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黨在國子監的勢力很大,甚至可以說已經占據了國子監的半壁江山,所以想要調查一些什麼,還是很輕鬆的。
很快,關於陳慶之學生身份的內幕,傳到了林不凡耳中。
咔嚓!
林不凡手中的毛筆直接被捏碎,臉色鐵青無比。
竟然是林鳴!
林鳴竟然是陳慶之的學生,還是本屆的解元!!
雖然林不凡嘴上說著瞧不起陳慶之,但想也知道這位能做到曾經的二品,號稱寒門黨的領頭羊之一,就能明白他有怎麼樣的人脈和手段!
林鳴又是這樣的天賦出眾,一旦成功當官,絕對能迅速的平步青雲,甚至最後成為朝廷的2品大員也不意外!
林不凡雖然自命不凡,但也知道以自己的出身,能做到4品官就算是老天保佑了,所以他和這些世家黨的人交好,也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前途更進一步!
憑什麼自己要如此努力和卑微的活著,林鳴卻能輕鬆和寒門黨領頭羊成為師徒?
林不凡眼神凶戾,發誓絕對不能讓林鳴參加會試,立刻就動身去找人了。
他要找的,是世家黨年青一代的領頭羊,司徒樂山。
這司徒樂山的父親,乃是當朝一品大員,內閣首輔的親孫子!
平時的時候,林不凡和司徒樂山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哪怕他是青蓮劍宗的弟子,甚至外界傳言他是宗主弟子。
但其實誰都知道,林不凡只是青蓮劍宗九長老的弟子,九長老還已經失蹤很久,很大可能已經隕落了!
所以司徒樂山自然是看不上林鳴的。
也就是雲天凰找司徒樂山說話,還有些資格。
但以司徒樂山的身份,可能會瞬間就認出雲天凰的身份,所以至今為止雲天凰都在青蓮劍宗深處閉關,一直沒有出現過。
司徒樂山正在和幾個朋友一起飲茶作樂,聽到下人稟報說林不凡到訪,本不想見。
但下人收了林不凡的好處,所以小聲提醒:「少爺,林公子好像是有很著急的事情,還說這件事和世家黨前途有關。」
司徒樂山微微皺眉,看向下人:「你應該知道,本少跟朋友喝茶的時候,不喜歡見一些無聊的人!」
下人慌忙跪在地上求饒:「少爺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旁邊幾個朋友則是饒有興趣。
其中一個身穿銀絲銀線織就長袍的少年,輕笑道:「聽說這林不凡是青蓮劍宗宗主愛徒?正好我之前也沒見過,喊來看看是何等人物也不錯。」
另外幾人也都帶著些許的好奇之色,連連點頭。
這幾人都是京城王侯或者大將軍之子,全都身份地位不凡,妥妥的頂尖世家出身。
他們既然開口了,司徒樂山也不會駁面子,對著下人揮揮手。
下人立刻離開,去喊林不凡。
在見到林不凡時,剛才還恐懼無比的下人滿臉的不爽,陰陽怪氣道:「林公子,這次我可是幫你出力不小,少爺差點把我打板子!」
林不凡聽到一個下人都敢明目張胆地找自己要好處,氣得火冒三丈!
可他還不能翻臉,甚至必須強忍著怒火,笑著遞過去一袋靈石:「辛苦了。」
下人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發現都是中品靈石,這才露出滿意之色:「林公子快進去吧,別怪我沒提醒,裡面可都是王侯和大將軍之子,千萬莫要莽撞。」
林不凡心中凜然,知道這是高端局,當即更加恭敬地走進了司徒樂山的小院子。
首輔的孫子就是不一樣,在國子監都能有個小院子,甚至院子裡還有假山流水,裝飾得十分奢華。
林不凡深知自己的地位,所以進來時和下人一樣,低著頭走進來。
等他進來後,涼亭下幾個正在喝茶的少年,都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司徒樂山更是說道:「抬起頭來。」
林不凡微笑著抬頭,說實話,他長得也很俊美,畢竟林家的基因不差。
所以幾人看到他的長相後,也都是微微點頭,倒也算是一表人才。
「聽說你找有關於世家黨前途的事情?說吧。」司徒樂山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林不凡看著他喝茶,沒有開口。
見狀,司徒樂山有些不滿:「怎麼不說話?賣什麼關子!」
「我在等您把茶杯放下,這個消息可能有些驚人。」林不凡低聲說道。
司徒樂山氣笑了:「什麼消息,還能驚得我跳起來不成?」
眼見著林不凡不說話,司徒樂山乾脆把茶杯放下,不耐道:「說吧。」
林不凡當即開口:「陳慶之回來了。」
司徒樂山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其他幾個少年也都是臉色大變,甚至有人豁然起身。
等幾個人反應過來後,司徒樂山死死盯著林不凡,聲音低沉:「此話當真?」
「陳慶之不光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學生,那個學生是童試的第一名,鄉試的解元,而且還是水月宗的弟子!」
「他們這次來,必然是參加會試的,一旦會試中了,那人必定前途遠大,甚至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陳慶之!」
林不凡迅速的說著,卻換來幾人的不屑。
尤其是司徒樂山冷冷道:「陳慶之當年是走運,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複製一個人出來?」
「陳慶之的學生,是我的堂弟。」
「他自幼天賦出眾,三歲便已經築基,還考中了秀才,後來我利用林家打壓他,硬是被他斬殺了林家金丹期的老祖,還殺了我的父母。」
「而且他和亂新城附近的一群妖物關係很好,身邊至少有三五個妖王級的存在!」
「甚至青蓮劍宗之所以會淪落至此,也是因為當初大長老愛徒莫巫帶著一群金丹期精英弟子圍攻三歲的林鳴。」
「可這麼多精英一起圍殺,愣是被林鳴逃脫,還加入了水月宗。」
「這樣的人,我想問問諸位見過幾個?亦或者聽說過幾個?」
「我說他有可能成為陳慶之第二,絕對不是胡亂猜測,各位覺得呢?」
隨著林不凡的介紹,司徒樂山幾人的輕視之色緩緩消失,神情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