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蕭雋卿出了什麼事?
林姣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床頂,愣了許久。
忽然反應過來的她,側頭就看見春櫻正送御醫出去。
春櫻在她身邊,是不是代表著她和蕭雋卿換回身體了?
林姣姣第一時間檢查自己的身體,確實是她的身體。
只是游湖,居然換回了身體。
看來,真的得出意外才能和蕭雋卿換回身體。
林姣姣高興地坐起身,不用再擔心與蕭雋卿跳寶月亭了。
春櫻送走御醫進來,看見已經醒來的小姐,她疾步走過來。
「娘娘,你怎麼坐起來了?今日真的是嚇到奴婢了。」
「本宮沒事,就是頭有點暈。」林姣姣有些疑惑,蕭雋卿不是會水嗎?怎麼他也溺水了?
「小姐,你還是躺下來歇著,身體最重要。」春櫻一邊說著一邊將小姐扶著躺下來。
林姣姣想到何才人,問:「何才人怎麼樣?」
春櫻道:「何才是溺水時間久了點,好在九上來了,聽太醫說應該沒事了。」
林姣姣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便好,還是朕邀她去游湖,出事……」
春櫻忙打斷她未說完的話,「娘娘,你再胡說什麼啊?」
皇帝當久了,林姣姣下意識的說出皇帝該說的話。
「暈頭了,在胡言亂語,是皇上邀何才人去游湖,是本宮陪著結果掉下去了。」
「皇上也是,今天有些涼,還去游湖,結果還不小心掉進湖裡,生病了怎麼辦?」
春櫻說著端來一碗剛送過來的薑糖水,她舀起一勺吹了吹,這才遞到小姐嘴邊,「娘娘,喝些薑糖水,去去寒。」
林姣姣發現春櫻跟在蕭雋卿身邊呆久了,膽子這變大了。
瞧瞧這話說的,也不怕掉腦袋!
一碗薑糖水喝下去,林姣姣感覺身體暖和了不少。
「娘娘,你先歇著,晚膳好了奴婢叫您。」
林姣姣點點頭,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
春櫻見小姐睡了,這才端著空碗走出去,臨走前帶上門。
林姣姣閉上眼睛一點困意都沒有,應該是太激動了。
她再次睜開眼睛,盯著床頂瞧了一會,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宮回娘家。
她怕一說出宮回娘家,次日醒來,她和蕭雋卿身體又換回來了。
風水先生說她生辰八字氣運不好,該不會是真的吧?
就在林姣姣胡思亂想時,寢宮的門被人由外推開。
她聞聲望去,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朝床邊走來,待人掀開珠簾,她發現是蕭雋卿。
見來人是蕭雋卿,她坐起身,「皇上你沒事吧?」
「無礙,你呢?」蕭雋卿來到床邊坐下來,看著林姣姣臉色好像不怎麼好。
這次意外落水換回身體,讓蕭雋卿有些意外。
剛身體互換時,他就拉著林姣姣試過落水換回身體,結果失敗了。
這次卻成功了。
林姣姣道:「嬪妾就頭有些暈,其他的每什麼。」
「對了,皇上你不是會水嗎?怎麼還暈厥了?」
蕭雋卿不答反問:「你說呢?」
林姣姣疑惑地搖搖頭,「嬪妾不知。」
蕭雋卿道:「落水後,你一直摟著朕的脖子,你讓朕如何自救?又如何救你?」
林姣姣聞言回想落水後,她確實抓住了一樣東西,因為當時太害怕了,也不知道抓了什麼。
沒想到是蕭雋卿的脖子。
她有些尷尬,「嬪妾太當時害怕了,皇上不生氣吧?」
「為何生氣?因為落水,我們換回了身體,應該是高興的事。」
林姣姣聽完後才鬆了一口氣,蕭雋卿雖然脾氣不好,但人還是不錯的。
「你明日要出宮回娘家省親嗎?」蕭雋卿可是記得她一直期盼著出宮回娘家省親,現在終於又換回身體,應該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出宮。
「嬪妾到是想出宮回娘家,可是嬪妾也害怕……」林姣姣說到這裡頓了頓,「還是暫時不出宮為好。」
蕭雋卿追問:「你怕什麼?」
