起的那時候起，羅熙就已經掌控了局面，篩選拾憶人，和劉茂接觸，似乎主導權一直在他手裡，而慣性思維和危機、時間雙重壓力下，郭澤寧和張亞楠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羅熙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郭澤寧壯著膽子朝杜磊他們那邊走過去，結結巴巴說著沒營養的話，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這無疑成功的吸引了那邊所有人的注意，羅熙則是快速和張亞楠，將馮凱拖到那邊的女廁所。
很明顯，張亞楠頭一次做這種事，緊張的不得了，一步三回頭的去看另外一邊，生怕別人發現。
所以，她壓根兒沒注意到，羅熙將幾個藥片，塞進了馮凱的嘴裡。
女廁所，馮凱被塞進了一個廁所隔斷內，關上門，羅熙看了看時間。
十點四十九分
「亞楠。」
「啊，怎麼了？」張亞楠之前不知在想什麼，神遊天外，被羅熙一聲叫了回來。
「你身上的卡片，讓我看看。」羅熙伸手。
張亞楠明顯有些吃驚，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有卡片。
但鑑於之前已經形成的慣性思維，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從口袋裡取了出來，遞給了羅熙。
同樣的蜘蛛卡片。
正面畫著一個自信滿滿的人，正在向一個可怕的怪物演講，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下面的文字為：【外交官】，消耗這張卡片，向清潔工換取一次活命的機會，記住，談判只能暫時避免麻煩，但不會真正的解決問題。
看完後，羅熙將卡片還給了張亞楠，這讓後者有些意外。
顯然，她以為對方會『占為己有』。
這讓她對羅熙產生了一些好感和信任。
「亞楠，交給你一個任務。」
「我？別別，我害怕啊」張亞楠下意識的推脫。
「別怕，很簡單的，重點是對伱來說很安全，也只能你來完成。」羅熙安慰對方：「其實就是待在這裡，盯著馮凱另外，如果吳蕊出來了，把之前的情況告訴她，讓她第一時間來找我。」
「吳蕊？」張亞楠一愣。
女廁所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哪兒來的吳蕊。
張亞楠感覺羅熙很不正常。
羅熙顯然沒什麼時間解釋，他準備起身離開，不過看到張亞楠那雙眼含淚的樣子，還是停了下來。
「亞楠。」
「啊，怎.怎麼了？」
「你覺得，這一切正常嗎？」
「什麼.正常？」
「我們經歷的這些變鬼的茂哥，殺戮，還有我和你們提到過的禁錮之日，永遠重複的同一天.」
「不正常，很不正常，對我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張亞楠立刻表達了她的想法和態度。
「的確，這是正常人的想法。」羅熙想了想後，開口問道：「亞楠，我記得，你是和我同一年入職的吧？」
「啊，是啊，咱們一起面試的。」張亞楠估摸沒想到羅熙思維跳躍的這麼快，居然瞬間變了話題。
「我覺得，真實還是夢境，取決於你，如果你想要探究真相，那麼，它就是真實的，當然，探究真相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不想，也可以將這一切當成是一場夢，一場醒來就會忘記的夢.」
「什麼意思？」張亞楠完全被羅熙的跳躍思維給整懵了。
剛才說入職的事，怎麼又跳回來，什麼夢？什麼真相？
「沒什麼，人生就像是一場旅程，或許終點都一樣，但路卻有很多，選擇走什麼路，在於自己，對吧？.哦對了，如果遇到麻煩，使用那張卡片。」
說完，羅熙笑了笑，走了出去。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張亞楠。
「他他是不是有病？」好一會兒，張亞楠終於嘟囔了一句。
外面，羅熙路過洗手台，牆上鏡子裡的『他』在敲了敲鏡子。
「哎，等一下，你能搞定嗎？搞不定早說，我們可以幫你而且恕我直言，你應該搶走那個女人的卡片，這對你有好處，卡片在禁錮之日，一定有特殊的作用。」
「我做事，需要你來教？」
「當然不需要，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是發了善心吧？」
「你說呢？」
「我覺得不會，你這種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羅熙沒有再說話，邁步走了出去。
外面，郭澤寧見著他，急忙走過來。
「杜總他們呢？」羅熙看那邊樓道口，沒人了。
「下樓了，杜總把他們支走了，不過我感覺警察發現了什麼，看我的眼神和看殺人犯一樣.」郭澤寧愁眉苦臉，滿是擔心和後怕。
「你沒說什麼吧？」羅熙看了他一眼。
「沒有，絕對沒有，我我還不想死呢。」郭澤寧這時候看到羅熙身後沒人跟出來，立刻問：「亞楠呢？」
「廁所裡面，幫我看著馮凱。」
「我去瞅一眼。」郭澤寧不由分說衝進去，過了一會兒出來了。
顯然，情況和羅熙說的一樣。
「你的卡片，我看看。」羅熙這時候伸手。
郭澤寧應該是和張亞楠溝通過，所以沒有拒絕，取出了屬於他的那張卡片。
卡片正面畫著一個跪在地上，喜極而泣的人，簡直惟妙惟肖。
