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富岳：有時候，你要變得更蠢！
「宇智波鏡的後代？」
自來也怔了怔。
宇智波鏡。
之前，他們就提到過這個名字，他心裡還感慨——
如果宇智波鏡還活著，也許現在宇智波跟木葉之間的關係不會鬧到這麼僵硬。
沒想到。
這位前輩竟然還有孫子在世。
他有些意外，然後就是一陣唏噓：「孫子……一代新人換舊人，不知不覺又變了個時代！」
「蠢貨。」
大蛇丸嗤笑一聲。
自來也頓時暴跳如雷：「蠢什麼？我忍你很久了！」
「你不該早就知道，時代已經變了嗎？過去大家叫的是三忍，現在怕的都是京彥君和水門。」
大蛇丸冷笑道，「你還以為自己很年輕？」
自來也張了張口，登時啞口無言。
是啊！
他已不再年輕。
老師也老了。
一個時代，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幻。
他沉默，旋即嘆息一聲，默默喝了一口酒。
大蛇丸嘴角微揚。
「所以，加入我的計劃吧，雖然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但很會逗我開心，要是有你一起永生，我也不會寂寞。」
「永生？哈哈哈，我蛤蟆仙人自來也，從來不追求什麼永生！」
自來也大笑，「精神！我追求的是精神的延續、意志的傳承，哎，像你永遠都不會懂！」
寂靜、陰冷的樹林，響著一聲聲大笑。
直至深夜。
「你們喝酒不叫我？還得我找到暗部！」
「你忙啊。」
「那你不會過來幫我批文書？」
一聲聲吵鬧響起。
這一刻，大蛇丸表情恍惚。
他感覺……
有這麼一瞬間，仿佛回到了一起在猿飛日斬麾下學習的時光，大家沒那麼多追求與憂慮，心頭所想只有變強。
……
「疼疼！」
「昨晚不是喝得很開心嗎？」
房屋內，傳出靜音不滿的聲音。
綱手嘿嘿一笑：「靜音，好不容易高興一下，當然要喝個開心，哎，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突然聚一下真是開心啊！」
靜音抱著一些東西出來，看到京彥，立即比了個「噓」的手勢。
走近一些。
她才說：「綱手大人還沒有完全清醒，讓她再睡一會兒吧。」
「哈哈哈，靜音，多虧了有你，要不然綱手姐肯定沒法這麼安生的工作、偷懶。」
京彥笑著道。
靜音嘆氣，回頭看了眼，說：「沒回木葉，綱手大人雖然到處玩，但一點都不開心，回到木葉倒是精氣神起來了，但很累很忙……真不知道怎麼說。」
「這就是大人物的煩惱。」
京彥笑著摸她的頭髮。
靜音不滿地側身躲開。
她撇了撇嘴。
「我跟你同歲，你怎麼說的好像自己比我大很多一樣。」
「那當然，我是暗部隊長，好歹也是個大人物。」
京彥笑了笑。
他正要再說，裡邊傳出綱手的聲音。
「你就別打趣靜音了，回頭惹急了我可不收拾。」
綱手身姿挺拔，穿著簡單的睡衣，從屋內走出來，而後徑直走向洗漱室。
「綱手大人，您……您怎麼可以這麼隨便，沒有風度地出來！」
「有什麼關係，都是自己人，對了京彥，昨天的事，待會兒咱們好好聊聊，另外跟雲隱村那邊的事兒，是不是也得提上日程？」
「先不急。」
京彥笑了笑。
越是著急，雲隱村越會覺得有求於他們，然後慢慢坐地起價。
雲隱村一向如此。
所以。
「不但不能著急，還需要晾一晾他們，讓咱們火之國的商人減少去他們那邊的次數，然後讓他們體會到貿易下降帶來的不便利。」
「唔，你看著來。」
綱手嘴裡滿是泡沫，而後便是「嗬嗬」的漱口聲。
……
三代雷影確實在等木葉找上門。
但是。
他沒等到木葉上門，反而等到了木葉交割、簽訂賠償、道歉協議的人。
自來也？
三代雷影有些意外，道：「沒想到是你，我記得你在北邊防備大野木吧？」
「木葉跟岩隱一向交好，哪裡需要防備，我只是在北邊採風寫書而已。」
自來也嘿嘿一笑。
艾愣了一秒，忍不住說：「寫書？你？」
「怎麼？不像嗎？」
自來也一臉自傲。
艾表情古怪，道：「該不會是那種只有成年人才可以看的類型吧？」
「那是藝術！小屁孩，懂什麼？」
