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全部梟首,築成京觀!(下)
「是,陛下!」
高順拱手領命,立刻開始組織陷陣營,準備行刑。
上百名陷陣營士兵,手持帶血的溫刀,來到跪在地上的宣府叛軍面前。
宣府叛軍們看著距離自己脖頸,不過咫尺的尖刀,精神瀕臨崩潰。
「陛下!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饒命啊陛下!」
「請陛下三思啊!求陛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陛下我們真的錯了啊!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饒我們一條命吧!」
「……」
宣府叛軍們發出哀嚎,不斷地懺悔,請求朱祐樘放他們一條生路。
但朱祐樘絲毫不為所動,這些敢於向他亮劍的士兵,統統都得死!
不殺,不足以立皇威!
不殺,不足以警世人!
不殺這些人,以後大明各個士兵都敢向大明皇帝亮劍,那他這個皇帝,也就不用做了。
「斬!」
隨著高順的一聲令下,陷陣營手起刀落,上百位宣府叛軍,人頭落地。
霎時間,土木堡內,響起連綿不絕的哀嚎與慘叫。
受刑的宣府叛軍在慘叫,等待受刑的宣府叛軍在哀嚎。
就連遠處觀刑的文臣武將們,也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抽氣聲。
「啊啊啊啊啊!!!」
楊魁慘叫著,痛苦地緊閉著眼,將頭埋進土地里。
他是這支軍隊的將領,對他們終歸是有感情的。
看著這支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和財力,經歷過大大小小几十上百次戰鬥後,才擁有強大戰鬥力的軍隊,被朱祐樘當成豬狗一樣的屠戮。
楊魁心裡痛得滴血,幾欲抓狂。
他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只想逃避。
但朱祐樘卻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楊魁。
朱祐樘冷眼俯視著地上的楊魁,冷漠下令:「把他的眼睛扒開,讓他看完全部的行刑過程。」
「是,陛下!」
牟斌做了個手勢,兩位錦衣衛立刻便按住了楊魁,固定住他的腦袋,再把他的眼皮扒開,強迫他觀看行刑的畫面。
土木堡大營中央的刑場,受刑的宣府叛軍,已經重新換了一批。
隨著高順的右手斬下,陷陣營士兵再次出刀,又一次處決了上百名宣府叛軍。
再次看到平日裡生動活潑的面孔,變成無法動彈的屍體,楊魁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叫。
「啊啊啊啊!!!!」
「不要!我不要看啊!!!」
「殺了我!快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
楊魁拼命掙扎,拼命想扭過頭,拼命想閉上眼,就是不願再看到這令他精神崩潰的一幕。
但他所做的所有掙扎和努力,都是徒勞。
那些殘忍的畫面,直直地撞入他的眼球,他想不看都不行。
朱祐樘冷哼一聲,轉身走回了營帳。
「結束行刑之後,再來告訴朕。」
「是,陛下。」
朱祐樘回到營帳里坐下,還抽空處理了一些,從京城送來的奏摺題本。
雖然現在是朱祐杬在京城居守,但朱祐樘從來沒給朱祐杬處理政事的權力。
這些朝政大事,每日都要由專人從京城送往他的行在。
由朱祐樘處理後,再送回京城。
雖然領兵在外,但朱祐樘仍然牢牢地掌控著朝政。
足足兩個時辰後,滿身腥臭氣的高順,才走進朱祐樘的營帳里。
「啟稟陛下,所有叛軍,已經全部處決。」
「並且也已經築好了京觀,就在土木堡大營外。」
朱祐樘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走到營外。
雖然僅僅過去了兩個時辰,但土木堡大營內,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之前跪滿大營的宣府叛軍,已經成為了土木堡大營外的一座京觀。
土木堡大營內的地面上,鮮血橫流,碎肉四濺,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猩紅地獄。
在這片猩紅地獄中,楊魁一個人蜷縮著身體,不停地在顫抖。
他緊閉著雙眼,不斷地流出血淚,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顫顫巍巍地發出幾個零星的字句。
「不要……不要……」
「殺我……」
「我不看……不看……」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
五萬陷陣營和一萬廠衛,駐守土木堡大營,軍容肅穆。
一眾文臣武將,遠遠地躲在土木堡大營外,時不時地向大營內張望幾眼,但就是不敢走進大營。
這些久在京城的文官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屠戮過萬人,再築成京觀,這種血腥的場景,幾乎將他們給嚇瘋。
同時,這也讓他們對朱祐樘的狠辣手腕,更加感到心寒。
在朱祐樘的身上,還真有些太祖遺風了。
朱祐樘環顧四周,心生感慨。
就土木堡這個小地方,這次總共也才死了兩萬人,就已經是一副人間地獄般的景象了。
當年也先率領兩萬騎兵,是怎麼殺光英宗皇帝率領的五十萬大軍的?
