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看著薛明珠這般,她心下一軟,然後抱著薛明珠拍了拍,柔聲說。
「母親不是不信你,只是擔心你吃了虧,畢竟你是女子,總歸要萬般小心,莫得耽擱了名聲前程。母親問你,這陸世子既然送你這樣寓意的手串,是否表明過想要娶你?
你雖然是養女,可在薛家,你就是嫡出的大小姐無人能質疑,他陸家雖然是侯門,可若是嫌棄你的出身,想要讓你當妾,那是萬萬不能的!」
薛明珠垂眸看似羞澀,然而眸底卻滿是野心。
「母親,您放心,女兒絕不為妾的,世子他心中有我,我會讓他親自下聘,娶我為世子妃的!」
「如此便好。」
溫氏放了心,她想著一會兒要與夫君說明此事,也好讓他心中有個數。
薛明珠卻半點不覺得心虛,因為在她看來,男女之間就根本沒有什麼純粹的友誼。
既然陸懷瑾這樣憐惜她,在她與薛凝之間,也都是護著她幫著她,說明他心中也早就對她有意,只不過礙於道德顏面罷了。
她只需要在合適的時間,讓陸懷瑾對薛凝徹底失望,那陸懷瑾定然願意娶她為妻!
薛凝可以,她薛明珠更可以!她就是想要做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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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站在馬球場,手中拿著一根球桿,手中的錦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
她眸光冷淡,無所謂人言,周圍的小聲低語,那些閒話,她如同並沒有聽見。
薛凝聽見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抬頭看過去,看見了穿著宮裝錦衣華服的一眾貴人,由遠及近的走來。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恭敬的行禮,站在了兩邊。
薛凝的眸光看向了為首的,充滿威嚴,面容卻不乏慈善,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的太后。
還有太后身邊,兩側站著的人。
左邊的淑貴妃穿著一身藍色的公裝,頭上珠翠環繞,盡顯奢華,即使已經生育過一兒一女,可卻依舊保養得當,怪不得是帝王最寵愛的妃子。
而太后右邊站著的,則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華陽公主,她下頜輕抬,此時眸光在看陸懷瑾,至於其他人,她半點沒有在意。
薛凝五指捏緊了手中的馬球桿,想到了之前太子封羨,教她騎馬的時候,最後那日說的話。
『薛凝,你只需要將這藥粉,擦在馬球桿上,你欠孤的命債,就算是還上了半條。』
薛凝當時直到快要落日,也沒等到封羨開口說另一半是想要她做什麼。
後來,是封羨輕笑看了她一眼,「至於欠的後半條命債,也要看薛五姑娘有沒有本事,堅持打到第二場,等華陽下場,與她打一局,再來問孤。」
薛凝當時猜不透封羨的目的,但剛剛她被華陽公主,強行帶到營帳的那一刻,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就是華陽公主營帳之中用的香料,還有她身上那些騎裝上,都有的一股淡淡的香氣,剛好就是一價難求的霧金香。
而薛凝擦在馬球桿上的藥粉,與華陽身上的香料融合,會讓人失神片刻。
在騎馬的時候,這可是要她命的!
薛凝不知道封羨為何要讓華陽墜馬,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又很湊巧,他們又有了同一個敵人。
薛凝眸光冷靜沉著,心中的堅定還有意念,支撐著她弱小的身影,卻不能半點折腰。
眾人給太后行了禮。
太后坐在高台上座,眸光看了一眼眾人,語氣柔和中帶著威嚴。
「都不必拘禮,今日是哀家想要提前瞧一瞧,咱們皇城裡的這些人傑們,能不能有一場精彩的狩獵。
讓這些小輩們盡興便好了......」
「是,太后。」
話落,沒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不少人上前去拜見太后。
薛凝抬眸,其中就有蔣晴為首,她端莊得體,站在太后身邊說著話。
太后滿意的看了她一眼,還打趣了幾句,讓蔣晴臉上一熱,卻不難看出,蔣晴與太后之間的親昵。
所有人都是眼尖的,自然也都心中比較,覺得蔣晴沒準是未來的太子妃。
無論是宸王還是封羨繼承大統,蔣家的勢力,蔣晴無疑都是最佳當皇后的人選,況且太后還有淑貴妃,對蔣晴都很滿意。
太后環視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上次哀家與陸侯夫人打趣,說這京都城裡,何時才能出第二個,與她一般騎術了得,打一場精彩馬球,讓哀家大飽眼福的人,恐怕是沒了。
陸侯夫人卻說,有一人比她騎術好,倒是讓哀家好奇......」
「快讓哀家瞧瞧,被陸侯夫人誇讚的,那位薛家女娘,到底是何樣子,上前些來!」
太后的話音剛落,無數人的目光,看向了薛家的位置!
薛有道還有溫氏,臉色卻有些複雜,既有高興,卻又有些不自然。
溫氏看了一眼薛明珠,「明珠.....還不上前,莫得讓太后久等。」
溫氏小聲提醒,這才讓薛明珠打起精神。
薛明珠咬了咬牙,惱火自己的臉腫了,即使剛剛撲了厚厚的粉,卻依舊只能勉強遮掩一二,在陽光下近距離瞧著,還是有些明顯。
「薛家四娘,薛明珠,見過太后,太后金安,福壽安康。」
太后瞧了一眼薛明珠,她臉上的傷痕,太后自然是瞧見了。
可太后卻並沒有問起,只是面色如常的打量了她一圈,隨後忽然回頭,看向陸侯夫人。
「瞧哀家這記性,上次你與哀家說起的,是薛四姑娘嗎?哀家怎麼記得,是薛五姑娘?」
陸侯夫人臉色有些尷尬,「太后娘娘,臣妾說的確實是四姑娘,臣妾見過她騎馬,至於薛五姑娘,想必跟她是姐妹,應該也是不差的。」
太后笑說,「既如此,將你薛家五姑娘,也一併喚上前來,讓哀家瞧瞧吧。」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