下面的文字為：綁定狀態【貪婪的倖存者】，在下一次禁錮之日保存記憶，可額外獲得一張記憶卡，但不可連續觸發。
羅熙眉頭一皺。
「綁定狀態？也就是說，這一張卡片已經和郭澤寧綁在一起了？」
「那個，羅熙，關於這卡片」
「你玩遊戲嗎？」羅熙明顯知道對方要問什麼。
「玩啊，我排位已經是鉑金」郭澤寧一愣，點頭。
「如果禁錮之日是一款遊戲，那麼，你手裡的卡片就是新人禮包。」羅熙借用了吳蕊一開始的說法。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用的很好，立刻就能讓人明白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說，卡片這種東西，在禁錮之日裡是很重要的道具。」郭澤寧眼睛一亮，羅熙則是點了點頭：「小郭啊，你悟性不錯，來，跟我過來！」
說完，羅熙朝著男更衣室走過去。
推開門，劉茂這會兒已經收拾出不少燒毀的垃圾，忙的滿頭汗。
「怎麼才來，就澤寧一個人？我還以為你叫多少人過來呢.」劉茂擦了擦汗，旁邊地上，堆著一地燒毀的垃圾，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茂哥幹活兒就是利索。」羅熙走過去，拍了拍劉茂的肩膀，壓低聲音道：「茂哥，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
「啥事兒？」
「咱們被困住了。」
「什麼意思？困哪兒了？」劉茂一臉不解。
「就今天，咱們都被困在了今天」
羅熙聲音雖然壓低，但後面的郭澤寧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當下是哆嗦起來。
顯然，在他眼裡，羅熙此舉等同於一隻老鼠湊到貓跟前勾肩搭背，說『我覺得咱們晚飯應該吃油炸大老鼠』一樣離譜。
「怪不得亞楠跟我說羅熙不正常，這.他居然，居然敢和茂哥說這個事兒？他活膩歪了？」
女廁所。
張亞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羅熙很不正常。」
就對方這短短時間裡干出來的事情，哪一件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幹出來。
「我得離開這兒。」張亞楠往門口走了兩步，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裡面一個隔斷里傳來了聲響。
咯吱一聲。
那個隔斷的門被慢慢推開了。
張亞楠愣了愣。
她記得，羅熙將暈過去的馮凱放在裡面。
馮凱醒了？
估摸以馮凱暴躁的性子，怕是得和羅熙發生衝突，到時候可怎麼辦？
張亞楠又擔心上了。
她往那邊走了兩步，輕輕叫了一聲『馮凱』。
啪！
一隻腳從打開的隔斷里走了出來，緊接著，她就看見模樣有些怪異的馮凱。
對方舉止僵硬，面色蒼白，沒有一丁點血色。
「馮凱，你.你怎麼了？」張亞楠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想到那邊的馮凱突然扭頭看過來，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仔細看，馮凱的眼球似乎完全充血了，甚至，兩道血淚正順著眼角留下來，耳朵也在流血，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張亞楠哆嗦了起來。
她極力壓抑著想要尖叫的衝動，因為她不傻，現在的馮凱絕對不對勁，可並沒有攻擊她，但如果她叫，可能會打破這種『平衡』。
記得上一次茂哥變鬼的時候殺人，誰叫的凶，誰死的快。
張亞楠慢慢往後挪。
卻沒想到馮凱速度極快，只是一眨眼，就到了門口，將唯一的出口堵住。
「殺人.殺光？好，好，聽你的，我這就去殺」
馮凱伸手摸褲兜。
兜兒是空的。
「我的刀呢？混蛋，我的刀呢？沒有刀，我怎麼殺人？」馮凱越發猙獰，聲音就像是用粗砂紙打磨過，聽上去非常不舒服。
張亞楠一動不敢動，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沒關係，沒關係，我還有刀，有刀」馮凱呢喃著，抬起右手看了看，突然張開嘴在手腕處撕咬起來，黑色的血往外流，粘稠的像是玉米糊糊。
看到這一幕的張亞楠感覺自己快瘋了。
很快，馮凱就將手腕咬斷，露出了骨頭，鋒利的骨頭。
「這不就有刀了.」馮凱滿嘴是血，看著他自己製作出的『刀』，咯咯咯怪笑著。
下一秒，他扭頭看向張亞楠，走了過來，一步一個血腳印。
現在，張亞楠想跑都跑不了。
她腿嚇軟了。
和煮熟的麵條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馮凱走到了近前，抬起了斷裂的手臂，那根鋒利的骨頭，真就像是一把刀，帶著死亡的氣息。
即將崩潰的張亞楠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取出那張卡片。
哆嗦著用手舉起來。
就像是一面可以抵擋危險的盾牌，又像是即將溺死之人手裡最後一根稻草。
這麼做，是因為她剛才想起來羅熙走的時候最後一句話。
「如果遇到麻煩，使用那張卡片」
「羅熙，你這混蛋，你一定早就知道.」
張亞楠閉著眼睛，在心中罵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