五十萬大軍,光是跪在地上給他們殺,都得殺個三天三夜吧?
朱祐樘收回目光,看著躺在地上直哆嗦的楊魁,向身邊的牟斌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牟斌拱手作答:「回陛下,楊魁應該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瘋了。」
「瘋了?」
朱祐樘冷笑:「瘋了也有用處。」
「楊通敢讓他的兒子,率兵來襲擊朕的大營,宣府現在指不定出了什麼情況。」
「帶上楊魁,告訴所有人,大軍即刻開撥,繼續去往宣府!」
「是,陛下!」
高順,牟斌和汪直三人齊齊領命,隨後便開始動員全軍人員,再度出發。
高順負責調動陷陣營,讓他們保持隊形,保護朱祐樘和隨行人員。
牟斌負責指揮錦衣衛,督促文武官員們即刻啟程。
汪直則是指使西廠番子,讓他們指揮剩下的十六萬後勤人員,裝好物資,隨大部隊啟程。
朱祐樘坐進自己的龍轎里,錦衣衛斥候在外,天子儀仗在前,文臣武將和後勤人員在後,大部隊重新向宣府出發。
值得一提的是,在文臣武將的隊列中,本來應該走在最前面的徐溥和劉大夏,此刻卻披枷帶鎖,狼狽不堪地走在隊伍末尾。
要不是有人攙扶著,他們早就掉隊了。
一個枷鎖三四十斤,光是讓他們帶上枷鎖長途跋涉,就已經是一種折磨了。
徐溥和劉大夏心中悽苦,早就在心裡把楊通和楊魁父子罵了個遍,順帶還把於慎也一起罵了。
要是早知道這兩父子如此陰狠,如此膽大妄為,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和這種人合作的啊!
後悔啊!後悔!
一步棋落錯,就落得一個滿盤皆輸的後果,徐溥和劉大夏不甘心啊!
但是現在,誰都已經無力回天了。
後悔,後悔啊!
在大部隊離開土木堡之後,留在土木堡的就只有一地的血腥,還有一座龐大的京觀。
這座京觀,是用以警告所有邊鎮的將士,不要有任何反意。
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
大部隊一直向北走,當天晚上,在雷家站休息了一夜。
這一夜,陷陣營和廠衛們,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誰都不敢放鬆警惕。
他們要防止任何一支部隊靠近雷家站營地,特別是穿明盔明甲的明軍,更是重點防備對象。
幸好,在雷家站的這一夜,無事發生。
第二天一早,大部隊繼續啟程,向宣府走去。
臨近巳時三刻,忽然有一位錦衣衛派出去探路的斥候,急匆匆地縱馬跑回大部隊。
「報!」
「陛下!前方發現敵情!」
那名錦衣衛一路衝進隊伍中,來到了朱祐樘的龍轎前,跪地稟報。
朱祐樘敲了兩下窗欞,龍轎穩穩停下,朱祐樘掀開帘子,走出龍轎。
「說。」
「啟稟陛下,前方發現兩千人馬,皆穿胡服,疑似草原部族,正在向陛下的方向而來。」
朱祐樘挑了挑眉,這關內還真有胡人啊?
但是怎麼只有兩千人馬呢?
就兩千人馬,他們是怎麼過的宣府和大同?
這兩個重要邊鎮,已經徹底成為擺設了嗎?
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入關,到大明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朱祐樘皺了皺眉,騎上了身邊的御馬,下令道:「錦衣衛繼續保持警戒,不要驚動他們。」
「高順,讓陷陣營做好戰鬥準備,隨時開始衝鋒,進行戰鬥。」
「你,在前面引路,去看看那兩千草原人馬,到底是什麼情況。」
朱祐樘話音剛落,牟斌,高順,還有那名錦衣衛,同時拱手稱是:「是,陛下!」
牟斌開始對自己身邊的錦衣衛下令,將朱祐樘的命令安排下去。
高順也指揮著陷陣營,進入到備戰的模式。
那名稟報敵情的錦衣衛,則是來到了隊伍最前方,帶著大部隊向發現草原人馬的方向走去。
朱祐樘也沒再回龍轎,而是騎著御馬,走在天子儀仗之後。
畢竟在轎子裡坐久了,朱祐樘偶爾也想出來騎騎馬,活動一下筋骨。
牟斌和汪直隨侍在側,上千名廠衛護在朱祐樘身邊,確保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就這樣,朱祐樘率領的大部隊,逐漸向那群進入關內的草原人馬,慢慢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