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榜一榜二的大方
同序列，十打一。
哪怕李漁是不死不滅的「長生道人」，這一刻也吃了大虧。
分身全部死亡，本體也受重創。
黑暗中阻止禁詭侵襲的那一道道星芒佛光，也隨之全部消失。
金頂寺內，絕望氛圍又一次瀰漫開來。
十頭序列五級別的禁詭，威懾力實在太過恐怖。
羅漢、佛母、菩薩、夜叉……儘管都是墮落污穢版本，可依舊讓數千野民們陷入癲狂之中。
而此時，李漁狀況更加不妙。
壽元不斷被扣除，以修復幾乎被捶打成肉泥的本體。
至於分身？
此刻，自是完全顧不上了。
在這大雪山境內肆虐了數個時辰的李漁，似乎就此要熄火了。
估摸著，還能活命逃離。
但救下這群野民和僧侶，卻將是奢望。
可此時，剛從肉泥狀態恢復過來的李漁，卻猛地爬出坑洞。
一張俊秀髮光的臉上，面無表情，滿是殺意。
旋即，他體內開始溢出極其濃烈的香味。
肉眼可見的，一絲一縷的金色佛香，自他體內飄蕩而出。
那是混雜著信仰、血肉、旃檀氣息的香氣。
也是大雪山內，人盡皆知的，可以觸發任何「禁詭」規則的能力之一。
並不難學，以李漁的竊法本事，動念就會。
「人香之術，點燃後，可吸引範圍內所有的禁詭。」
「通常被野民部落那些即將老死的老人使用，犧牲自我，以保全部落。」
「一群鬼東西，都跟老子來。」
低喝中，李漁整個人都開始發光。
佛光、佛香一起閃爍糾纏，此刻哪怕他繼續否認是佛子，也沒有人會相信。
當他轉身，往山腳處去時。
所有禁詭齊齊跟隨，包括了千手佛母、餓肚羅漢這十頭體型龐大，炁息兇殘的禁詭，也都被吸引去了。
無他，李漁太香了。
相比於那些野民和僧侶，施展人香術的李漁，簡直香透整座金頂峰。
這一幕！
看傻了所有野民和僧侶。
隨後全部都激動起來，熱淚盈眶，哇哇亂叫，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麼。
降世救世的「佛子」為了他們，選擇犧牲自己？
不等這些野民僧侶消化這種直接發生在眼前，近似於佛祖割肉餵鷹之類的典故傳說。
又過了幾個呼吸，遙遠山腳處。
一場野民們從未聽過、見過的場景，爆發了。
先是巨響，旋即是一朵刺破黑暗，綻放於蒼穹之上的巨大蘑菇火雲，然後便是一股接著一股，讓人心魂肉體都忍不住顫抖，甚至嘔吐，七竅流血的輻射風暴，整座大雪山都因此而震顫不休。
億萬年的凍土惡地，不少區域都出現了融化現象。
大量禁詭，直接被蒸發殆盡。
這畫面場景，萬福城民絲毫不陌生。
核爆而已，不值當大驚小怪。
最多感嘆一下黑暗中的蘑菇雲，形狀頗似一朵火紅金蓮。
但還未脫離蒙昧原始部落形式的野民們，何曾見過？
在他們扭曲的認知中，眼前這一幕，只會被理解成：
「救世的佛子，永生琉璃怖畏大士，孤身一人引走所有的可怕詭物，並施大神通召喚『滅世金蓮』降世，殺死了肆虐大雪山的大量禁詭。」
而在事後，不管李漁死沒死，會不會再出現。
尊號，都將不可避免的再增添一個。
事實上，已經開始有了。
如果李漁此刻在這裡，就能聽出來，一眾野民僧侶又給他安了一個【萬法劫滅金蓮大尊者】的稱號。
……
金頂峰山腳，更遠處的一片屍骨原野。
這裡，已成焦土。
平坦大地上多出了一個大坑，多年凍土融化後，混雜著各種污穢與輻射的藍黑色臭水開始往那坑中匯聚。
就在那坑底，存在著共計十一具大小不一的焦炭。
至於其他的「禁詭」，不必多說肯定是被蒸發成了虛無。
突兀此時！
那最小的一具為人形的焦炭，炭殼正在裂開。
柔和也詭異的琉璃輝芒，無比頑強的從裡面鑽出來。
下一刻，碎片嘩啦啦落地。
全新的，光溜溜的李漁，站在了核爆過後的焦土地面之上。
先是環視周遭，面上立刻浮現出笑意來。
這一次他會欣喜自得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前世只是一個玩笑梗的壯舉，如今被他做到了。
「肉身硬抗核爆！」
「這就是頂格晉升的長生道人，肉體的強悍程度？」
「噗！」
李漁一邊嘀咕，一邊吐血。
他身處核爆中心點，持續不斷的核輻射正瘋狂消耗他的壽命。
閃爍著琉璃光輝的鮮血星星點點落在地面，李漁不管不顧，直撲向最近的一具焦炭，正是那千手佛母。
毫不客氣雙手都摸上去，一手抓下來一頭小鬼焦炭，一手則生生掰下來一隻肉掌。
一用力，皆成粉末，簌簌落地。
顯然，都已死絕。
禁詭的規則之力很強橫，可惜都是血肉之軀，沒能硬抗住核彈的威力。
