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pua完袁志邦,又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點,就緩緩從子母同心蠱的狀態中退出。
他一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阿青嬌俏的面孔。
阿青正打量著他,似乎他臉頰上有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疑惑問道:
「你幹嘛?」
「你對蠱的操縱越來越熟練了。」阿青感受著趙無疆體內母蠱的波動:
「你很有天賦。」
「那是。」趙無疆笑道:
「也不想想教我的是誰?」
「哼哼。」阿青聞言,得意一哼,笑顏如花。
趙無疆卻感受到了一股子殺意。
他順著感覺向左側看去,被褥中,李雲睿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如今正盯著他。
他劍眉一挑,抹了一把李雲睿的眼睛,試圖掩耳盜鈴讓李雲睿再次睡去。
但李雲睿依舊死死盯著他,眸光有些幽怨。
「好累啊。」趙無疆面不改色心不跳,縮進了被窩,摟了摟李雲睿,輕聲道:
「睡吧。」
阿青一跺腳,撅起嘴:
「要我護法的時候,就喚我過來,現在不用我護法了,就不理我了。」
趙無疆不敢直視少女幽怨又憤怒的眸光,他閉上眸子,直接打起了呼嚕。
「你睡覺不打呼嚕的!」阿青直接躺板板,側躺在床榻邊緣,用翹屁股狠狠頂了趙無疆一下。
李雲睿聞言,微微撐起身子,用手捏住趙無疆下巴:
「她怎麼知道你睡覺不打呼嚕?」
「好啦好啦,都是自家人。」趙無疆左手摟住李雲睿,右手握了握阿青的手腕。
自從之前那次子母同心蠱聯繫袁志邦之後,阿青變得開始有些粘著他了,少女懷春心思溢於言表。
如今李雲睿和阿青都貼著他,一個飽滿軟乎乎,一個平坦得很安心,一個貼心,一個貼身。
「其實日子挺好的...」趙無疆語氣有些嘆息,其實日子真的蠻好的,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什麼空停下來欣賞。
並且日子越是不錯,他就越是擔憂。
父親還沒救出來,對他有威脅的人和事,還沒有剷除。
如果他不拼命去剷除這些威脅,他如今的一切,都可能在最後成為泡影。
連續的奔波,傷勢未愈,和大腦不斷在思考,讓他此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疲乏。
身軀感受到疲勞,眼珠子都有些刺痛想要閉眸睡去,但大腦異常活躍。
他將李雲睿越摟越緊,他將阿青的手越攥越緊,閉著眸子的身軀,有些顫抖。
從鎮北王府遭劫之後,他的心思愈來愈沉重。
————
陳家村。
龍戰的傷勢經過救治,終於得到了一些緩和。
陳秋生看著床板上昏迷不醒的龍戰,皺著一張小臉:
「村長,怎麼辦?」
在藥味瀰漫的房間中,火堆旁,坐著一位同樣身形幼小如孩童模樣的人。
只不過與男童模樣的陳秋生不同,被稱作村長的陳春花,是位女童。
「亂了,徹底亂了...」陳春花嗓音稚嫩,語氣卻老氣橫秋:
「龍戰體內殘留著雷法的力量...
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這雷法出自誰...
地宗那個老東西,把雷法傳給了趙無疆!」
「那老東西孤注一擲了!」陳秋生面色沉重,道門天地二宗,高手如雲。
也許論及武道力量,道門之人並不算強。
但道門強就強在那些玄妙的道術,什麼五行八卦四象三才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陳秋生不是很懂,但他清楚這份力量的分量。
陳春花沉聲道:
「龍戰潛力無限,但如今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你的意思?」陳家村的人紛紛看向村長。
「龍戰是當下的天命,天賦異稟,自然值得扶持。」陳春花顰眉:
「但想要除掉趙無疆,我們並不一定要只扶持龍戰...
還有誰想殺趙無疆?
李在淵!」
「李在淵?李在淵大勢已去!」陳秋生皺眉:
「就算沒有趙無疆這個變數,李在淵到最後也會敗在龍戰這個天命之人手中!
扶持這樣一個註定衰落的人,何必呢?」
「註定衰落,但還未衰落!」陳春花撥弄柴火:
「李在淵依舊是大夏天子,身懷大夏氣運,且李在淵亦是之前的天命之人,你們莫要小覷了他。
他可是世間僅存的大宗師!
我們完全可以借他之力,殺死趙無疆!
這場戰爭,打到後面,他與趙無疆雙方肯定都需要人手,我們一邊扶持龍戰,一邊助他對付趙無疆。
倆手打算,好過最後龍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讓我們跟著輸掉...」
陳秋生等人思索,隨後緩緩點頭,認同了村長的決議。
如今龍戰暫時不好扶持,還需養傷,那就先相助李在淵吧。
「另外...村長...」陳秋生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陳春花他好像見到了判官。
哪怕他看清之後,發現是自己認錯了。
但那一瞬的恍惚認錯,也許是冥冥之中的直覺在指引。
「我好像看到判官了...」
陳春花猛然回眸,女童般嬌小的身軀上,依稀可見稚嫩精緻的輪廓,以及驚詫憤怒的神色:
「不可能!」
「我與大樹這一次相助龍戰去殺李雲睿,在那處宗門內,看到了一位與判官有些神似的女子...」
陳秋生解釋,看了一眼身旁莊稼漢模樣的男子。
莊稼漢模樣的男子喚作陳大樹,他點了點頭:
「秋生認錯了。
但那女子,確實和判官神似。
尤其是不經意的一眼,我幾乎斷定她就是判官。」
「既然是認錯,那便不必多說。」陳春花眉宇緩緩舒展:
「判官是不可能親自下場的!
何況按你們這一次行動來說,這女子明顯是站在趙無疆這邊的...
你們覺得,判官會相助趙無疆這個變數嗎?」
陳秋生皺眉: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