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倒回去床上,一時也睡不著了,只能閉目養神。
轉眼已經是中午,不得不起來,回秦家去收拾東西。
這次,鄭阿姨一句都不敢多問。
軍研所里,確實有公安局的人聯合軍研所的後勤在勘查。
綁人的地方、砍人的地方、藏人的地方等等,還有人在記錄、拍照和核查。
秦妤到家的時候,白素芬已經在了,看見秦妤進來,關心的上前來:「吃飯了嗎?」
秦妤攤手:「剛才在那邊吃不下,現在回來倒是有點餓。」
「那你坐一會兒,我給你弄點。」白素芬二話沒說就進廚房了。
秦昭光坐在客廳臉色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妤:「舅舅,上午打電話給我了?」
秦昭光:「嗯,就是通知你一聲,公安局的人過來查案,他們說要找你問些問題的,看你有沒有空,那個保姆說你睡覺,我就說別喊你了。哦,對了,我房間還撿到些東西,你不是說宋皋躲在我房間嗎,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宋皋的,一會兒你要是去跟公安局的人談話,你把東西交給他們。」
「什麼東西?」
秦昭光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塑料口袋遞給秦妤。
秦妤接過來一看,塑膠袋裡有個小瓶子,像是醫院注射用的那種大小,上面的標籤被撕掉了大半,但是隱約還存留著一些分子式。
秦妤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個分子式所代表的……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似乎是一種鎮靜劑藥物里很重要的物質。
秦妤自己學精細化工,不涉及醫藥化工,但架不住她喜歡,追著幾位醫藥大神看過很多的醫藥化工實驗和相關課程,所以對這個東西還是有了解的。
沈振國說過,宋皋隨身帶著一種藥粉,捂住人就能讓人像死豬一樣;
韓向紅說過,宋皋用手帕捂住她嘴,她就不太能活動,打她也不怎麼痛,就是很疲倦很困。
那這種藥粉的麻醉效果可太好了。
這個瓶子,不會就是宋皋用來害人的藥粉吧?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這種東西很難合成。
對於她這個化學愛好者來說,能獲得這個東西,可太重要了。
秦妤就晃了晃袋子:「哦,好的,我一會兒是要去找他們的。」
「那你收好就行。」秦昭光明顯心不在焉。
秦妤把東西塞在口袋裡:「小舅舅你怎麼了?」
秦昭光往廚房看了看,向秦妤招招手:「你過來。」
秦妤靠過去:「怎麼了嘛,竟然還想瞞著小舅媽?」
秦昭光:「唉,我要歸隊了,組織上需要我。但這次工作保密,一走可能要三個月,我……我還挺捨不得你們的。」
秦妤忍不住笑:「你是捨不得小舅媽吧?」
「你這個孩子!」秦昭光嗔怪的瞪了秦妤一眼:「你給說說,接下來,我們家裡怎麼安排呢?」
秦妤:「簡單,舅媽不是放假了嗎?很快婧婧也放假了,舅媽完全住進來啊,這有什麼難的?」
「還不是因為出了宋皋的事,讓我覺得,現在我們這種大院也不安全了,我擔心大家。」
「不會的,宋皋這樣的惡魔,幾十年才出現一次。再說了,正是因為有了宋皋這件事,接下來的安全保衛問題才會彌補上之前的漏洞,你放心吧,今天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口守衛人員增加到四個了,登記什麼的也比之前嚴格。」
秦昭光點點頭:「那就好,那一會兒我就這麼跟你小舅媽說。」
秦妤:「我這還有個事情要麻煩你,就是那個沈振國,你也看見了,這次是他救了我,我已經仔細問過他了,他基本上也是被宋皋挾持著的,本身沒幹什麼壞事,韓向紅能活下來,也有他的功勞。
所以我一會兒會和公安和政保那邊都匯報清楚這個事,到時候這個孩子我來安置,但我明天要出門一趟,可能需要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這個孩子得先放在這裡,你同意嗎?」
秦昭光皺眉:「你是想收養他?」
「我還沒有決定。他是男孩子,我們家如果你和於明銳不在的話,都是女生,男孩子長期呆著,多有不便,我傾向於不收養,但可以短期監護類的照顧。所以我要找可靠的機構安排他的學習和生活,只是在他養傷期間,得住在這裡。」
「住幾天我是沒問題的。只是這個孩子……我覺得不是善茬,我不喜歡。」
「我明白。只是我不在這幾天會住,等我回來,我會安置好他的。」
「那行。」
事情說好了,白素芬的面也煮好了,上面還覆蓋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看著就好吃。
秦妤一下子吃了一大碗面,心滿意足:「還是小舅媽好,知道我餓了。」
白素芬小心翼翼的問著:「你豈止餓,臉色也不好呢,是不是睡不好?家裡發生的事,你小舅舅都跟我說了,小妤,要是於明銳不在家,你回來住吧,有婧婧和我陪著,或許就不怕了。」
這種實打實的關心,讓人心裡熱乎乎的呢。
果然是自己選的小舅媽好啊!
秦妤笑眯了眼:「嗯!本來是要住回來的,但是明天我有點事,要陪老領導出門一趟,時間有點久,那個住院的孩子,暫時得託付給小舅媽呢。」
「我知道了,昭光跟我解釋了的。別的不提,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我都會好好看顧著他的,你放心。」
秦妤摟她脖子「小舅媽你真好,最最好,天下第一好。」
白素芬還不好意思了:「哎喲你看你,跟方婧學的呀你,姐妹倆一樣。」
秦妤覺得白素芬自從跟秦昭光訂了婚,她看秦妤的眼神,就無端端地慈祥了起來。
好像輩分真的會限制思想啊。
現在的白素芬,已經把自己提升到秦昭光那個年齡段上去了,把同年齡的秦妤當作小孩子。
就,挺有意思的。
解決了後顧之憂,秦妤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關好門,戴上手套,把剛才秦昭光給的那個瓶子小心翼翼地擰開來。
不敢直接嗅,只能用手輕輕地扇風,聞味道。
果然有記憶里最強麻醉劑那種牛奶味,只是很淡很淡,證明不夠純,有些配方需要改進。
但已經非常少見了。
可惜,宋皋沒交代啥就死了,合成這個東西的人看來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