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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見的都活不長

2024-12-16 09:09:51 作者: 木有金箍
  林豐淡淡地說:「木大人要我問問鄭將軍,這些糧草要賣多少錢?」

  「你說的什麼話,誰要賣糧草,莫名其妙。」

  「韃子出錢多,自然是要賣掉的。」

  「來人,給老子拿下這個奸細。」

  鄭弦深怒聲喝道。

  與韃子做交易,賣軍糧,可是大罪,哪裡敢當眾說這事。

  眼前的小子,肯定有問題。

  鄭弦深身後的護衛立刻嘩啷一下抽出腰刀,就要上前拿人。

  誰知就聽到四周嘎吱吱一陣響動。

  都是軍人,弓箭拉動的聲音非常熟悉。

  眾人連忙扭頭往兩旁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長廊的兩側十多步處,已經站滿了軍卒。

  數十把拉滿了的弓箭,正對著幾個人。

  如此距離,面對這麼多的弓箭,誰也不敢輕動。

  林豐往後退了兩步,與對方拉開些距離,然後舉起右手。

  鄭弦深急忙喊道:「慢著慢著,這位兄弟如何稱呼,糧草的事好說,價錢也問題不大,咱可好好談談便是,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吧。」

  林豐嘿嘿一笑,右手揮下去。

  弓弦一陣繃響,無數羽箭如雨般撒向長廊里的人。

  根本無法躲避,十幾個人頓時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鄭弦深狂吼一聲,猛往前竄,伸手去抓林豐。

  他知道,林豐這裡不會有箭射過來,只要抓住此人,也許能躲過一劫。

  但是,他哪裡知道林豐比弓箭厲害,早知道還不如讓羽箭射幾下。

  他人在半空時,就被林豐抬腳瞪在了肚子上。

  鄭弦深再次狂吼著,身體往後飛了出去。

  一陣翻滾,撞在了倒在地上,像刺蝟一般的護衛。

  鄭弦深想爬起來,可肚子疼得厲害,翻腸倒肚,剛一俯身,就開始哇哇大吐。

  兩邊的軍卒湧上來,七手八腳將鄭弦深摁在地上,提了木枷過來,鎖在他脖子上。

  還有兩個沒被射死的,一個百夫長,一個護衛,也被鐵鏈鎖了起來。

  鄭弦深緩過勁來,被按跪在地上,掙扎著。

  「小子,你是大將軍派來的?」

  他認為自己倒賣軍糧的事暴露了。

  林豐順著他的話點頭道:「當然是崔大將軍的命令,你認為還能活命嗎?」

  「嘿嘿嘿...小子你還嫩點,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大將軍啊。」

  「我呸,老子可是好糊弄的,趕緊放了我,不然,你也活不成。」

  「嚇唬我,你也不看看形勢。」

  鄭弦深依然掙扎著。

  「小子,咱可細談,如何?」

  他的意思是,這裡人多,好多事不好說。

  林豐也看出此事沒那麼簡單,並非單純地倒賣軍糧謀私利。

  擺手道:「把他押到審訊處,其他人處理現場。」

  審訊處是一間陰暗的屋子,裡面擺滿了刑具,還有許多擺在地上。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血腥味,有的刑具上還帶了血污。

  這樣的情景,人犯進來不用動手,只一看便能嚇尿了。

  鄭弦深脖子上戴了厚重的木枷,坐在潮濕的地上,怒瞪著林豐。

  屋子裡只有坐在木凳上的林豐,和站在一旁的白靜。

  「好了,你有什麼話,都說出來,看看能不能讓你免死。」

  「敢不敢報出你的名字?」

  「林豐,丙子營的。」

  鄭弦深瞳孔一縮,這個名字他可是知道。

  他眨巴眨巴眼睛,知道此事有些麻煩了。

  這個林豐可不好弄,他跟大營那邊關係緊張,幾乎不屌大營的命令。

  琢磨半晌。

  「林豐,只要你放了我,你可在邊軍大營內橫著走。」

  「呵呵,你敢在邊軍大營里橫著走嗎?」

  「我不敢,可是你敢,只要揭過此事,要官有官,要錢有錢,你信不信?」

  「老子信你個頭,看看你自己吧,部將而已,敢說出大將軍都不輕易說的話。」

  鄭弦深很無奈,他的事沒法說出口。

  只能給人畫大餅,一點真事都不敢外露。

  林豐見他一臉便秘的模樣,知道事情挺大。

  「算了,你如果覺得不好說,我只將你押入死牢,按投敵叛國算,就別連累別人了。」

  說著話,林豐站起來,準備出去。

  「慢著,慢著,林豐,這事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

  「總得有個見證人吧?」

  鄭弦深搖頭:「啥也別見證,見得都活不長。」

  「有這麼嚴重?」

  「比這還嚴重!」

  林豐想了想,沖白靜點點頭。

  白靜扭身出屋子,順手關了房門。

  「說吧。」

  「你可知道,此事牽扯很大,只憑我一個部將,怎敢做出如此大事。」

  林豐默默點頭。

  「丁字營是專管徵集糧草的,這樣的營還有三個,我們的頂頭上司是千夫長馮將軍。」

  看看林豐不動聲色,鄭弦深只得繼續。

  「馮將軍身為千夫長,也不敢弄出此事,他上面還有中領軍,征騎將軍,再往上是衛將軍...」

  林豐擺手:「照你這說法,整個邊軍還有好人嗎?」

  「邊軍數萬,這只是能掌握一些資源的軍官。」

  「我勒個去,再往上還有嗎?你可別跟老子說,連崔大將軍也跟韃子勾著啊。」

  鄭弦深低頭沉思片刻。

  「再往上就不敢說了,相信你也能從這裡看到此事的恐怖之處。」

  林豐也懵逼了。


  這是要塌了天的節奏。

  大宗這幫子邊軍,怎麼成了如此模樣。

  怪不得成天窩在大營里,韃子也不進攻營寨,只儘管放心地在四方擄掠。

  是早已內外勾結,還是彼此心照不宣?

  林豐撓著腦袋,覺得這事難弄了。

  眼前這個小小的部將,只是冰山一角,自己如果按罪斬了他。

  觸動可是大了去。

  他也不想再問下去,好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來人,把他押入死牢,日後再審。」

  立刻進來兩個粗壯的軍卒,將鄭弦深拖了出去。

  鄭弦深也不說話,他知道林豐需要時間思考,選擇。

  放下其他,林豐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收編城外的部隊。

  這些軍卒,雖然跟著鄭弦深倒賣軍糧,可是他們不會分到一文錢,只是執行命令而已。

  很有可能會被剋扣軍餉或者根本得不到軍餉。

  所以,林豐判斷,收編他們不會很難。

  讓人持了鄭弦深的腰牌,到城外先調入一個百人隊,進城後將幾個甲正控制起來。

  其他軍卒被收掉武器,趕到一個宅院裡待著。

  然後再將另一隊如法炮製。

  雖然收編過程很順流,也很簡單。

  但是,林豐知道,新收的軍卒多出自己原有的隊伍太多,會有很多隱患存在。

  得儘快想辦法解決這些弊端。

  還有一個大的問題,邊軍無端丟失了一個丙子營,四十車軍糧。

  如此大事件,該不會置之不理。

  林豐皺眉苦思。

  一時搶著痛快,後遺症卻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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