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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承天命而來

2024-12-28 09:57:24 作者: 你們說了算
  風逸放蕩不羈,將嵩山三大太保擊倒,渾然不當回事,然而旁人卻非如此。

  大廳里的光陰仿佛停滯了,只有隱隱的呼吸聲,沒人可以真如他所言:接著洗手接著喝。

  就連劉正風也是不能。

  衣袂掠過,天門道人、定逸師太各自向前躥出,伸手一探丁勉、陸柏鼻息,尚有氣息。

  岳不群也緊隨其後,將費彬扶起,可與他身子一觸,其冷如冰,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再看費彬面色蒼白如紙,身子瑟瑟發抖,就像個病夫,哪有適才「大嵩陽手」的威風霸氣。

  風逸看似只是將費彬震飛出去,內勁中卻藏有「冰蠶寒毒」,他倒要看看精練「寒冰真氣」多年的左冷禪,能不能救治好這同門師弟。

  天門道人、定逸師太各自在丁勉、陸柏「玉枕」穴上輸送了一點內力,兩人悠悠醒轉,

  岳不群面上一紫,也將真氣度入費彬背心「靈台穴」。

  群豪一見到他臉上紫氣,心想:「這是華山派的『紫霞功』啊,素聞這『紫霞功』是各派內功之冠,是以又有『王者功』之稱。

  數百年來,聽說華山派中從未有一人練成功過,岳不群居然能將這神功練成!」

  費彬得到岳不群神功相助,寒冷之感有所緩和,深深看了岳不群一眼,目光一轉,忽又落在陸柏身上。

  丁勉、陸柏、費彬三人聯手在風逸手中過不了三招,心中驚懼莫名,臉上猶有餘悸。

  劉正風笑道:「以武會友,事屬尋常。難得風大俠與嵩山派幾位師兄有興,讓咱們開了眼界,大家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丁勉嗒然若喪,面如死灰,說道:「劉正風你不必說風涼話了。」

  說著凝視風逸,拱手道:「我等他年若得寸進,當再來向閣下道謝。」說罷,回頭便走。

  他們沒想到風逸內力之磅礴,武功之高深,根本聞所未聞,當下只能暫避鋒鋩了,反正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劉家。

  群豪眼見三人向大門走去,「就想這樣走了麼?」風逸聲音輕忽飄渺。

  丁勉等人一怔,猶豫之間,又各停步,回頭看來,丁勉忽地叫道:「姓風的,你想怎樣?」

  「虧你們還是武林豪傑!」風逸搖了搖頭:「竟然連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

  陸柏微微一笑道:「風大俠武功蓋世,我等拜服之極,今日有幸相見,足慰平生之願……」

  風逸一擺手道:「少在這裡戴高帽,風某人又不是與你們印證武功,而是較量,既然輸了,豈能沒有彩頭?」

  眾人心中一凜,風逸這話沒錯。

  好朋友比試武功,那叫「印證」,這是友誼切磋,勝負不重要。

  「較量」則含有敵意,必有勝負。

  勝負一分,負方就當聽從勝方。

  故而武林中一旦是非難分,各自有理,就以武功論高低。

  當年少林派與武當派陷入恩怨之中,無法判明是非,少林三大高僧要聯袂挑戰張三丰,一戰而決,就是此理。

  陸柏稍稍遲疑,輕聲說:「那就請閣下劃出道來吧!」

  風逸目光如霜,冷冷道:「你們三個留下右手,此事就此了結。」


  此言一出,陸柏等人應聲一顫,臉色煞白如死,群豪也悚然動容。

  「姓風的!」費彬細目大睜,慘白的肌膚下青筋凸起,「你別欺人太甚!

  嵩山派弟子當即激動義憤,紛紛叫道:「師叔,跟他拼了!」

  「是啊,我們不怕死!」

  眾人七張八嘴,定逸師太雙眉揚起叫道:「閣下此舉,未免有些太過狠辣了吧?」

  她這一聲,竟將所有的怒喝都給壓了下去。

  「狠辣?」風逸道:「不見得!欺辱倒是有點,可是欺人者人恆欺之,他們若是比我強,恐怕我這會早就被斬成肉泥了。」

  岳不群淡淡道:「風大俠,你縱然武功無敵於世,可凡事總該講個理字吧?

