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神已破碎，天工唯我
相較於第一顆泡泡，如今李漁破碎的，是第十三顆真理泡泡，權能已暴漲十倍。
連邪神屍塊，都可以窺視一些信息出來。
李漁相信，就算紅豆來頭再大，這次也該能窺視出一些不同秘辛來。
最重要的是，要阻止她被格式化。
半個呼吸李漁都沒耽擱，一雙真理之手直接放入紅豆體內。
諸如「紅豆真正來歷」、「如何解救紅豆」等等問題，剎那釋放，求知方向幾乎圓滿。
就在李漁以為下一刻就可以看見諸多對應的秘辛湧現出來時，腦海中卻罕見的出現了凝滯現象。
本該大爆的信息流，竟是一片空白。
「嗯？」
「這怎麼可能？」
「真理泡泡『十』以後的權能，哪怕強如渦神血肉之類，也照樣能窺視出一些秘辛來。」
「紅豆的位格，總不能高過一塊貨真價實的邪神血肉吧？」
「若窺視不出秘辛，如何解救即將被格式化的紅豆？」
「這種機械生命在虛擬網絡層面的交鋒，我根本無法插手，紅豆身上也沒有關機或者重啟鍵啊。」
過去倚仗著真理魂軀，肆意搞一些騷操作的李漁，首次感受到了束手無策的窘迫。
不過，就在李漁忍不住想要用掉第十四顆真理泡泡，再次提升權能時。
那種凝滯，驟被突破。
這第十三顆真理泡泡，似乎終於破開了某個關卡，窺視出來的秘辛如同洪流一般，傾瀉而出。
僅僅只是第一段，就讓李漁陷入驚駭之中。
有關紅豆的來歷！
他預想過她不簡單，只是沒料到，會這麼不簡單。
「自天工神【伏羲】降臨之後，天工教派以恐怖速度與其餘五大正神教派形成平起平坐之勢。」
「然而形勢大好之時，天工教內卻發覺他們無法再實現與【伏羲】的直接溝通，雖然向真神祈禱，依舊會有一些死板的回應，但教內無法召喚來『神跡』，似乎是天工神已失蹤，或是已將天工教派這些信徒拋棄。」
「在大恐慌爆發之前，天工教主發布一則神諭：宣稱偉大天工神正在進行一場實驗，祂分離出了自己的一道意志並將之破碎，形成無數顆種子，無比平等的降臨在了現實世界與天工教相關的一切事物身上。」
「紅豆，其真身的確為一尊序列七的靈瓏人偶，同時也被一顆種子選中。」
「那之後，紅豆生出自我意識，蛻變為擁有高級智慧的機械生命，同時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天工神選】。」
……
「所以，我撿便宜買來的一具機械女僕人偶，實際上是天工神選？」
幸好李漁處於真理狀態，否則他也會忍不住失態，會覺世事荒謬。
他想過撿漏寶貝，但沒想過能撿這麼大的漏。
驚訝時，驚人的秘辛還在繼續。
如何解救紅豆的方法，也隨之浮現出來：
「因為一顆顆天工種子先後發芽覺醒，使得天工教實力每時每刻都在暴漲。」
「但這並沒有帶來好事，反而帶來了分裂，至少四個派系，先後誕生。」
「天工教秘密爆發大事件【機械輓歌】，此事件導致四派混戰，紅豆前身所在派系，信奉秩序與理性，最為強大，所以遭遇其他三大派系圍殺，紅豆前身的天工秘核在大戰中被擊碎。」
「秘核碎裂，代表其身已亡。」
「但因為天工種子的緣故，將有一個新的『紅豆』在其屍骸之中誕生。」
「如今的紅豆處於幼年狀態，可使用其所在派系的天工秘令，喚醒其隱藏模式，屆時她將進入真神賜福形態，或可豁免格式化結局。」
「其秘令為：神已破碎，天工唯我。」
「該秘令本就是其所在派係為所有種子復活所準備，只是紅豆秘核破碎時，為了不被敵對派系的【天工神選】所吞噬吸收，動用權限將自己所有信息全部抹除……」
「從此成為一個隱藏在內網中的黑戶，原本她將徹底失去被喚醒復活的可能性，直至她遇上了一位新主人。」
