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被槍聲驚醒的幾人再也沒有困意,開著土坷垃房門。
在門口不遠處生了堆火。
眾人圍坐在一起,不斷談論著這一次上山的見聞。
除了火光能夠照到的地方外,入目可及,全都是各種奇怪的樹枝。
宛如一個個山間恐怖的幽靈。
潘老爺子起身點了一根煙,守在門口前聊起了曾經的一段往事。
人在閒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感覺危險,越容易將那些恐怖故事。
特別是在山上野營的時候。
山裡的獵人自然不會如此。
不過這幾個縣裡來遊玩的人,反而覺得這樣更加刺激。
「你們聽過人面熊麼?」
潘老爺子看著遠方那些稀奇古怪的樹枝在隨著風不斷地搖晃,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人面熊?就是黑瞎子唄?」
聽到這三個字,她領來的四個小年輕也來了興趣。
親手打過黑瞎子後,這幾個人反而對深山少了一絲敬畏。
特別是周知節,說話的時候都有一點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這種口氣,讓狗蛋聽得十分難受,不過他也懶得搭理周知節。
只是牽著小白,不斷地警惕四周。
「人面熊應該是黑瞎子,但還和黑瞎子不太一樣。」潘老爺子略一思索後說道:「人面熊從小生得就比一般黑瞎子小。」
「長得也不太一樣,全身漆黑,但只有臉全都是雪白的白毛。」
「幾十年前,我們在山上的時候,就發生過這麼一件怪事。」
見有奇聞逸事,幾人安靜下來,也沒有打擾潘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我們一天就只有一個土豆子,每個人都餓得不行。」
「身上穿的都是單衣服,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停下來睡覺的。」
「但人總有累的時候,當年我們也一樣,連續走了兩天山路,實在扛不住了,才隱藏在山洞裡睡了一宿。」
「而怪事就發生在那一晚上。」
「那時候大家睡意正濃,年紀最小的那個同志走出山洞上廁所,五六分鐘還沒有回來。」
「這一下,我們的隊長就有點著急了,那個小同志還沒有成年,平日裡就比較貪玩。」
「隊長叫醒我,以為他是找到灰狗子的窩,去掏榛果去了。」
「索性就和我一起出去找找。」
「可是,剛一走出山洞,在月光下就看到一個人朝著我們揮手。」
「那個人身體也不算很壯,臉上雪白一片,就像是被呼出的水霧凍住臉一般。」
「當時我倆也沒有多想,認為就是那個小同志,只是在月光下看的不那麼清楚而已。」
潘老爺子說到這,將手中的菸頭熄滅,仿佛陷入了回憶中,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絲悲傷的情緒。
而聽到這,大家好像也猜到了那是什麼了。
「你們猜得沒錯,那就是一頭人面熊,因為它從小生地就小,獲取獵物的本事沒有那麼強。」
「只能模仿人的樣子,吸引上山的村民,等臨近了將村民吃掉!」
「但是我們哪知道這些,直到那個小同志突然在身後拍了我們一下,手裡拿著一隻兔子跟我們顯擺。」
「我和隊長這才驚醒過來!!」
「不過,等發現那不是小同志的時候,我們離這人面熊也就只有三五米的距離。」
「要不是隊長隨身帶著槍,那瞬間撲過來的人面熊,絕對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但那也讓我們隊長丟了一個胳膊。。。」
潘老爺子回過頭,身色黯然。
然而,此時的眾人眼裡哪還有潘老爺子。
而是全都看著土坷垃房外面,滿臉都是驚恐的知者那黑暗中揮舞的手臂。
「爺爺。」
「狗蛋。」
「那個。。。那個就是你說的人面熊麼?」
火光沒有照到的山林中,只見一個特別寬厚的身影,一臉雪白。
此時正在大樹後面,朝著眾人揮舞著手臂。
那樣子,那體格子。
和潘老爺子說的一模一樣!!
特別是身材,完全不是人類能擁有的身材!!!
「狗蛋哥!怎麼辦,我們。。。我。。。」
何沫沫和陳秋心一個翻滾,就躲到了狗蛋的身後。
不得不說,兩個女人的判斷能力確實優秀。
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就能找到誰才是最靠譜的。
不過,此時的狗蛋看了看外面的那個「人面熊」。
又看了看被嚇得躲回到屋裡的潘老爺子。
在心裡止不住地腹誹起來:我大哥說我嘴開了光,我看你們幾個的嘴才有問題。。。。
不僅嘴有問題,膽子還小。
那哪能是人面熊,外面槍聲就沒有斷過。
這些動物就是在傻,也知道遠離這邊。
而且。。。。
他牽著的小白根本沒有一點開哐的跡象。
反而歡快的搖起了尾巴。
在山上,除了大哥,他只相信身邊的狗子。
「沒事,那不是人面熊,是大哥,這是在叫我過去呢。。。。」
狗蛋聳了聳肩,起身準備朝著外面走去!
「別,別,狗蛋。。你確定?人面熊就是這麼吸引人的!」
潘老爺子舉起獵槍準備隨時反擊。
如果陸永尚在這裡,就能明白,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狗蛋哪能理解這個,既然他解釋得沒人聽,索性就牽著小白朝著那邊走去。
陳秋心和何沫沫十分的給力,選擇了相信狗蛋,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面。
直到走到揮手的人跟前,終於確定,那就是陸永尚。
只不過陸永尚的連扛在拖的帶了兩個人回來。
這才看的比正常人寬了一點。
再加上一直在那邊看熱鬧,臉上滿是白霜。
而陸永尚看到潘老爺子舉起槍的時候都懵逼了。
什麼情況?
潘老爺子的警惕性這麼高麼?
他身邊的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大了,他走過來的時候,看著房門開著,潘老爺子就看向這邊。
這才揮手示意來幾個人,簡單的給三叔和三弟處理一下。
這時候下山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別看渾身是血,剛剛他也檢查了一下身體的傷。
兩人穿了三層棉襖,傷口都不嚴重,就是下面可能有點不太正常。。。。
一個勁地拉拉尿,就跟不好使了一樣。
這要是不在外面給處理一下,拉進房子裡,那騷味絕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