  你讓嵩山派幾位師兄留下右手,豈不是要廢了他們武功,他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風逸一擺手道:「岳先生不要給我戴高帽,武無止境,風某豈當無敵於世!」

  眾人見他一臉正容,倒也不像故作謙虛。

  令狐沖脫口道:「莫非閣下自認不如東方不敗?」

  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乃是天下第一高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至於正道門派也有三大高手,乃是少林方丈方證、武當掌門沖虛,嵩山掌門左冷禪。

  可近二十年來,江湖上平靜無事,方證、沖虛、左冷禪這些大高手一直沒當眾出手。

  旁人只知他們功力通神,到底如何高明,卻是只想想像,從未親眼目睹。

  風逸昨夜當者披靡,有人互傳,幾乎盡人皆知,今日再見風逸神功,不是對付自己,也猶有餘悸,均覺他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不能再高了。

  而他相比東方不敗、方證大師、沖虛道人左冷禪這些大高手年輕太多,他們若是年老力衰,又豈擋風逸神功!

  風逸沉默一會,嘆道:「唉,人人都說東方不敗的武功天下第一,可惜我尚無緣與他相會,究竟誰高誰低,誰又能知曉!

  況且你華山派也有位大高手深藏若谷,劍法通神,究竟他與東方不敗誰更高一籌,也是未知之謎啊!」

  眾人聽的若有所思:「華山派高手」?

  目光齊齊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聽到這裡,心下極為惱怒:「這小子竟然如此譏諷於我!」

  但他作為一個在武林中有著幾十年名頭的君子,雖然心生不滿,但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道:「閣下太過言重了,岳某的武功雖說馬馬虎虎,卻非狂妄無知、信口開河之人,要說能與東方不敗一較長短,卻是抬舉岳某了!」

  他這句話看似謙虛,但在場眾人都明白,他就是在拐著彎說風逸狂妄無知,信口開河。

  「呵呵……」風逸冷冷一笑,眼裡透出不盡的嘲諷。

  「你少來陰陽怪氣……」

  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眾人隨聲音看去,正是岳不群的女兒岳靈珊。

  眾人見她此時秀目圓睜,柳葉眉毛微微上揚,整個人雖說看上去有點慍怒,但她這副表情看上去,更是顯得十分英姿颯爽,她小嘴一翹:「我爹武功遠不及你,你又何必出言嘲諷?」

  風逸目光一斜,落在她身上,忽道:「我說華山派的大高手,就是你爹?」


  岳靈珊俏臉微紅道:「難道華山派除了我爹,還有誰配虛藏若谷,劍法通神這八個字嗎?」

  風逸呵呵一笑:「他?我所說的乃是華山派前輩風清揚。」

  此話出口,滿堂皆驚,當即譁然:「原來是風老前輩!」

  風清揚的大名雖然時過境遷,可知道之人不在少數。

  尤其是嵩山派三大太保。

  他們為何不敢對華山派輕易下手,原劇情中特意尋訪華山劍宗的人多年,直到找到了,才派去華山鬧事。

  實際上就是忌憚風清揚。

  生怕這人沒死。

  他們縮在後面,讓劍宗去華山鬧,風清揚縱然是在,想殺我們,你先將你們劍宗人給幹了唄,如此,嵩山派才能進退自如。

  「清字輩?」令狐沖奇道:「他是我師祖輩?他還在人世嗎?」說著看向了岳不群。

  岳不群道:「風師叔於數十年前便已……便已歸隱,與本門始終不通消息。他老人家倘若尚在人世,那可真是本門的大幸。」

  風逸淡淡道:「那他為何歸隱,你能不知?又何必惺惺作態。」

  饒是岳不群一貫沉著,此時臉上也是紅一陣,青一陣,心下怔忡不定,尋思:「難道風清揚確是尚在人世?」說道:「在下才德庸駑,若得風師叔耳提面命,那真是天大的喜事。風大俠若能指點一條明路,讓在下去拜見風師叔,華山門下,盡感大德。」

