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禹點頭。
他抬起修長手指輕輕一招,不遠處的賓客後面就擠過來兩個一身勁裝的侍衛。
沈錦書看著兩個侍衛,「辛苦侍衛大哥,宋明堂後院中有個七歲的孩子,他們對外說那是謝家大哥大嫂的兒子,其實那就是他們的私生子,請兩位大哥把那孩子帶過來。」
兩個侍衛看向趙桓禹。
趙桓禹點頭,他們立刻撥開人群往後面走去。
宋明堂強行克制著心慌,裝作驚詫的樣子望著沈錦書,「沈錦書你就算想污衊我也不能如此荒謬吧?那孩子的的確確是嫂嫂她娘家哥嫂的孩子,那是鐵板釘釘的謝家骨肉,老家許多人都可以作證,他絕不是我的私生子!」
謝春華也掐著手指故作震驚地望著沈錦書,「實在是太荒唐了!寧兒是我大哥大嫂的親生骨肉,這件事謝家上上下下包括所有鄰居都知道,你竟然說他是我的私生子,你怎麼不說你自己也是我的私生女呢?」
沈錦書懶得跟這兩人爭辯,「別急啊,耐心等著,孩子帶來了,一切自有分曉。」
宋明堂和謝春華只能心慌等待著。
賓客們也都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期待侍衛趕緊把孩子領來讓他們看看。
不過是片刻功夫,兩個侍衛就帶著謝家人來了。
在大家注視下,謝家大哥大嫂牽著七歲的孩子,戰戰兢兢地來到喜堂中央。
沈錦書看著那七歲的孩子。
他叫謝寧,是書中的惡毒男配。
幾年後,書中女主深愛趙桓禹這個戰神,謝寧為了得到女主,竟然在押運糧草和新鑄的兵器去邊關時故意拖延時日,讓剛剛經歷過一場戰役的趙桓禹和十萬大軍沒有棉衣禦寒,沒有食物飽腹,拿著破損的兵器與敵人廝殺,死傷過半……
趙桓禹這個英勇的一軍主帥,更是慘烈的被敵人砍下了首級懸掛在城牆上,滿是鮮血的雙眼至死沒有閉上。
沈錦書看書時最厭惡的就是這個黑心肝的謝寧。
為了搶奪一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為了爭風吃醋,竟然置國家安危於不顧,竟然貽誤戰機害得那麼多將士慘死,簡直豬狗不如!
瞥了眼被謝家養得珠圓玉潤的七歲謝寧,沈錦書問謝春華和宋明堂,「你們還是不肯承認這孩子是你們的私生子麼?」
謝春華和宋明堂擲地有聲,「他不是!」
沈錦書嗤笑一聲。
她又看向謝家大哥大嫂,「你們呢?這孩子到底是你們的親生骨肉還是你妹妹謝春華跟宋明堂的私生子?」
謝家大哥大嫂是沒見過大世面的小商人,在這麼多貴人面前非常緊張侷促。
他們本低著頭不敢看人,這會兒聽到沈錦書這話,他們同時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沈錦書。
謝大哥說,「寧兒是我們的親生骨肉,跟宋明堂沒關係!這位小姐可不要胡亂咬人!」
謝大嫂說,「當年是我十月懷胎生了寧兒,他是不是我親生兒子,我這個做親娘的難道還沒有你這個外人清楚?」
沈錦書嘖嘖兩聲。
她一邊從袖子裡摸東西,一邊說,「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她借著袖子遮掩,用異能凝結出一枚種子。
說來也是慚愧,她雖然有異能,可她的異能並不能讓她大殺四方,也不能讓她救人治病,她的異能是親子鑑定,非常適合吃瓜看戲,但這異能在末世有什麼用呢,總不能跟人家說你給我一點吃的我用異能讓你看看誰是你爸爸?
都末世了誰還在乎這?
所以她異能毫無施展之處,很丟臉的餓死穿越了。
但是沒關係,如今這大好河山有的是人要找親爸爸,她的異能終於能大放光彩!
沈錦書從袖子裡拿出一枚豆子大小的紅色果子,舉起來給大家看。
「這是我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神奇果子,叫『血脈果』,我更喜歡叫它『親子鑑定』,只要有人服用了這果子,臉上就會出現一朵花的形狀,與此同時,他的血脈至親臉上也會出現與他一模一樣的花朵,這可比滴血驗親簡單明了得多。」
「……」
聽了沈錦書的話,滿堂寂靜。
所有賓客都覺得沈錦書是在說笑話,他們根本不信世上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宋明堂和謝春華更是笑了出來。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血脈果這種東西?
呸,虧他們方才還那樣緊張,如今看來,這賤人分明就是在詐他們,想逼他們自己心慌意亂之下說實話。
幸好他們經受住了嚇唬,不然豈不是白白上了沈錦書的當?
沈錦書見大家不信,也沒在意,她舉著種子問宋明堂和謝春華,「你們若是當真坦坦蕩蕩,敢不敢讓謝寧吃下這血脈果?」
宋明堂嗤笑,「我們有何不敢?」
他話音一轉,「但我們不吃!你隨便拿個什麼玩意兒就讓我們吃,我們憑什麼要吃?若是你這東西有毒,我們豈不是要白白搭上性命?」
沈錦書抬手發誓,「我敢對天發誓,它無毒。」
宋明堂嗤道,「你發誓誰敢信?你都能信口開河污衊我和嫂子有染,你這種滿嘴謊言的女人,我們不信你!」
沈錦書瞥他一眼,轉頭看向駙馬爺。
「駙馬爺,您不是想找女兒嗎?這血脈果能幫您找到女兒,您敢不敢吃一顆?」
駙馬爺眨眨眼有些懷疑地看著沈錦書。
幫他找女兒,就是讓他吃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
這……
趙桓禹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駙馬爺,「姐夫,吃吧,沈小姐身後還有沈家滿門呢,她不敢拿沈家滿門的性命來害你堂堂駙馬爺,再說了,你也不值得人家處心積慮。」
駙馬爺聽到堂弟前面那句話,立刻不怕了,他已經伸手準備去接沈錦書的血脈果了。
可是!
他聽到了堂弟後面那句話。
他額角青筋直跳,轉頭瞪著趙桓禹,「什麼叫我不值得?就你值得,那你吃!你吃給我看!」
趙桓禹酷帥地抱著胳膊,微笑婉拒,「我不吃,姐夫你吃,我還要看你臉上開出一朵美麗的花兒來,看你是不是真如姐姐說的那般人比花嬌。」
「嘿你小子……」
駙馬爺齜牙咧嘴又好笑又好氣,真想替雍王叔揍死這個壞傢伙。
他瞪了趙桓禹好幾眼,然後轉頭望著沈錦書。
他問,「沈小姐,我若吃下這東西,臉上長出了花紋,那花紋還能消失嗎?我不會要一輩子頂著奇怪的花紋招搖過市吧?」
沈錦書搖頭笑道,「不會,若是找我,我可以立刻讓花紋消失,若是不找我,半個月後也會自動消失。」
駙馬爺這才放心了。
他伸手將沈錦書手中的果子接過來,直接扔進嘴裡。
吞下去後,他摸著臉頰又緊張又期待地望著沈錦書和趙桓禹,「長出花來了嗎?是什麼花?丑不醜?」
沈錦書微笑著,藏在袖子裡的手指輕輕施展異能,引動血脈果發作。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