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走呀,咱們去三合村去抓小雞去!」
「馬上就要孵化了,咱們早帶你去挑,多挑幾隻母崽子,等年後下蛋給你補身子。」
陸老爺子家門口,還沒有進屋,二嬸子的聲音就傳了進去。
此時的盧玲靈正在屋內做著針線活。
馬上要過年了。
怎麼也要給陸永尚縫個新衣服,同時給小平安縫一個小虎頭鞋。
那小丫頭半夜睡覺總是受驚。
老虎壓驚,這都是老一輩的說辭。
「啊,二嬸,你來啦,快進來坐,什麼抓小雞,咱們不是不讓飼養麼?」
盧玲靈起身批了一件衣服,急忙將二嬸子迎了進來。
白文心也跟二嬸子打了個招呼,拿起暖壺給二嬸子倒水。
「哎呀,那不都是老黃曆了麼,自從我家大鵝讓狗剩給扭了脖子,我早就想養點雞了。」
「這不林場又有了新政策,想要養雞的可以去三合村生產大隊用肉票換幾個雞崽子。」
「自己家養著沒事,只要不賣養幾隻都行。」
這種事都不用二嬸子特意打聽,剛剛放寬政策的時候,王德清就將政策親自講給二嬸子。
畢竟有沒有政策,二嬸子該養還是會養的。
倒不如去她那買個好。
「這樣呀。。。」
「就是的,玲玲快去穿衣服,文心你也跟著去,一起去看看小雞崽子去。」
「三合村生產大隊這也是第一年,孵化小雞沒選對時候,正好你以前住的小趴趴房空著,流出一個小屋養雞。」
「來年就去你們要蓋房子那邊圈出一個院子。」
「都不用咱們餵糧食,就是那野草都夠雞崽子吃的。」
二嬸子辦事風風火火,從盧玲靈手裡一把奪過小虎頭鞋。
指揮著兩人穿起衣服。
舉著手電筒,兩三公里的路程在大黃的保護下,不一會就走到了。
三合村生產大隊院內,盧玲靈和白文心可熟悉無比。
之前的她倆就連領補助,領工分都要在生產大隊院外。
這裡的人生怕兩人的「成分」影響到他們。
然而這一次剛剛走進大院,主任就急忙迎了過來。
沈大洪和何小曼在三部落林場發生了什麼,第二天就傳到了這裡。
何況他們生產大隊還欠著陸家野豬肉錢。
都說母憑子貴,但這個年代,嫁個好人家後其身份自然開始轉變。
「哎呀,這是幹嘛呀,現在獻殷勤,早幹嘛去了,脫了褲子放屁,也不怕崩一手屎。」
見盧玲靈二人一臉尷尬,如今腰杆子更直的二嬸子可不會慣著他們毛病。
沒帶爐鉤子出來都算給他們面子了。
盧玲靈二人的遭遇,兩個村子距離這麼近,二嬸子怎會不知。
「沒有,大姐,你別鬧,之前都是我這工作做得不到位,你大人有大量,就被生氣了唄。」
趙鵬飛一臉尷尬,急忙領著三人進入孵化室。
別看現在政策已經下來了,但幾乎沒有人會有二嬸子這種膽量。
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這個年代的人都窮怕了,經不起一點波折。
一天一個工分是夠家裡吃喝不假,但誰家還能不發生什麼意外呢。
但凡家裡有個人生病吃藥,那全家幾年的積攢說沒可就沒了。
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別看陸家如今過得這般好。
不過,可不是所有的獵手都能如此。
陳春來,王德清。。。。
要是沒有這些人的助力和幫助,就算陸永尚打獵的本事再強,那肉沒有公家的人來收,也是一分錢都賺不到。
有人說或許拉到海浪河市場去賣??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個年代,一家買一點就行了,那成噸的野豬肉一個偷偷開設的市場怎麼能消化得了。
玩突嚕扣了,還容易以投機倒把的罪名抓進去。
所以整個孵化室,二嬸子他們是第一個來的。
說是孵化室也就是一個燒得熱熱乎乎的木刻楞。
「哎呀,誰是你大姐,你叫誰大姐呢,你大哥可和我大兒子稱兄道弟,你怎麼也要叫我一聲姨吧!」
二嬸子白了一眼趙鵬飛,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留。
相互給面子是男人的事兒,她這會來,除了買小雞崽子,就是來給自家人出氣的。
「大姨!大姨!!這會行了吧,你可就放過我吧。」
「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誰能想到她倆能和你成一家人呀。」
「要不這樣!今天肉票該給還要給!」
「一毛錢的雞崽子,我給你八分錢一隻,剩下的我自己補行不行!」
「嗯??」二嬸子走到那些即將破殼的雞蛋前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
「五分!不能再少了!」
「那我們要自己挑。」
「行,你想幹啥都行,給我這點了都行!」趙鵬飛一臉無奈,誰敢惹得起三部落爐鉤子戰神呀。
我可聽你家老三說過你的事跡,那爐鉤子抽臉有多疼,你家老三現在一想到都要哭出來。
土炕燒的熱乎乎的,上面還有燈光照射。
一個個可愛的小雞崽子破殼而出,不一會就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這可愛的樣子瞬間就將盧玲靈和白文心吸引了過去。
在二嬸子的幫助下,她倆嘗試了半天,終於敢下手去摸。
本來剛剛破殼的小雞是不能挨個摸的。
但這時候的趙鵬飛哪還敢阻攔。
。。。。。。。
另一邊。
狗蛋將大概情況說了一下,原本的計劃是將外面的雪清理完後,在這裡對付一宿。
不過紅狗子記仇,萬一等大家睡熟了來偷襲,那可就壞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道理還是懂的。
兒陸永尚則摟著小刀疤來到大山貓子的樹下面。
「我們要走,你還跟著不?」
「你帶著它來找我,是要讓我帶走的意思不?」
「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我知道它比較特別,這玩意也賴我。」
「你要放心就讓它跟著我,我保證它吃香的喝辣的。」
陸永尚說這話倒不是他一廂情願。
太陽剛一落下,兩外兩隻小山貓就被貓媽媽叼到了樹上。
只留下刀疤晃著腦袋在陸永尚身邊。
確實,沒了夜視能力的小刀疤與其他的兩個姐姐確實不太一樣了。
要不是這隻山貓子實在是太有靈性,和陸永尚建立了過命的交情。
估計山貓子也不會這麼做。
萬物皆有靈性。
別說一個保護崽子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