  他本來修養極高,喜怒不形於色,但乍聞這件與本門關係密切的大事,終於掩不住不安之態。

  因為二十多年前,劍氣二宗大火拼,風清揚劍法通神,他若是在,氣宗怎能竊據華山正統?故而氣宗運用詭計,以風清揚成親之事將他騙去了江南,這才開始動手,待風清揚返回,劍宗師兄弟盡死,氣宗執掌華山已成定局。

  風清揚再狠,與氣宗也是師兄弟,總不能讓華山斷了傳承,從此消失無蹤,有人說他心中愧疚,早就抱撼而死了。

  岳不群也是這樣認為的。

  風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風清揚死活下落我不知道,可他的獨孤九劍卻是威震武林,令人嚮往不已,不過習武之人誰又不羨慕呢!」

  令狐沖忽道:「獨孤九劍?」

  風逸道:「這世上知道獨孤九劍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相傳這門武功乃是出自獨孤求敗,那可真是威力無窮,一劍勝似一劍。

  但真正見過的人,估計除了少林的幾位大師,都死光了。

  可這高深武功秘籍,能讓師徒反目,聖賢變禽獸,余滄海出身道家,一派宗師,為了辟邪劍譜喪心病狂,呵呵,這種事又豈是他所獨然?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風清揚若是沒死,做個世外高人也挺好,否則他這心不狠的性子,可有的頭疼了!」

  岳不群哪裡不知道這是意指自己會對風清揚不利,可他既是彬彬君子,自不會和冒犯他的人斤斤計較。

  令狐沖卻是聽得臉色發白,大聲道:「你不要侮辱我師父!」

  岳不群不禁呆了一呆,群豪也是一般。

  雖然人人都聽出風逸的言外之意,可畢竟沒有指名道姓,然而令狐沖這一句,等於將蓋子給掀開了。


  風逸笑了笑,淡淡說道:「你就是拎不清,你護師心切,可這樣一說,又置師父於何地?又有幾人理解?有時候的維護,會讓你一生坎坷的。」

  陸柏突然叫道:「眾位師姐師兄,我五嶽劍派縱橫天下,今日卻被人趕上門來欺侮。

  先是泰山、北嶽恆山,又是我嵩山、華山,就連正道掌門,青城派余觀主也被他殺了,那是為了什麼緣由啊?」

  「什麼原因?」天門道人叫道。

  風逸冷笑道:「因為我是魔頭唄!」

  眾人見他目光如霜,聲音冷如寒冰,都是一凜。

  費彬道:「大家都聽到了,只因為劉正風與魔教勾結串通,意圖對我五嶽派不利。這姓風的為劉正風撐腰,他的目的還不顯而易見。

  這是要對我五嶽劍派不利,對我正道武林不利!」

  陸柏道:「我們這裡千餘人,難道便任由這些武功高強的魔頭,為害江湖,屠殺無辜了?任由他們手掌上占滿千千萬萬人的鮮血,任由他們殘害父老孺子了?我們還算不算俠義道之人?」

  「好一個俠義道!」風逸緩緩道:「說的可是真好啊,」

  費彬冷冷道:「今日之事涉及我正道武林千萬英雄,非我嵩山派一家一派。

  這劉正風結交魔教,投靠仇敵,為了江湖上千萬同道,凡我五嶽同門,共同誅殺!」

  「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可真是令人作嘔。」風逸冷冷一哼:「口口聲聲不離『江湖』,難道江湖是你嵩山派的一言堂,你們就能代表整個江湖麼?想要代表風某人,你們恐怕還得再練一百年功夫才行!」

  岳不群卻搖頭道:「風……這就是閣下的不是了。魔教作惡多端,殘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無辜百姓。

  嵩山派行事過激,也是緣因魔教實在非同小可。閣下武功高明,大家就事論事,只要你說的有理,我覺得嵩山派師兄弟也是講理的,大家以後仍舊是好朋友。

  你這一幅以武壓人的樣子,豈不是顯得有些胡攪蠻纏,這非但與劉賢弟無益,反而助長了魔教氣焰!」

  他本來稱風逸為大俠的,但一想到他如此囂張,以武凌人,大俠二字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只得稱之為閣下。

  風逸微微一笑,說道:「君子劍果然名不虛傳!」

  天門道人厲聲道:「不錯,岳掌門說的對,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想要在我五嶽同盟與天下英雄面前無理取鬧,縱然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行!」