自來也掃視一眼，接著走向三代雷影，「好了，該簽簽，該寫寫，賠償反正已經到了，雷影大人，咱們日後還是朋友、盟友。」
「對，還是盟友。」
三代雷影笑了笑。
派自來也過來……
果然！
木葉希望跟雷之國加大貿易，然後從雷之國獲取更多好處，他們不可能跟雲隱村鬧翻，些許的摩擦而已。
當年的尾獸都忍過來了，這次又算得了什麼？
三代雷影放心了。
一套流程走完，他笑呵呵地說道：「之前，你們提到商業往來的問題，我們想了半天，對這玩意兒也不是很了解，要不然你們出人指導一下？」
「什麼商業往來的問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們簽完之後，就可以送你們出境了，畢竟你們在木葉逗留太久，對木葉造成的影響不太好。」
自來也壓根沒搭理。
三代雷影懵了。
他看向邊上的助手和艾，一時間都搞不清狀況了。
「不是……」
艾站出來，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木葉……
要說什麼明示，好像也沒有，只是讓他們多修一修道路，把國家建設搞好一點，他們進雷之國貿易很不方便。
相當於一句牢騷話。
只是——
正常來說，這種話不該由木葉在這麼重要的會談中提出來，而是來幾個商人或者家族代表。
還是說。
木葉對奈良一族、山中一族非常重視，這是側面拉攏他們兩族？
直到他們被送出境。
一行人一陣沉默，完全沒搞明白木葉是什麼目的。
三代雷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不要跟著對方的步調走。」
「雷影大人，您的意思是？」
「回去後，該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不要被木葉的小動作影響，他們可能要的就是咱們東想西想，然後自亂陣腳。」
三代雷影語氣深沉，「咱們只需要認清楚一點。」
「拼腦子，咱們絕對不會是木葉的對手，特別現在木葉背後是現下忍界第一天才，比當初千手扉間還要可怕的存在……」
「不要想著跟他們拼腦子！」
三代雷影再度重申。
大家深以為然地點頭。
跟大野木、木葉打交道的這些年，他們的一貫策略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任對方搞什麼陰謀詭計，用拳頭打開一條路。
簡單說就是……
莽！
如此，敵人就不會有提前預案。
比如，千手扉間不就是這麼死的？
「走吧，確實也該回去了！」
……
木葉，警衛隊。
宇智波富岳順著警衛部，一路往湖泊那邊走去，目光掃視著這片土地。
很漂亮的地方。
但是——
從這裡看向木葉，一切都那麼遙遠。
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從現在的地方搬遷到這裡，對宇智波一族來說，基本上就意味著徹底遠離木葉的中心。
幸運的是——
團藏死了。
現在的綱手、京彥，雖然對宇智波一族抱有一定的戒備，但態度方面，倒是跟當年的千手扉間有些相似。
防，但也用。
「總比被壓著，一輩子看不到希望要強得多，而且出了村子，誰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宇智波富岳看著前邊的湖泊，自言自語的同時，不禁輕嘆了一聲。
做家主……
難啊！
如果不是為了家族，他大可當一個普通上忍，完全不需要站出來當這家主。
好在——
他有個不錯的兒子，而且家族內還有宇智波止水這樣優秀的後代。
當然。
也有著宇智波帶土這類……
異數！
富岳又抑鬱了。
要不是宇智波帶土，他根本不用面對這麼多難題，只要安安靜靜地等到木葉下一代徹底掌控權力，慢慢改變對宇智波的方針就行。
哪像現在。
一切都因為一個真假難辨的「斑」而攪動，讓局面驟然變得混亂起來。
嘭！
他一腳將腳下的一枚苦無踹飛出去。
咚地一聲落入湖中。
隨後……
他就聽到了一陣呼吸聲。
「誰？」
富岳看向呼吸的方向，目光氣勢不凡，「出來！我已經知道你在那裡了。」
