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什麼身份要我的炭,給秦茵暖賠償?」秦嫵語氣淡淡。
方巧聽出她的譏諷,她羞惱道,「你占據我家小姐十幾年的生活,讓你將炭讓出來這是給你一個感恩的機會,你別不識好歹!」
只要能從秦嫵這裡拿到這兩車炭,替她小姐解決暫時的煩憂,她就立大功了。
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從秦嫵手裡將炭給要來。
「你一個婢女有什麼資格指責秦嫵!」楊戰瑛臉上一沉,罵道,「狗仗人勢,也得將牽著你這條狗的人叫出來才是,就你一隻狗,在亂狂吠,看我不拔了你的狗牙!」
「哎,要打人了,要打人了,國公府的人要打人了,這才是仗勢欺人啊……」方巧拔高聲音大喊。
「你……」
楊戰瑛氣惱要動手,被秦嫵給拉住了。
她看出來了,方巧就是想要讓她們先動手,這動手了,就更加不占理。
保不齊眼下的百姓們全部都針對他們,甚至還會連累楊家聲望。
秦嫵冷笑的看著她,「想要我手裡的炭,讓秦茵暖來見我,我可以施捨她兩車炭,讓她好度過這個難熬的寒冷冬天。」
秦嫵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高,剛好被路過的秦茵暖聽到。
馬車停下。
秦茵暖和齊修哲一道從馬車上下來。
「秦嫵,你發什麼瘋?」秦茵暖上前,帶著優越睥睨的眼神看她,「什麼施捨,我需要你施捨什麼?」
再說,秦嫵現在的境地,她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施捨給她的?她得了癔症了吧?
「小姐。」方巧見秦茵暖出現,她連忙將秦嫵沒有排隊,就得了兩車炭的事和她說了。
「小姐,我想著她之前打你,也不來和你賠禮道歉,你剛好最近需要炭,我就好心的讓她將炭送給你,給她一個能給你賠禮的機會。」
「誰知道她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踐踏你,說的你好像是乞丐一樣,要她來施捨,實在是太過分了。」
方巧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秦嫵的身上。
「而且,要是沒有秦家,她之前哪能過上好日子,現在讓她把炭送給小姐,這不應該嗎?」
「她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羞辱小姐,是乞丐……」
經過方巧委屈替她說的話,在場的眾人也覺得秦嫵確實是在羞辱秦茵暖,說她是乞丐。
秦茵暖的臉色沉了下來。
齊修哲壓制住怒意,對秦嫵說道,「不過是一點炭而已,你要如此羞辱暖暖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上前,放低姿態,聲音柔和,「秦嫵,你不要在鬧了好不好。」
「在這樣下去不可收拾,對你沒有好處。」
「你現在怎麼也還是我的妻子,住在國公府里像什麼話,我今天本來是想要去國公府接你,你在這裡剛好,跟著我回家吧。」
「至於這炭火,你別說的那麼難聽,你先給暖暖暫時先用著,家裡還有炭,不會讓你凍著的。」
說著他要牽秦嫵的手。
秦嫵快速抽回手,語氣冷冰,「這是我購買的炭,我為何要給秦茵暖用?」
她又看向秦茵暖,「既然你們認為我說她是乞丐要施捨,那她想要炭,那就得做出乞丐的樣來求我。」
「秦茵暖,你要求我嗎?」秦嫵語氣淡淡問她。
「大膽!你憑什麼要我家小姐求你,我家小姐才不是乞丐!」方巧厲聲沖秦嫵呵斥,「我們小姐可是丞相千金,更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算什麼東西!」
「你有機會給我們小姐送需要的東西,那都是你的福氣你知不知道,還敢如此為難我們小姐,你是拎不清你的身份嗎?」
方巧打從內心是鄙視秦嫵的。
要知道,秦嫵已經不是秦家小姐了。
以後她家小姐是要入齊家當女主人的,秦嫵以後是要在她家小姐手底下討生活。
她有沒有一點眼色?
換做別人,早就恨不得說盡好話巴結,雙手將東西送上去給她家小姐了。
要她炭,是給她臉面了!
秦嫵抽出風凌鞭瞬間甩在方巧的身上。
「啊。」方巧一聲慘叫,被抽倒在地上。
在場圍觀看戲的眾人眼皮一跳,都被秦嫵這氣場震懾住了。
秦嫵看都不看方巧一眼,對秦茵暖道,「要我的東西就求我,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既不求我,還要我拱手將東西相讓,你們還不如來搶。」
掃向圍觀眾人,秦嫵語氣輕輕,「各位都知道炭緊缺,讓你們手裡的炭不花錢拱手相讓,你們願意?」
當然沒幾個人願意。
都快要凍死了,沒了這炭冬天都熬不過去,誰願意將手裡的炭隨便給人,又不像是炭充足,隨時都能買到炭的時候。
不嫌事大,想要拱火的人頓時也熄火了。
「秦嫵,你別面對我就這麼大火氣。」秦茵暖面露無奈,「我可沒有想要搶你的炭,都是這不知好歹的婢女的自以為是。」
她對方巧冷聲道,「給秦嫵跪下道歉,她真心想要和我和好,自然願意給我東西,不願意和我和好,也用不著你這婢女為我出頭刁難秦嫵。」
「好歹她以前也是我秦家人。」
「小姐……」方巧沒想到秦茵暖不給她撐腰,還讓她給秦嫵下跪道歉。
她可是在替她出頭啊。
「你若是不道歉,那我只好將你發賣了,我秦家不需要沒有規矩的下人。」
下人?
也是,是她自以為是了。
她本就是下人,還以為大小姐說的,人人平等,在她這裡沒有下人之分,她會把她們當成姐妹一樣對待。
是她糊塗,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和現實,把秦茵暖的話當真了。
下人就是下人,小姐怎麼可能把她當成姐妹呢!
她就算做的再好,也是下人,小姐一句話就能將她發賣,趕出秦家。
「對不起,我錯了,請,秦嫵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方巧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向秦嫵認錯。
「秦嫵,我替你教訓這婢女了。」秦茵暖對秦嫵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嫉妒我,心裡沒有安全感,才會這麼的盛氣凌人,要壓我一頭。」
「可是,我和你說了,我從來沒想要你如何,只要你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我真不會計較你對我的妒忌。」
「再說,是人都會有嫉妒心理,我能理解你。」
「可是,你越是這樣對我,只會讓人覺得你越發無理取鬧。」
「這件事就此作罷,可好?」
秦茵暖一副坦然理智的樣子勸說秦嫵。
反倒襯得秦嫵小雞肚腸,沒有容忍量。
眾人更認定她自卑和不安,比不上秦茵暖的大體。
「真千金就是真千金,流落在外那麼多年,氣度還是比教養多年的假千金要強。」
「對啊,剛剛秦茵暖都沒有說要炭吧,是她的婢女自作主張,現在她都處罰這婢女了,秦嫵不會還想要繼續為難秦茵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