  眾人齊齊稱是。紛亂中,只聽風逸緩緩道:「你們不都問我今天所為何來嗎?真以為我是參加劉正風的洗手大會,為他撐腰的?」

  這聲音不大,但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眾人聽的清清楚楚,不勝迷惑,費彬道:「那你是……」

  風逸不待他問出,淡淡道:「你們正道武林與魔教恩怨數以百年,死傷無數,已經成了當今武林的疑難雜症。

  你們固然都是心懷俠義、輕生重義的好漢,可嚴重影響到了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

  福威鏢局那麼大的家業,都需要給一些幫會門派上交保護費,更別說那些遠不如他們的了,你們都是社會毒瘤。

  風某雖非五嶽中人,卻是天下一份子,如今更承天命而來,今日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好一勞永逸!」


  「承天命而來?」岳不群等人面面相覷,神態各式各樣,定逸師太揚聲道:「怎麼個一勞永逸?」

  風逸環顧四周:「現今諸位都是武林中的正道魁首,也是各大門派的首領人物,單打獨鬥也好,一擁而上也罷,若是風某不敵,我轉頭就走,管你們正魔之間打死打活。

  若是害怕死傷,就立刻回山,不許在江湖上耀武揚威,敢違此令者,我也斬草除根,將他的門派駐地燒成平地!」

  這番冷冰冰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五嶽門派俱都聳然變色,群豪也不禁心下震怒,均心想:「如此目中無人,太狂妄了!」

  群豪中更有人恨不得一刀上去劈了他!

  但這些人均知自己在江湖上,遠不如五嶽首腦人物,要真的與風逸動起手來,只怕死的更早。

  還有人心下思量:「雖然自己單獨對他肯定要命喪其手,但劉莊此刻少說也有千餘英雄豪傑,眾人一擁而上,也是在開始的時候被他殺傷一些人罷了,這姓風的最後的下場也是個亂刃分屍。

  嗯,最多全身而退,可想到他這種人一旦不死,自己對他出手,以後豈有安穩日子可過?」

  想到這裡,都向大廳門口看了看,情況不妙,我先溜之大吉。

  五嶽掌門人等一流高手卻都更是憤怒:「這人單槍匹馬敢說如此狂言,根本沒將我等當一回事!」

  想到這裡,天門道人第一個跳了起來,怒道:「貧道武功不濟,卻不怕死!」

  風逸「哈」地一笑,聲音冷淡如冰:「你天門道人不怕死,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風某人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你恐怕還不知道,你敢動手,我一定成全!」

  丁勉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們也不怕你!我們技不如人,縱然命喪當場,那也不枉俠義二字!」

  他一臉悲壯之態,好似隨時都要為國捐軀一樣。

  「說得好!」定逸師太叫道。

  岳不群、天門道人、丁勉,陸柏、費彬五嶽派一干高手,紛紛站成一排。

  令狐沖遲疑一下,也拔出長劍,站到師父身邊,臉上露出苦澀笑意。

  陸柏轉身對群豪說道:「風逸無法無天,各位難道就要袖手旁觀嗎?」

  風逸縱聲長笑道:「陸柏,爾等縱然與魔教聯合,將整個武林人物全都搬來,風某又有何懼。」手一按桌子,當即起身。

  嘩啦啦一聲,一張檀木方桌成了粉末。

  眾人見他神威凜凜,無不呆怔。

  因為他們又有些糊塗,從這口氣來看,的確不是魔教中人。

  很多人看到又要開打,率領自己門人弟子遠遠站著,隔岸觀火,心中暗自得意。

  殺吧,兩敗俱傷最好。

  無論是風逸死了,還是五嶽派的掌門首腦,這都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這就跟仇富心理一樣。