「註：使用該秘令喚醒時，須限定時效在十個呼吸之內，一旦超過，她將被天工教內網察覺。」
「由於如今的掌權者，也就是當初混戰的勝利方，乃是絕對仇敵派系，其消滅敵對天工種子的方式，多為投擲核彈……。」
當這堪稱是重磅秘辛的信息完全浮現之時。
李漁眼膜處，那第十五顆真理泡泡，當場充能圓滿，億萬光輝凝固，第十六顆泡泡隨之閃爍接力。
再一次，使用泡泡非但不虧反而血賺。
也難怪這麼快，實在是此時窺視出來的秘辛，太過于震撼。
天工神伏羲失聯？
破碎的神之意志？
天工教內分裂出四個派系大混戰？
這一樁樁，一種種，在這之前可是聞所未聞。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合理！
如果要問這世上哪一個教派，最無所不知又最能隱藏秘密，那毫無疑問是掌握著機械與網絡還有那【輪迴天網】的天工教。
這麼大秘密，照樣能瞞住。
若是之前的李漁一定下意識的會想要知曉後續奧秘，比如那四個派系分別是什麼，天工神伏羲這位疑似老鄉的真神究竟死沒死。
不過這第十三顆真理泡泡的權能似乎已到達極限，再無一丁點別的信息浮現。
李漁本也沒打算耽擱，強壓下求知慾。
魂軀回歸，隨後猛地踏步，來到紅豆身前，雙手捧著她的頭顱，在其耳邊吐出了那一道天工秘令：
「神已破碎！」
「天工唯我！」
「秘令僅可持續十個呼吸，抵禦入侵，保住自我。」
當這大逆不道但也異常霸氣的口令，鑽入紅豆腦海時。
下一刻！
可怕變故，隨之發生。
即將被「格式化」的紅豆，她那一雙狐狸眼內，驟然開始冒出比先前要濃烈得多的紅光，是一種猩紅如血，極具侵略性的輝芒。
嗤嗤聲響中，猩紅蒸汽隨之爆發。
冰冷無情的機械音，跟著響起：
「遭遇超限攻擊……正在被格式化中……」
「滴滴滴！」
「正在接收天工秘令驗證……神已破碎，天工唯我……秘令正確，驗證成功。」
「格式化失敗！」
「觸發隱藏模式【天工賜福】……持續十秒，開始倒計時。」
「開始召喚偉大吾主之賜福……已化身為【天工神選】，已進入絕對理性與秩序狀態，智慧核心升格中……」
聽到這裡時，紅豆形態雖未有大變化。
但那一雙猩紅狐狸眼中溢出的天工神性，卻讓李漁也覺心驚膽戰。
那是一種絕對理性，絕對無情的炁息。
仿佛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在其計算之中，包括李漁。
懷疑若不是因為她目標是小東西創造者留下的意志，現下已經開始解析李漁這個主人了。
商殃也是機械生命，而且還是飛升過的，被古聖賜福過的。
可眼下一對比，差距明顯。
至少那時的商殃只是讓李漁驚嚇，不至於到膽戰心驚。
這足以證明，紅豆那被擊碎秘核的前身，恐怕序列不會低。
也側面說明那一場大混戰的恐怖，這樣的神選都死在其中了。
李漁驚駭時，機械音繼續響起：
「開啟反向入侵！」
「入侵成功……開啟解析……判斷為一道特殊機械意志，來自某種掌握著未被記錄機械體系的特殊高位種族，意志主人已進入神性領域……進行位格判定！」
「判定完成，已通過。」
「可進行解構！」
「也可進行吸收！」
「若只解構，可獲得關於該種族，該強者的一些基本信息。」
「若同時吸收，可加快復活進度，但同時新生意志將受到該機械生命的影響……其狡詐多變，貪婪成性。」
聽到這裡的李漁，頓時眉頭一跳。
紅豆的話，他秒懂。
顯然她也撞上了機緣，如果可以吞噬吸收那道遺留在城堡內部的機械意志，紅豆作為【天工神選】的復活進度將加快很多。
但不可避免會被影響，性情發生改變。
這怎麼能行？
李漁對於紅豆如今的性情，很滿意。
若變得狡詐貪婪，還如何相處？