確認沒了兇險和後患，李漁這才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頹坐在地。
面上並無後悔之色，反倒很是快意。
但嘴上，免不了還是吐槽道：
「這回有點虧啊！」
「我人還沒出大雪山，先損失一枚核彈大殺器，自己肉身引爆核彈又損失上百年壽元，藥毒侵蝕更深了。」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我完成了任務？」
「佛祖不會賴帳吧？」
「什麼時候結算報酬？」
李漁一邊在心底不斷發問，一邊則飛快起身要走。
顯而易見，核爆之地不能休憩。
另外他在這大雪山內，逗留太久，耽擱過長時間。
雖然後續幾個地圖，他打算化作劍修強行掠過去，但時間依舊有不夠用的危險。
別他在這裡做僱傭兵完成佛祖懸賞，給萬變之主搗亂，結果因此沒趕上進入【萬福交界地】，導致躲避注視失敗，那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過，也就在李漁起身的一剎那。
一道熟悉的真神靈應隔空降臨，同時來的，還有報酬。
其頭頂虛空，一道裂隙綻放。
億萬道佛光中，接連十幾樣讓李漁口水都要流出來的靈物，緩緩落下。
由一枚枚菩提葉托著，葉面上，皆趴伏著一隻通體金色，栩栩如生的「金蟬」。
內里純淨，有無量造化。
難以言喻的佛韻和神性，在裡面流轉著。
李漁的軀體，似乎也跟著活了過來，不斷向他的心魂發出渴望的信號。
長生之軀，產生了強烈之極的吞噬欲望。
目標，正是這一隻只金蟬蛻。
「十二隻？」
「報酬加了？」
李漁心底疑惑剛生出，下一刻便完全明悟了靈應內容。
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
佛祖感念他的犧牲，結算報酬多支付兩成，直接給了足足十二枚金蟬蛻。
另外在承諾庇護消除他痕跡的同時，還承認與李漁有了一樁因果，言稱他與佛有緣，未來仍將有交集。
「佛祖厚道！」
「下回還有這種生意可以喊我，我做。」
李漁顯然被萬福城氛圍污染得不輕，隔空與佛祖這樣的真神交流，也頗為輕佻。
好端端一樁因果妙事，被他形容的好似市井小生意。
不過也是這玩笑話，讓李漁倏忽想起什麼。
無他，另外一樁生意，也可說是賒欠。
李漁根本沒耽擱，飛快將儲物香囊從腹中嘔出來，取出備用衣物穿上。
同時也取出了那枚【霉運銅錢】，握住後，以其作為媒介，直接溝通祈願自己那如今已淪為榜二大哥的另一尊真神，蟾神。
將自己過去數個時辰內，在大雪山內的所作所為，一應告知。
著重點，當然是在於自己破壞了「萬變之主」的謀劃。
作為萬變死敵，蟾神自是最樂得看祂的笑話。
果然！
當李漁接連講述三遍後，蟾神的回應也來了。
他的頭頂，再一次裂開縫隙。
一枚金燦燦的金幣，骨碌砸落下來。
不久前才被他用掉的「蟾神金幣」，如此輕易就失而復得了。
而且，驚喜仍未結束。
「蟾神認可我這次表演，算補上了【萬古蟾芝】的賒欠。」
「這金幣，算是額外的打賞。」
「而且並不是全部，不久後就是妖星降，以萬變之主的習性，祂必定會來大雪山驗收成果……待蟾神看完這最為精彩的結尾一幕，如果滿意的話，將再次給我一份打賞。」
當李漁明悟這些時，臉上的燦爛笑意完全無法掩飾。
雖然還未到手，但第二份打賞應是板上釘釘。
畢竟他為了完成任務，連親身引爆核彈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這般大好形勢，如果後續的博弈中，佛祖無法勝出，那祂就坐不上六大正神的尊位了。
雖然此刻李漁心情極好，但體內傳來的一陣陣虛弱也在提醒他。
再不嗑藥，他還是有微弱可能，因核輻射暴斃的。
下一刻，他開始嗑藥。
那足以讓盧生等前輩們眼饞之極的頂級不死藥「金蟬蛻」，被李漁好似吃糖一般，直接放入口中，嘎嘣嘎嘣開始咀嚼起來。
當然僅第一口，金蟬蛻就直接化作造化佛光，剎那融入了李漁的長生之軀。
因為與禁詭廝殺，後又因硬抗核彈，損失虧空達到數百上千年壽元的琉璃之軀，轉瞬被彌補了。
嚴重傷勢，即刻痊癒。
而且，還有一些餘裕。
李漁毫不遲疑，心底動念：「加持！盪魔滅法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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