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整個檀山都熱鬧了起來,所有侍衛齊齊出動,漫山遍野地尋找周漣遺和魏姜的蹤跡,可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找到。
周闕震怒:「廢物!檀山就這麼大,連兩個人都找不到!難不成她們是能憑空飛走了?若是找不到她們,你們所有人都給朕提頭來見!」
天子一怒,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明明是深夜,檀山卻是燈火通明。
楚湛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他能感受到魏姜此時正處在危險當中,而且受了不小的傷。
原本以她的武功就算遇到了危險也無需緊張,可問題是魏姜偏偏中了周闕的迷香,內力盡散!晚一刻找到她她就會多一分兇險!
同樣擔心的還有楚景川。
他實在不明白,檀山乃皇家之地,魏姜和周漣遺會遇到什麼危險?又是誰膽敢對她們兩人下手?
忽的,楚景川想到了什麼,二話不說衝到江萋萋面前。
「景川?你怎麼……」
沒等江萋萋的話說完,楚景川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冷聲質問:「你對魏姜做了什麼?」
此話一出,江萋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當然不會蠢到當場承認,而是憤怒地甩開對方的手,面露委屈和不甘。
「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是我對魏姜動了手腳?我承認我是不喜歡魏姜,甚至視她為眼中釘,可我還沒有惡毒到要害她性命的地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陰狠毒辣的人嗎?」
楚景川冷笑道:「你是怎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江萋萋的肺都快氣炸了:「楚景川!你太過分了!你沒有證據,憑什麼平白無故污衊我!就算我對魏姜有敵意,那漣遺呢?我跟她可是朋友!你是想說我也對漣遺下了毒手嗎!」
此話一出,楚景川倒是遲疑了起來。
按理說所有人里會對魏姜下毒手的只有江萋萋,她也的確有這個膽子。
可周漣遺是當朝公主,並不會阻礙江萋萋,她不至於連周漣遺一起害。
可若不是她,還有誰會傷害魏姜?
楚景川狠狠地瞪著江萋萋:「你最好真的什麼都沒做,倘若讓我知道是你對魏姜下毒手,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撂下這句話後,楚景川便甩袖離開了。
江萋萋憤恨地將手邊的茶盞砸了出去:「魏姜魏姜魏姜!所有人的眼裡就只有魏姜!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們像寶貝似的護著她!」
她面露狠色:「哼,都這麼喜歡魏姜?可惜啊,你們再也見不到她了!」
魏冉均雖然是個廢物,但他人脈甚廣,結交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其中便有機關高手。
那個地洞早已被他們布下天羅地網,更有天下間最兇險的毒瘴,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不扒掉一層皮也別想出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天色已經漸亮了,眾人始終沒能找到魏姜和周漣遺的蹤跡。
與此同時的山洞內,魏姜歷經無數機關,終於找到了一個狹小的洞口。
這個洞口在頭頂上方,大約有三四米的高度,只要能從這裡爬出去就能獲救。
周漣遺道:「咱們是不是找到出口了?我好像看到了一點亮光。」
她體內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眼睛也不再疼痛,但是視線依舊霧蒙蒙的,看不真切。
魏姜無力地靠在一旁,扯出一個笑來:「咱們運氣不錯,總算找到了一個出口,等會兒你踩在我身上,我托著你將你送出去,然後你再想辦法救我。」
周漣遺皺眉道:「你身上好像受了傷,應該是我先將你送出去才是。」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腿還傷著呢?站都站不起來,怎麼送我出去?」
周漣遺癟了癟嘴,只能聽話行事。
她並不知道,此時魏姜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駭人的地步。
她在毒瘴里待了太久,毒素早已侵蝕了五臟六腑,若非她的身體異於常人,此刻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可就算撐到了現在,也已經到極限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乏力,甚至都快沒知覺了。
她撐不了多久,必須得趕緊把周漣遺弄出去,否則她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接下來,魏姜用力托起周漣遺的身體,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對方成功爬出了洞口。
周漣遺趕緊道:「魏姜!你快抓住我!我拉你上來!」
魏姜努力伸出手,就在手指觸碰到對方的瞬間,意識徹底消失,最終跌回了黑暗中。
「魏姜?魏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魏姜!」
周漣遺大驚,連連呼喊了好幾聲,卻聽不到一絲答覆。
這下她徹底慌了:「來人!來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魏姜!」
她瘋了一般呼喊著,視力還沒恢復,只能連滾帶爬地去求救。
好在周闕等人很快找了過來。
看到自家妹妹的慘狀,周闕整張臉都黑了:「漣遺!這是怎麼回事?你去哪兒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周漣遺哪裡顧得上回答,一個勁地抓住對方,急得落下了眼淚。
「皇兄!你快救救魏姜,她在山洞裡面,我喊了她好幾聲她一直沒有反應,她一定是出事了,你快救救她啊!」
聞言,周闕臉色大變,怒吼:「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救人!」
所有侍衛立刻行動,終於將魏姜救了出來。
此時的魏姜已經沒有了意識,眾人趕緊將她帶回廂房,派了所有太醫前來為她醫治。
周漣遺也被帶下去療傷,過了半個時辰視力才完全恢復,她顧不得腿傷,趕緊跑去看望魏姜。
當她看到魏姜那一身血淋淋的傷口後,震驚得當場怔住。
「她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之前在山洞的時候,她看不見東西,魏姜一直在與她說笑,聽起來很是輕鬆。
所以她一直以為對方只受了些輕傷。
明明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故作輕鬆?為什麼還要拖著這樣的身體一路背著她?
周漣遺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浸濕了整張臉。
「太醫!魏姜怎麼樣了?她為什麼還沒醒?」
太醫擦了把冷汗,覷著周闕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郡主……郡主她中了劇毒,毒素已入五臟六腑,臣已經全力為郡主解毒,可臣的醫術有限,郡主能不能醒來,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