「皇上忘了,上次換回身體,嬪妾就急著回娘家,結果次日一早醒來,身體又換回去了。」林姣姣嘆了一口氣,「皇上也不想明日一覺醒來,又穿到嬪妾身體裡來了吧?」
「你這是多慮了,換回身體,怎麼可能與你出宮回娘家有關?」
「皇上,你又忘了風水先生的話?風水先生說嬪妾生辰八字氣運不好,上次八成是與嬪妾有關,這次,嬪妾不想此事再發生。」
蕭雋卿也想起來了,難道林姣姣的生辰八字氣運真的不好?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若想出宮回娘家省親,明日便回去。」
林姣姣以為蕭雋卿會很在意,結果他還鼓勵她回娘家。
「那明日親戚就出宮回娘家了?」
蕭雋卿點點頭,道「嗯。」
這時,春櫻弓身走進來,「皇上,娘娘,用晚膳了。」
蕭雋卿微微俯身,貼耳低語:「身體換回來還沒有一起用過膳,今日一起。」
林姣姣也發現了,身體換回來後,她感覺蕭雋卿說話方式都變了。
說話的嗓音也溫柔了不少。
站在不遠處的春櫻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也為小姐高興。
皇上是真的很喜歡小姐。
小姐這兩年多的苦日子沒白受。
餐桌上,晚膳十分豐富。
林姣姣受驚過後餓的不行,看見美食就餓的更厲害了。
蕭雋卿看著林姣姣清瘦的臉,他穿進她身體時,也補過,只是他吃飯只吃七分飽,所以這麼久,一點肉都沒有長。
他夾了一些肉和一些魚片放進林姣姣面前的碗裡,「你多吃一些。」
林姣姣看見碗裡多出來的魚肉,高興地抬起頭,「謝皇上。」
蕭雋卿知道她愛吃,不然也不會把他的身體給養胖了。
「吃吧!」
「嗯。」林姣姣夾起一塊魚肉送進嘴裡,榮華殿的廚子手藝也不錯。
吃完晚膳,林姣姣摸摸嘴,打算洗洗早點睡,看見蕭雋卿沒有走的意思。
「皇上,您不回御書房忙嗎?」
蕭雋卿一邊擦拭著嘴角一邊道:「沒有急著要處理的事,便不去了。」
「哦哦,那皇上是不是要回養心殿歇著?最近想辦法,皇上也費了不少心思。」
蕭雋卿擦拭的動作一頓,沒想到林姣姣會讓他回養心殿。
別的嬪妃都巴不得他留下來,她倒好,直接讓他走。
「朕今晚留下來。」
「留下來?」林姣姣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得睜大好看的杏眼,「皇上話里的意思是要留宿?」
蕭雋卿點頭,「嗯。」
林姣姣聞言怔住,這次她沒理解錯吧?
蕭雋卿這是想留宿,讓他侍寢。
「可是,可是,嬪妾今日落水,驚魂未定,四肢無力……不能緩緩再侍寢嗎?」
蕭雋卿看著一副弱小無助的林姣姣,他有說侍寢嗎?
不是,他表現的有那麼猴急嗎?
「朕留下來,是為了預防萬一,至於侍寢,你著什麼急?」
林姣姣聞言有些尷尬,「原來如此,是嬪妾誤會了。」
心裡忍不住吐槽,說留宿不就是讓妃子侍寢嗎?
不是侍寢也不說清楚。
她怎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天色已晚,
林姣姣沐浴出來,看見蕭雋卿坐在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神情十分認真。
蕭雋卿在看什麼?
她帶著疑惑走過去,就看見蕭雋卿再看教引嬤嬤給她的某宮圖。
不是,某宮圖不是被她壓箱底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蕭雋卿的手上?
「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了。」
蕭雋卿合上手裡的書,剛才在枕頭下面發現了。
「嗯,這本你看過?」
林姣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嬪妾一個棄妃,怎麼會看那種東西?」
蕭雋卿想想也是,兩年多了,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
林姣姣又怎麼會看這東西?
