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將大炮籃子的豬嘴套住，防止大泡籃子繼續尖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狗蛋好奇的問像陸永尚。
「大哥，這個套夠堅固不？」
」放心，這是老爺子編制的老麻繩，用油浸泡過，比那細鐵絲堅固多了。」陸永尚從懷裡掏出兩個窩窩頭。
「我在這烤窩窩頭，你去將小花栗子撿回來，現在就開膛，要不一會血水侵入到肉里，豬肉就不好吃了。」
狗蛋點頭，帶著大黃直奔山下。
陸永尚則收集了一點干樹枝，掃出一塊空地，在地上點了一個火堆。
用樹枝穿著窩窩頭烤了起來。
初雪過後的山上，因為濕潤，倒是不用太注意防火。
松針下面全都是積水，就算故意放火也不一定能點得著。
陸永尚時不時的用長木棍綁上砍刀，挑釁著大炮籃子讓他不能休息。
這邊，被火烤焦的窩窩頭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本就是地里種的笨糧食，粗糙的打磨技術讓這時候的苞米麵並沒有那麼細緻。
經過火一烤，就有一種小時候吃爆米花似的香味。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落山，經過剛才緊張刺激的活動，他也有點餓了。
大黃時不時的汪汪幾聲，追逐準備回窩的兔子。
這樣能讓兔子在留下的腳印上出多跑幾趟。
更容易鑽進套子裡。
而那頭小花栗子，不一會就被狗蛋撿了回來。
不到一百斤的小花栗子被狗蛋單手拎著，直接扔到了火堆附近。
「大哥，咱直接烤了吃呀！！」
狗蛋聞著窩窩頭的香味肚子裡咕嚕的叫了起來。
「烤了吃？」
陸永尚撲哧一聲差點笑了出來。
「你是感覺咱倆今天不夠刺激是不？」
「把你的那把砍刀給我，我先給小花栗子開膛，你學著點，一會你給大泡籃子弄。」
馬上就要黑天，他們兩個連獵槍都沒帶。
在這給小花栗子開膛破肚，也是因為隨著太陽落下，林子裡的溫度會越來越低。
如果等到小花栗子的血逐漸凝固，就會被肉吸收。
那小花栗子的肉就真不好吃了！
而老爺子跟他講過上山的一些習俗。
其中有一條就叫做敬山神，或者叫老把頭。
意思就是在山裡打到獵物後，要將獵物的一部分留在山裡。
大部分的獵手會選擇開膛將動物的下水留下。
不過也有圖省事的，會直接砍刀野豬的頭扔到地上。
按照陸永尚的理解，一部分是因為信仰，另一部分可能也屬於可持續性發展的一部分！
「我會開膛！一會餵黑子的時候給我留點豬肝，我用火燒一下。」
「大哥求你了！就一點就行！可香了！」
陸永尚將木棍遞給狗蛋，笑著搖頭。「也就你能跟狗搶吃的，黑子小時候咬你看來是咬對了！」
「嘿嘿。」狗蛋拿著棍子繼續挑弄著大泡籃子，不過，目光也在不住的朝著四周看去。
陸永尚嘴角上揚，這就是上陣父子兵的道理。
平日裡在怎麼打鬧，在上山的時候還是要選擇最信任的人。
這個年代，吃不飽穿不暖，要是打到了什麼好東西。
可是真有人會在背後放冷槍，圖財害命的。
小花栗子不算太大，陸永尚一個人也能開膛。
用手穩住小花栗子的頭，手中的砍刀從脖頸處往下面劃開。
下刀不能太重，割破了下水，肉就不好吃了。
但下刀太輕也不容易割開。
算是個技術活了。
在強化後的肌肉幫助下，陸永尚輕鬆的完成了開膛的工作。
一股子腥臊的味道撲鼻而來。
取出小花栗子的下水。
陸永尚隨手扔到石頭砬子上，嘴上念念有詞：「希望山神爺爺保護，保佑我們一家子在山上安安全全。」
等念叨完。
這才將豬肝割了下來。
黑子見狀，豎著耳朵蹲到陸永尚身邊。
上山打獵，永遠都不能虧待自己的獵狗。
這是自家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的。
小花栗子的肝本就不大，陸永尚只是給狗蛋留了一點。
其餘的全都餵給了今天的大功臣黑子。
別看黑子沒做什麼，但是黑子自從上山，就一直保持警戒。
這一次，跑出來的是頭小花栗子。
如果下一次跑出來的是頭大泡籃子，黑子絕對會拼死攔住。
不讓陸永尚有一絲危險。
將剩下的豬肝隨手扔進火堆里。
陸永尚將大黃咬住的地方割下來，全都餵給了大黃。
就開始了扒皮工作。
由於許久沒有幹過這個事，他的手法還有點生疏。
不過，扒到一半，就熟悉起來。
等處理完這個小花栗子，那頭大泡籃子也徹底趴在了地上。
仿佛沒有一絲力氣。
「黑子，去試試。」
野豬不會裝死，它沒有這個腦子。
不過，臨死前的反抗還是會有的。
黑子大口吃完豬肝，尾巴搖的更加歡快。
畢竟這才剛剛下雪，半年沒有上山的它，許久沒有吃過這麼爽了！
聽到陸永尚的命令，黑子直接跳到了大泡籃子的身後。
照著之前咬過的地方，再一次狠狠的咬住！
「盼兒～盼兒～」
大泡籃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鼻孔里哼出幾聲。
「好了！大哥讓我來！！」
狗蛋見狀，兩眼放光！
拿起砍刀對著脖子下面一點就插了進去！
而這一次，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大泡籃子開始不斷的掙扎。
不過，在黑子與狗蛋的合力之下。
沒過幾分鐘就沒了動靜。
「臥槽！臥槽！！大哥！！我也殺了一頭大泡籃子！」
「媽呀！這可是大泡籃子呀！大哥，回去就跟我媽說是我弄的哈！！」
「哈哈哈！」
狗蛋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畢竟除了他家老爺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不靠槍就弄死一頭大泡籃子了。
「差不多行了，你自己去見你媽，我可不敢去見沒了大鵝的二嬸子。」
「天也不早了，你快點，這個豬頭也不要了。」
「就仍到那邊的石頭砬子上。」
小花栗子收拾完還有個五十來斤肉，而那個大泡籃子就是收拾完都要剩下二百多斤。
再加上山下大黃追的兔子。
這一趟收穫夠豐富了。
就算他倆吃完窩窩頭力氣恢復點。
能將所有的肉都扛回去。
那也不能太貪心。
何況，這裡留一個豬頭，也讓路過的工人看看，畢竟知青說謊可是大事。
林場的人就算平日裡在怎麼開玩笑。
也不會瞎說山裡的東西。
那可是會鬧出人命的。
聽老爺子說，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為被人說山裡有幾隻傻狍子，這才一個人進的山。
沒先到，傻狍子沒遇到，反而遇到的是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