  但是五嶽眾人眼見風逸起身,都全身貫注,各自長劍出鞘。

  尤其岳不群看似閒暇,可是他臉上紫氣愈來愈濃,一張臉全成紫色,顯然也已將「紫霞神功」發揮到了極致。

  其他人也是如此,顯然都知道風逸出手雷霆萬鈞,排山倒海,不敢有絲毫懈怠。


  風逸雙掌一抬,內力到處,剛才爆裂的桌子木屑,為他掌風牽引,勢如龍捲颶風,繞著他周流轉動,形成了一個黑中發白的漩渦。

  群豪又增驚懼,岳不群叫道:「靈珊,你們快躲開!」

  這勁風之中滿是木屑,風逸一旦以內勁摧射而出,絕不亞於強弓勁弩所射,武功不濟者,被擦到,弄不好就是一個死。

  一些人本想看熱鬧的嚇得魂飛天外,緊緊貼在殿壁上,更有一些人你推我,我推你,一連串的跑出了大廳。

  風逸雙手運勁,就在這凝氣欲發的一刻之間,忽聽見一聲大叫:「不可!」

  一道人影躍入場中,劉正風雙手張開,大聲說道:「風大俠,萬萬不可!」

  風逸如此囂張跋扈,實則就是等他出來勸阻呢,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人家是來殺你的,你還要為他們求情?」

  劉正風望了望五嶽中人,悽然笑了幾聲,「正風走到今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不能與曲洋大哥過上撫琴品簫,躬耕田畝的日子,略有遺憾,可我也不能看著五嶽派的朋友因我而有損傷啊!」

  其實群豪從適才幾人問劉正風認不認得曲洋的表情上,他們都知道,兩人必然認得。

  可沒想到劉正風竟然願望至此。

  陸柏高聲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劉師兄他叫曲洋這大魔頭為大哥,我們今日也不是要讓劉師兄怎樣。

  只要他答應能夠殺了曲洋,我五嶽派不但就此既往不咎,我等也願意向劉師兄賠罪!」

  嵩山派到了這步田地,也沒有退路了,如今大兵壓境,五嶽聯手,若不將劉正風處置了,則失了五嶽盟主嵩山派的威風,有何面目回山面見師兄與一眾弟子?

  群豪也都想著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教的旁門左道之士,和俠義道人物一見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劉正風殺了曲洋自明心跡,那也不算過分要求。

  劉正風笑了笑,道:「不錯,曲洋曲大哥,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不論何時何地,有人問,我都會叫他一聲大哥!」

  饒是眾人已經知道兩人交情不淺,可這句話也仿佛平地驚雷,讓眾人譁然一片。

  以劉正風的身份,有個魔教朋友也就夠讓人吃驚了,竟然還冠以「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風逸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芒,似笑非笑,緩緩說道:「那麼讓你殺曲洋,你也是不肯的了?」

  劉正風道:「風大俠,你夷曠灑脫,談吐不凡,當知道大丈夫有所不為。

  我與曲洋大哥是朋友,可這裡哪位不是劉某的好朋友,正如現在,有人要我加害這裡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劉某縱然全家遭難,卻也決計不會點一點頭。

  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可他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嶽劍派中劉某哪一位朋友,劉某便鄙視他的為人,再也不當他是朋友了。」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誠懇,群雄不由得為之動容,武林中義氣為重,劉正風這般顧全與曲洋的交情,這些江湖漢子雖不以為然,卻禁不住暗自讚嘆。

  岳不群搖頭道:「劉賢弟,你這話可不對了。劉賢弟顧全朋友義氣,原本令人佩服,卻未免不分正邪,不問是非。魔教作惡多端,殘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無辜百姓。劉賢弟只因一時琴簫投緣,便將全副身家性命都交了給他,可將『義氣』二字誤解了。」

  風逸冷笑道:「那麼岳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是魔教中人,就應該拔劍便殺嘍?」

  岳不群朗聲道:「那是自然!」

  「很好!」風逸微微頷首:「我不日將傳言天下,要約東方不敗在華山之巔,比武論劍,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屆時還請岳先生務必賞臉駕臨,來上一出,拔劍便殺,好為門下弟子以及武林正道做個表率!」

  岳不群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岳靈珊悲憤莫名,不由叫道:「風逸,你好不要臉……」

  風逸目光一寒,左掌一揮,岳靈珊只覺大力湧來,身不由己橫飛了出去,撞在桌子上,嘩啦啦一陣響,桌子如草紙糊就,應聲化為一堆木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風逸淡淡道:「岳女俠,今天教你個乖,面對魔頭,還是客氣一點的好,我可不是令狐沖!」

  「小師妹!」

  令狐沖雙眼通紅,縱身上前,「刷刷刷」接連三劍,刺向風逸。(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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