「家主大人。」
止水從樹上跳下來，撓撓頭，「您踢飛的，是我落在這裡的苦無。」
「啊？」
富岳愣了片刻，而後有些恍惚。
苦無……
剛才？
自己完全沒察覺。
「我到底是有多走神啊！」
他心道。
「抱歉止水，我再送你一根吧。」
富岳掏出一枚苦無，想了想，忽地看向湖泊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後，他說道：「我記得你還練劍？」
「稻火哥是有教我一些劍術。」
宇智波止水回答。
富岳笑道：「我送你一把劍，希望你將來能成為宇智波了不起的忍者。」
說著，他從腰間取出一個捲軸。
一番結印後。
封印捲軸內的物品，通過解封法印浮現。
一把精緻的短刀。
「這……」
止水懵逼地接過刀。
他只是跑步路過這裡，順便來等等看，京彥有沒有可能會過來，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穫。
「止水。」
「是，家主大人！」
止水站正。
富岳慨嘆道：「還記得你的爺爺嗎？」
「祖父……我當然記得。」
止水接過短刀。
這把刀很順手，讓他捨不得還回去。
富岳道：「當年，鏡前輩是三代大人的同門，正常來說，進入木葉的高層應該是不難的，如此一來咱們宇智波的命運就會得到改變。」
「……」
止水眼眉低沉。
這些……
他自然也知道。
但是。
祖父還是故去，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富岳道：「你應該跟木葉，有著一些聯繫吧？」
「家主大人……」
止水抬頭，臉色驚愕。
富岳笑道：「不用緊張，我也只是瞎猜，而且你的想法、思維，簡直跟當年的鏡前輩一模一樣……」
他嘆息了一聲，說出自己沒說完的話。
「我說剛才那些話，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木葉有千手扉間這樣的人，那麼我們宇智波還是有一定出路的。」
「家主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止水低頭，不敢直接應下——
即便他清楚，自己的舉措已經暴露了真實的狀況。
富岳輕輕點頭：「沒關係，你記住就行，或許我比較無能、優柔寡斷，但我是支持木葉的，離開木葉，咱們宇智波就是一塊肉，誰都能上來啃食一口。」
「有這麼嚴重嗎？」
止水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宇智波一族內大多都以為自己很強大，不會輕易露怯。
結果。
這位家主……
好像是反著來的。
「漩渦一族強麼？他們有著一個村，完全由他們掌控資源，還跟木葉有著非常深的聯繫。如今不一樣滅的不明不白，只在木葉剩下兩個女子後代。」
宇智波富岳回答。
漩渦一族都無法在這亂世生存下來，作為家主的他，同樣沒有這樣的自信帶領大家走出去，獨立、變強。
斑……
也許是個方向，但就目前看，更大可能是一個陷阱。
漩渦一族。
宇智波止水腦海中，想起「渦潮村」這個名詞，但對這家族更多卻也不是很了解了，包括他們到底有多強大。
「止水，你很聰明，但只是聰明是不夠的。」
富岳嘆氣，「你還需要學會……妥協。」
「妥協什麼？」
「學會跟蠢貨妥協，讓他們明白、接受你的想法，對於這麼大一個家族來說，讓他們相信你、配合你，實際上比你想到辦法更難。」
富岳說到這裡，揉了揉太陽穴。
「我迄今為止，還是沒想到該怎麼很好地說服他們，很多人的想法、問題，會讓你感覺無法理解，這時候你就得降低自己的思維，去思考他們為什麼這麼想……」
這一點……
他到現在還沒能學會。
富岳一直不明白，以家族之力對抗村子，或者相信那位多年後重新浮出水面的「宇智波斑」，每次選擇都能如此愚蠢……，
那些人是怎麼做到的？
太頭疼了！
止水張了張口，最後閉口、沉默。
他能聽出來富岳的痛苦。
也許……
此刻，他只需要傾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