「那明日開始便看吧。」
林姣姣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蕭雋卿話里的意思。
先看某宮圖,完了過後就要侍寢了。
也對,我入宮都三年出頭了,別人早就侍寢了,就她啥都不是。
侍寢早晚的事,緊張害怕不可避免,倒時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嬪妾知道了。」
蕭雋卿將手裡的某宮圖扔到一邊便沒再管它,而是起身展開雙臂,「替朕寬衣。」
「嬪妾遵命。」
為了蕭雋卿寬衣林姣姣做過很多次了。
但穿回去的蕭雋卿,她今日還是頭次寬衣。
林姣姣低頭斂眉,一心一意為蕭雋卿寬衣。
蕭雋卿則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林姣姣,感覺與之前好像有些不同。
大概是身體換回來了,角度不同了。
林姣姣現在才發現蕭雋卿的衣服有多長有多重,也就蕭雋卿本人覺得良好。
寬衣解帶完後,蕭雋卿坐在床邊,等著林姣姣拖鞋。
林姣姣以為脫完衣服就完了,看見蕭雋卿坐在床上,視線落在他那雙腳上,才想起龍靴也是要脫的。
她跪在地上,伸手去脫蕭雋卿腳上的龍靴時,卻被蕭雋卿躲開。
她疑惑地抬起頭望向蕭雋卿,「皇上,怎麼了?」
蕭雋卿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用跪。」
林姣姣怔了怔,心裡有些疑惑,嬪妃們給皇上脫龍靴,不都是跪下來脫的。
「嬪妾知道了。」
跪著她改為蹲著,脫下蕭雋卿腳上兩隻龍靴。
脫完龍靴,蕭雋卿在床上躺下來,然後視線望向林姣姣。
林姣姣剛要脫外衫,發現蕭雋卿一直在盯著她看。
也不知他在看什麼。
林姣姣帶著疑惑脫掉外衫,視線望向床上,蕭雋卿睡外邊,那她只能睡裡面。
蕭雋卿那大個子橫在那裡,她想進去只能從他身上爬過去。
蕭雋卿也是,不等她先進去再躺下。
蕭雋卿並未想到這裡,他只是想躺下來看見林姣姣脫衣服,僅此而已。
林姣姣別彆扭扭地爬上床,然後從蕭雋卿身體上爬到裡面。
蕭雋卿還是頭次見到以這種方式上床,模樣有些可愛。
林姣姣好好不容易爬到裡面,她整理了一下被褥,然後躺進被窩裡。
還沒閉上眼睛就聽見蕭雋卿道:「你覺得今日的意外與換回身體,是不是與何圓圓有關係?」
林姣姣道:「如果按照風水先生的話,嬪妾覺得這次意外換回身體,與何圓圓有一定的關係。」
蕭雋卿聞言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正是因為何圓圓,她太胖,身體不協調,才會在整理衣服時,重心不穩。。
也間接導致這次意外的發生。
總之,兩次都是因禍得福。
林姣姣問:「皇上是不是也覺得何圓圓的生辰八字旺您?」
蕭雋卿想了一會,道:「朕也不知道,這些日後再說,看明日我們是否安然度過。」
「對了皇上,何圓圓這次因為我們才會落水,您晉升她的位份吧。」
林姣姣覺得這次何圓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落水就屬她最嚴重,不晉升位分,有點說不過去。
蕭雋卿只是沉吟片刻,便答應了。
「嗯,明日朕擬份聖旨。」
處理完何圓圓的事,林姣姣才安心下來,只是,她發現被窩裡有些熱。
秋天的夜晚有些涼,被褥早就換成偏厚一些的。
平時睡不覺得有什麼,只是今日,她感覺非常熱。
尤其是挨著蕭雋卿的身體,發現他身體很燙。
她忍不住擔憂地問:「皇上,您沒發燒吧?」
蕭雋卿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幾個月沒房事,這會林姣姣就睡身邊,想忽視還是有點難度。
他身體控制不住地發熱。
「朕沒有,睡吧。」
皇帝自己這麼說,林姣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這麼熱,讓她有掀被子的念頭。
林姣姣眼睛沒閉上一會,忍不住睜開眼睛問:「皇上,你身體好燙,真的沒有發熱嗎?」
蕭雋卿語氣有點不耐煩,「朕說沒有便沒有,朕的身體自己還不是清楚嗎?」
「好吧!」
經歷今天這次意外,林姣姣其實挺累的,她閉上眼睛,這次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蕭雋卿一直睡不著,聽見清淺的呼吸聲,他側頭看去,只見林姣姣已經睡熟了。
兩年前,他怎麼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如此安靜的同睡一張床。
看著她睡著的樣子,蕭雋卿也漸漸的有了隨意。
次日,清晨。
「皇上,娘娘該起床洗漱了。」
春櫻也不想進來打擾皇帝與娘娘歇息。
可任書言就在外面候著,等著皇上去上早朝!
蕭雋卿這時也醒了,他道:「進來侍候洗漱。」
話音未落,他就發現不對勁。
這不是林姣姣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