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
春方眼疾手快,將林凡手中的瓶子奪走,狠狠摔砸在地,拉著林凡急退幾步。
春方一臉驚恐之色,上下查看林凡的身體,擔心有無受傷。
「我沒事。」林凡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只是輕微的爆炸而已,林凡在實驗室經歷過更危險的,自然也不懼怕。
「殿下無事就好,嚇死春方了,若殿下有任何的三長兩短,春方如何和娘娘交代,嗚嗚嗚!」
春方一時沒忍住,哭了起來,甚至語氣都有些埋怨,埋怨林凡做出如此危險之事。
「春方失言了,請殿下責罰。」
春方意識自己說錯了話,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跪倒認錯。
春方是奴,而林凡是主。
春方竟敢責怪林凡?
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就算拉去杖斃,也不會引人半分同情。
「快起來。」
林凡並不在乎,畢竟春方也是出於關心自己。
只是春方卻不肯起身,執意讓林凡懲罰她。
僵持了許久,還是林凡繃著臉,命令春方起來。
春方才肯站起身。
林凡不由感嘆一聲:萬惡的封建社會。
「殿下,剛才琉璃瓶為何突然發出聲響?難道瓶內有鬼神?」
春方疑惑道,一想起鬼神,她再次擔心起來,向著瓶身連連作揖。
「請求各位大能大神不要傷害我家殿下,如果冒犯了諸位,就請懲罰我,萬萬不要懲罰殿下!」
瞧著春方的模樣,林凡一笑,覺得挺有意思,打趣道:「聽說瓶內的鬼神,可是要割去人的臉皮後自己戴上,你不怕啊?」
「啊?!」
聞言,春方臉色大變,脖頸微縮,眸光驚慌的四處張望。
可她嘴裡仍然念叨道:「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殿下!」
林凡呵呵一笑,向春方解釋道:「哄騙你而已!此瓶內當然沒有鬼神,若真有鬼神割你麵皮,我首先不答應。」
春方小嘴微張,繼而神情放鬆,心裡一暖。
她覺得殿下變了,可究竟是哪兒有所變化,卻一時說不上來。
林凡撿起地上的瓶子,聞了聞,自顧自道:「一股腐爛味,且可燃燒,應該錯不了。」
「殿下,這裡面真的沒有封印鬼神嗎?」
春方雖然心裡害怕,可殿下毫不在乎,她也只能仗著膽子跟在林凡身旁。
「只是一些沼氣而已,不過裡面混雜有一些迷煙而已。」
林凡開口解釋道。
春方一臉呆萌,驚訝不已。
並不是驚訝於瓶內的氣體,而是……她壓根就聽不太懂。
春方驚訝的也是自家殿下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聰明了?
莫說之前出現的異響,哪怕一隻小蟲子,殿下都怕個半死,如今怎麼膽子也大了許多?
「如此看來,燕國沼氣非常充裕啊。」
林凡興奮開口。
若是將沼氣利用好了,完全是利民利國的好東西,也不枉費自己穿越一番。
「少爺,你……」
林凡聞聲回頭,看著春方。
卻見一道黃紙徑直貼在自己額頭,同時還有春方的嬌喝聲:
「妖魔鬼怪速速離開,快離開殿下的身體!」
林凡呆愣在原地,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不由無奈一嘆。
春方是把自己當成妖魔附體了?
倒也不怪春方,畢竟林凡雖然還是林凡,可靈魂已經是另外之人。
「春方,你這是幹什麼?」林凡無奈。
「好強大的妖魔,必須得去相國寺請空聞大師才行,殿下莫怕,春方現在就去請空聞大師。」
春方臉色蒼白,安撫著林凡。
「春方,我真沒事。」林凡苦澀一笑,一手拉住春方的手腕,一手將額頭的黃符撕下。
「可是,殿下……」
春方雖然侍奉林凡的時間不短,可小妮子卻極少與林凡有如此親密的舉動,不由暗想:殿下若是聰明了,其實也挺好。
林凡苦笑一聲,坐著椅子上,解釋道:「春方,你是不是覺得我被妖魔附身,才導致性情大變,對吧?」
春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林凡接著開口道:「我夢見著娘親了,娘親言我心竅未通,所以才痴痴傻傻。」
「如今娘親已經為我開了心竅,更贈我一本天書,我才有此變化。」
「娘娘?她、她還好麼?」
聽了林凡的話,春方瞬間淚流滿面。
「挺好的,讓我們無需擔心她。」
林凡安慰道。
春方對林凡的忠誠毋庸置疑,也是林凡除了舅舅年貴之外,最信任的人之一。
加上林凡現在無人可用,也只能先騙騙小妮子。
夜裡。
林凡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心思活躍。
心裡暗自思索今後的打算。
皇宮內院,危機重重,可謂是龍潭虎穴,林凡絲毫不敢大意。
而林凡剛準備合眼入睡之時,突然聽見一聲輕微的聲響。
好像有人走了進來。
「誰半夜三更潛入自己院子?」
林凡沒有發出動靜,而是靜靜聽著。
腳步聲輕微,但在寂靜的夜裡,卻極為明顯。
「這是奔自己來的?」
聽著腳步停在自己房門口,林凡緊張不已。
自己這裡只有春方一個丫鬟,連個侍衛都沒有,若是有人存心要刺殺自己,豈非不費吹灰之力?
不對!
若是刺殺自己,應該早就下手,何必今日呢?
就在林凡疑惑之際,房門被輕輕打開。
借著月光,林凡見到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黑衣人望了眼裝睡的林凡,輕聲罵了句:「廢物,竟敢和殿下為敵。」
黑衣人開始在林凡屋子裡輕聲翻找起來,可分寸極佳,鬧出的聲響頗小。
若不是林凡聽力過人,還真不容易聽出來。
林凡悄悄眯起眼,打量黑衣人的一舉一動,他大概明白了黑衣人的意圖。
果然,林凡猜得沒錯。
黑衣人找著了琉璃瓶後,直接塞入懷中,隨後,又拿出另外一隻瓶子放在了原位。
林凡並沒有打算驚動黑衣人,而是閉上眼。
黑衣人將一切恢復原樣,迅速離開消失不見。
一夜無話,次日。
「凡兒,你借項龍做什麼?」年貴一臉疑惑。
大清早,林凡便來找年貴,而且開口就是向年貴借人,副將項龍。
「舅舅,我是聽聞項將軍武藝高強,想要學兩手功夫。」林凡樂呵呵開口道。
「嗯,既然如此,項龍,你就跟著凡兒去。」
「是!」
項龍一臉不願,他是沙場大將,可不是街頭賣藝的。
離開了年府,林凡的笑容立刻冰冷起來。
「林睿,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盯著林凡的背影,久經沙場的項龍一驚。
這般如芒在背的感覺,項龍只有在文和先生的身上感受過。
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