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考究的馬車停在宅邸門前,數十名家丁早已就位,夜挺站在最前面。
「少爺,都準備好了!」
「很好,出發!」
代理家主的文案工作已經全部丟給了熙兒,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人,反正夜良辰一點不想幹活。
儘管被從天而降的屋頂打斷了讀條,但他並沒有忘記去噶人販子的正事。
拖拖拉拉可不是夜良辰的風格,要是不把那伙人滅了,簡直讓他坐立難安,晚上都沒法安心欺負秦惜蓮!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城郊的一家女紅鋪子門口停了下來。
夜良辰打開愛用的摺扇,將寫有「穹」字的一面朝上,率領家丁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進去。
摺扇這玩意兒,果然是古代文人的裝逼利器。
夜良辰雖然肚裡墨水有限,但還是時不時就想拿出來顯擺一番。
離家出走那段時間,生怕拿出扇子被人認出身份,可把他給憋壞了。
「這位公子,不知光臨小店有何貴幹?」
剛跨進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就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世家公子一般很少光顧女紅店鋪。
就算要買東西,也會前往大型商鋪或者打發手下跑腿。
但如果真的有公子哥親自登門,基本上都是大訂單。
眼看天上掉金珠的好買賣上門,中年婦人就跟見到財神爺一樣。
不知死到臨頭的蠢貨!
夜良辰心中冷笑,一邊悠哉的搖晃著扇子,一邊傲慢的側目而視。
「你是這間鋪子的老闆娘?」
「正是。」
「叫你們老闆和帳房出來,小爺有事要談。」
「好好好,您稍等。」
說完,中年婦女就喜滋滋的跑回屋去。
夜良辰跟在後面,慢悠悠的穿過鋪面走進院子。
裡頭的空間還挺大,兩側大屋擺放著成排的紡織機,許多女工前前後後忙碌個不停。
不一會兒,兩名男子急匆匆的從主屋跑出來,滿面堆笑的搓著手。
「嘿嘿,小的就是這間鋪子的老闆,不知公子光臨小店所為何事?」
夜良辰興味索然的用鼻子哼了一聲,朝著執事擺擺手。
執事心領神會的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上面雕有一個大大的「夜」字。
「噢噢!原來是夜家執事大人!」
執事收起玉牌,翹起八字鬍冷笑一聲。
「我等接到舉報,有人趁著布匹供不應求,竟敢拿劣質品以次充好,賣給外鄉客人。此事影響極其惡劣,嚴重敗壞我夜家聲譽!家主親自下令,命我等徹查此事!你們三人,隨我走一趟吧。」
「什麼?!大人吶,小店勤勤懇懇經營多年,按時納稅,從未做過任何越矩之事,以次充好哪兒敢啊!」
「大人冤枉啊!」
三人嚇得跪地求饒,執事的眼神卻愈發冷漠。
「我只說有人以次充好,並未指名道姓。不就是帶你們回去協助調查麼,其他店家都乖乖配合了,為何只有你們呼天搶地,莫不是心裡有鬼?」
執事催動靈力輕輕一跺腳,幾團泥土就像蛇一樣纏住三人,把他們捆了個結結實實。
同時還非常貼心的捏了個口球把嘴全都堵上,以防他們亂說話。
如果把人販子的事攤到檯面上,造成的影響十分惡劣,容易搞得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抓捕以次充好的奸商,就沒那麼容易引起波瀾。
只要把人下了大獄,還不是想怎麼審都行。
涉案人員當然不止這幾個,店老闆還養了一批打手。
平時幫忙看店,作案時由他們負責綁人。
夜家家丁已經包圍了作坊,發現這批打手中有個別未當值,他就讓夜挺出去拿人了。
察覺到院中騷動,女工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神色不安的朝這邊窺視。
沒過多久,更多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拖進院子,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夜挺右手持劍,左手拎著三顆還在滴血的新鮮人頭,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
他用胳膊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朝夜良辰憨憨一笑。
這神情,簡直狀若惡鬼!
女工們全都被嚇得不輕,有的發出驚呼,有的連連後退,卻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跑。
沒辦法,院子已經被夜家家丁團團包圍,根本插翅難飛。
「少爺,完活了!這三人負隅頑抗,被我砍了腦袋,其他人全數抓捕歸案。」
夜良辰見狀,忍不住扶額嘆息。
小爺讓你去抓人,抵抗者就地格殺,但沒讓你把人頭也拿回來啊!
這是想換軍功,還是帶回家收藏?
「殺幾個凡人還濺一身血,行不行啊你?」
「不是啊少爺,他們三個都是修士。」
「行吧,回家之前別忘了洗乾淨再換身衣服,嚇到小翠就不好了。」
「好嘞,少爺!」
夜良辰不再理睬這個憨批,滿臉嫌棄的一揮手,家丁們便非常有眼力見的把犯人一個個押上囚車。
夜家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再加上修為最高的三人已被誅殺。
其餘人哪敢反抗,宛如待宰的豬仔般低著頭。
其實也就淬體境,不然夜良辰也不敢放夜挺出去開葷。
完事之後,帶頭的執事環視了一圈,女工們紛紛害怕的撇開視線,生怕也被一起抓走。
凡人本就不比修士,女子可就更難了,會出來做工掙錢的家境想必不會太好。
今日鬧了這麼一出,東家被抓作坊關停,她們的生活很可能會因此失去著落。
就算想再找其他工作,被夜家執事親自照顧過的作坊出來的人,誰敢用啊!
夜良辰在心中暗暗嘆氣。
所有涉案人員都有名單,他並不打算連累無辜者。
只可惜很多事情難以兩全其美,打工人的苦逼他可太懂了。
自己弄出的爛攤子,還是自己收拾吧。
夜良辰收起手中的摺扇,英姿颯爽的上前雙手作揖,儘可能和善的笑了笑。
「老鄉別害怕,我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