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輸了八十萬,你難道還不夠白痴笨蛋嗎?」
聽到項驍的埋怨,王寧不客氣地反問。
項驍動了動嘴唇,無言以對,只能羞愧地低下頭。
項驍終究年紀小,他以為賭博靠的是運氣,從來沒想過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奸詐陷阱。
別說是項驍,就算是盧俊此時也大受震撼。
他之前也經常去賭坊,有輸有贏,壓根就沒想過那麼多。
以前的盧俊是盧家人,賭坊自然不會輕易坑他,可他現在已經與盧家決裂,還帶去一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賭坊不坑他們才怪。
「不光是骰子,賭坊中的任何賭博形式都有可能出千使詐。」
感覺項驍的對賭博的認知了解得差不多了,王寧再次語氣嚴肅地開口:「包括我之前賭贏盧正天和項英也是因為我對自己的詩詞非常有信心,故意引誘他們下注,而他們則成了被我坑害的冤大頭。」
「好在你涉賭時間尚短還沒有形成賭癮,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如果你是個老賭徒,那我根本懶得理會你的死活。」
「我錯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項驍滿臉真誠地看著王寧,悔恨道:「我之前以為賭的是運氣,才會不甘心自己輸錢,如今知道這裡面全是坑,我自然不會再往坑裡跳。」
「我若早知道賭博這麼坑人,那打死我也不可能觸碰,我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此時的項驍不僅身上的戾氣蕩然無存,而且連眼神也恢復了以往的清澈。
「你現在不想回本了?」
王寧玩味地擺弄桌子上的骰子:「還說是,你依舊是在演戲,實際上卻是死性難改?」
「都已經知道這裡面全是陷阱,我哪敢還想回本啊?」
項驍悲催地搖頭,忌憚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我拿多少錢去賭,永遠也沒機會翻本,只會越輸越多,太他媽坑爹了。」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也不枉我的一番苦心。」
王寧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昨晚在工坊忙活一宿製作這些骰子,就是為了讓項驍在實踐中明白賭博的危害,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
「寧哥,三……風兒,還有諸位,我項驍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賭了。」
項驍深吸口氣,起身堅定地立誓。
「好好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千萬不要再讓大家失望了。」
項清風擦了擦淚水,欣慰地看著迷途知返的項驍。
這可是東楚國皇位的唯一繼承人,若是就這樣毀在賭博上,那對國家來說都是災難啊。
看著項驍的表現,王寧長長地鬆了口氣。
好在項驍涉賭時間不長,王寧相信項驍只是一時糊塗,而不是染上賭癮,不然他也只能與對方劃清界限,畢竟老賭徒的賭癮太難戒掉了。
「寧哥,你別生氣了。」
看到王寧依舊板著臉,項驍忐忑地道歉認錯:「我之前不應該那樣對你,你就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別和我計較了。」
「我可不敢和你計較,我怕你稟告聖上砍我腦袋。」
王寧陰陽怪氣地嘲諷道:「還有,你是當今太子,我可不敢與你稱兄道弟,此間事了,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也不要來往了。」
「別啊!我真的知道錯了,寧哥就原諒我吧!」
聽到這話,項驍頓時慌了,焦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那麼混帳,要不我給你磕一個吧!」
恢復理智後,項驍回想自己拒絕王寧的邀請,又對王寧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他無比懊悔,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你別鬧,我還不想死呢!」
看到項驍真要下跪磕頭,王寧連忙攔住項驍,他可受不起太子的跪拜磕頭,這可是分分鐘被滅族的大罪。
「那你原諒我了嗎?」
項驍可憐巴巴,滿臉期盼地看著王寧。
「只要你真的知錯改錯,那我們就還是兄弟。」
王寧抱了抱項驍,勸誡道:「你要記住你是太子,以後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再有下次,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項驍激動地連連點頭,真誠地向在場幾人道謝:「謝謝寧哥,謝謝風兒,謝謝大家,謝謝……」
當項驍轉向盧俊時,謝謝的話語說到一半,他猛地一腳將盧俊踹翻在地:「都是你個渾蛋帶我去賭坊,才害得我犯下如此大錯,我謝你奶奶個腿啊!」
「殿下,你怎麼能將所有責任……」
倒在地上的盧俊委屈地看著項驍,無奈道:「殿下教訓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殿下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項清風等人全都被逗笑了。
「人才啊!」
王寧則是讚賞地看著盧俊,敢替領導背黑鍋的員工才是好員工。
「雖然我現在已經認識到賭博的危害,以後也不會再賭了。」
一陣歡聲笑語過後,項驍糾結地看著王寧:「可我輸掉的那些錢該怎麼辦?」
「要不我向父皇請旨,出兵踏平四海山莊,將被坑走的銀子搶回來吧?」
「盧有才說四海山莊是合法經營的納稅大戶,而且背後的靠山連各大世家都不敢招惹。」
王寧微微皺眉,搖頭道:「就算是聖上也不能無緣無故查抄人家,更何況人家又沒逼你去賭,是你自己願意做冤大頭,輸錢也活該。」
「難道就這麼算了?」
項驍不甘心地攥著拳頭:「那可是我的八十多萬兩銀子啊。」
「那明明都是我的銀子,是我看在兄弟的份上分給你的。早知道你會全輸掉,我當初就不會讓你投資入股,我自己還缺錢呢。」
王寧沒好氣地瞪了項驍一眼,隨即冷冷地看向遠方:「不過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管四海山莊有什麼樣的靠山,敢如此算計坑害我的兄弟,那我就必須讓它付出代價。」
「我就知道寧哥一定會替我做主的,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項驍興奮地看著王寧,迫不及待地詢問:「既然朝廷不能無緣無故查抄四海山莊,那我們偽裝成劫匪帶人去搶他一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