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當他看見澹臺靜被劫持時的束手無策。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被其宗高手和葉天辰扯下四肢。
沒錯，他完全可以在瞬間做到一擊必殺，但那麼一來，剩下九名沖虛境同時出手，他就保不住澹臺靜。
當然這劫持綁架的事，以後他大可做到百密而無一疏。
但他的劍，再強也終究有極限，若是面對沖虛境三重往上的修士，他就吃力了。
說一句不好聽的，萬一他要面對的是不止一名沖虛境三重……
結果，好不到哪裡去。
他必須再創一劍，補全這個缺陷，並且對前三劍，有一定的互補增益。
那麼這一劍……
應該是一把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的劍。
可僅僅如此，那還不夠……
林寒手持鐵劍，在識海中一劍一劍的推演起來。
「你的劍毫無章法。當然，我也看出來了，你所掌握的劍法，好像相當有限。」
「如果你要借鑑一些絕世劍法，而這面神秘的鏡子，又無法提供給你的話，我倒是還有幾套……」
劍靈在一旁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
「不必了。」
借鑑，畢竟是借鑑。
而他之前的所有借鑑，只是借來感悟。
他所創的劍式，與這修行界的劍法截然不同。
換而言之，他是在利用好像自身劍體的優勢，試圖自創出一套獨一無二的劍法。
他還是很慢。
不像是在揮劍，更像在舞劍，可這就如劍靈所言，毫無章法。
更是沒有一絲美感。
如此，一日之後。
林寒停了下來。
劍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色。
「我跟你說過了，你這樣註定沒有結果，自古以來，沒有人能以這樣的方式悟到……」
話還沒完。
混沌鏡中飄出十縷黑煙，化作了十道手持長劍的黑影。
嗖！
同一時間，這十道黑影對林寒發起了迅雷般的攻勢！
林寒則又舞起了劍。
他的劍，依舊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劍靈的臉上，卻漸漸的流露出了一抹難以置信之色，她的櫻桃小嘴，也張成了「O」形。
林寒，躲開了。
圍攻未停。
林寒舞劍的速度，越來越快！
快得劍鋒划過每一道流水形的弧線，都化作了一把把劍的殘影。
時間，又過去了一些。
舞劍的速度，看似是慢了下來，實則是更快了，快得出現了視覺上的延遲！
叮叮叮叮……
一連串的劍鋒碰撞聲，尖銳得欲要刺破這識海空間。
十道黑影驟然後退，以圍攏之勢，將林寒包圍在中間。
劍靈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說道，「雖說你確實在過去的一天之內，領悟了一些東西，但這遠遠不夠，自創劍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林寒卻恍若未聞。
下一刻。
嗖！
十道黑影以比之前更快了數倍的速度，發出了必殺一擊。
刷刷刷刷……
林寒卻比他們更快！
短短一瞬，他就揮出了十數劍。
隨即。
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以他為中心陡然爆發！
嘭！
這十道黑影在急速變小！
那是一道道無形劍氣，在林寒身周炸開。
劍氣縱橫，削肉刮骨！
就在劍尖即將刺入林寒身體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劍靈捂住了嘴，一雙明眸儘是震驚。
「你這是什麼劍！」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氣，「你練成了劍域……不對！劍域就是劍域，你的劍域，怎麼可能在劍招之中！」
話到中途，她連忙改口，可她的臉上，疑惑更重。
錚~！
鐵劍歸鞘。
眼看林寒不肯說太多，劍靈想了想，仍舊不死心問，「你這一劍，叫什麼名字？」
……
「……大風吹。」
……
第四劍已成，林寒感應到外面金暉月的氣息，便就走了出去。
「副城主。」
金暉月雙眸閃過一抹異彩，「短短一日未見，好像，你的修為又提高了。」
林寒雙目一凝，說道，「不知金城主今日過來，為了何事？」
他的修為，的確是提高了，邁入了半聖境。
「嗯，事情是這樣的，氣宗的人，日前，已經派人過來赤陽城道歉賠罪，並且送上了十顆人頭。」
「人頭？」
林寒微微一怔。
「沒錯，就是那十位對你無禮的沖虛境一重，他們回到氣宗以後，氣宗宗主把他們的人頭都砍了下來，送來赤陽城賠禮道歉。」金暉月說道。
林寒點了點頭，問道，「我知道了，然後呢？」
「我拒絕了。」
金暉月笑道，「不過今日，據說氣宗宗主會親自前來赤陽城，跟副城主你賠禮道歉，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代你妄加決定。只是這氣宗宗主既然要來，我們也不能失禮於人。」
「所以，我特地前來，邀請副城主你去城主殿一趟，與我一同接見。不知副城主你意下如何？」
「行，那我們過去吧。」林寒說道。
他看得出來，這點小事，金暉月不至於親自前來詢問他的意見，唯一的可能是，她另有要事。
三人一同前往城主殿。
進入城主殿，剛剛落座，一名修士就走入稟報，「城主，氣宗宗主求見。」
金暉月瞥了林寒一眼，說道，「讓他進來吧。」
少頃。
一名身材高大，精神奕奕的老者，從殿外大步走入。
林寒雙眼微微眯起。
他能感應得到，對方從一進門，就有意泄露出了一絲氣息，沖虛境四重！
要知，沖虛境一共九重。
每往上一重，都難如登天！
絕大多數的修士，縱其一生，修煉到太上境巔峰就止步於此。
半聖境，那得需要過人的天資，亦或是常人難遇的機緣。
至聖境就更不用說，難上加難。
至於邁入聖人境的強者，無一不是出類拔萃之輩。
沖虛境……
那已是天子驕子的存在。
林寒的上一世，就已邁入准帝境，重生一世，他對這沖虛境以下，都沒有太多感覺。
兩世的經驗疊加，也使得他的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雖說葉天辰也是如此，但他有一隻可吞噬萬物，轉化修為的天地熔爐，那自然不能用常理以論。
這氣宗宗主，很強！
強得就連他都感應到了一種森然的壓迫感。
「金城主，久仰，我今日來，目的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這名老者環顧了一眼殿內的林寒和澹臺靜，就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金暉月身上。
可見，此人傲氣甚高。
不過，他確實有這個本錢。
金暉月笑笑，不著痕跡的道，「哦？那不知程宗主，今日帶了什麼誠意過來？」
「誠意？」
老者雙目一凝，語氣頗為有些不悅，「老夫親自過來，不就是最大的誠意了嗎，金城主，你這要求，也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