他下意識想要開口阻止，可很快就發覺如今的紅豆乃是「天工神選」姿態。
除了天工神的話，誰也不聽。
李漁這個主人，也一樣。
好在很快的，好消息響起：
「經評估！」
「選擇吸收對於新生意志成長不利……放棄吸收，只進行解構記錄。」
「時限已至，開始切斷權能連結，消除神選上線痕跡。」
「恢復中！」
充滿侵略性的猩紅蒸汽，漸漸消退。
那帶著異香的好聞蒸汽回歸，也意味著正常的「紅豆」回來了。
李漁一眼便瞧見，紅豆面上一閃即逝的迷茫之色。
見此，李漁心知這是因為「神選狀態」的紅豆刪除了自己的上線記錄。
讓如今天工教的掌權派無法發覺自己！
副作用是新生紅豆，也不知道。
此時恢復機械女僕模樣的紅豆，正打算要上前來，向李漁這個主人匯報所得。
可李漁卻立刻想起什麼，讓紅豆暫停稍待。
第十三顆泡泡！
權能時限，還剩十幾息沒用完，不能浪費。
而這機械城堡之內，恰好又還有他可以窺視的目標。
萬變之主的打賞！
那兩大好處：天外焰精以及食神血舌。
二物所在地，李漁皆知。
下一刻他的真理魂軀再次離體，無視了城堡其他的阻礙，直接沉入最深處的動力艙中。
那裡有不少禁制，阻止旁人進入，小東西被先天植入的程序也默認它可以隱瞞。
所以城主府還以為機械堡壘的動力源，只是普通蒸汽機之類。
誰知道不止不是，還錯的離譜。
李漁第一眼便瞧見了構造複雜的動力室，都是匪夷所思的機械造物，但構造似乎與天工教，還有竊取了天工傳承開始自我發展的聖巢科技，完全不一樣。
其核心，乃是一顆碩大無比的火紅寶珠。
也就是在那寶珠之上，正有一團「活火焰」趴伏著，無比享受，並貪婪吸食著寶珠內湧出的恐怖熱力。
真理之眸掃過去，頓時一箭雙鵰，看見了兩團非凡信息。
後者，也就是有關於天外焰精的秘辛，與所知完全一樣，也確定並無陷阱存在。
前者同樣無陷阱，且讓李漁又漲了見識。
「無盡者寶珠！」
「來自【無盡收藏家】的創造，這是一種極其強大精巧的能源裝置，寶珠內部壓縮了一顆恆星的小部分核心，作為城堡的能量供給。」
「儘管這是一顆極其老邁，隨時可能熄滅的恆星，但剩餘能量，依舊能讓城堡維持至少一千年的運轉。」
「但因為受到一隻天外焰精持續性的吸收，使用壽命正在緩慢減少……它用餐很優雅，正在緩慢的品嘗美食。」
……
「用恆星作為能源，好強大的科技派系。」
「說不定【機械之神】這條路徑，也不會只有天工神伏羲這個疑似老鄉在廝混。」
「這世界越窺視越大，越無垠無盡，我何時才能混上安寧日子？」
李漁一邊吐槽著，一邊毫不猶豫又去往了廚房區域。
按照常理來說，既然天外焰精都不是陷阱，那食神血舌大概率就更不是了。
可下一刻！
當他眸光略過所有外在，直視血舌本身之時。
讓他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秘辛，隨之浮現出來：
「血舌！」
「被真神賜福過的特殊舌頭，任何生物都可以裝在自己體內，可以豁免幾乎所有污染和劇毒，可以品嘗並還原所有的味道。」
「同時，該舌頭還擁有吞噬神性，被它舔舐過的存在，將變得寡淡，將變得荒蕪。」
「包括人類這樣的智慧生命，一旦被這舌頭舔舐，又無法通過判定的話，將視舔舐的程度、次數而失去一些東西，比如記憶，生命力，情感等等。」
「賜福者，為邪神【萬變之主】。」
「該真神偶爾也會以這血舌作為媒介，降臨自己的意志來到現實世界，體驗樂趣，並自稱為食神。」
「這時常惹怒真正的『食神』，但因為不是萬變之主的對手，所以食神對此也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