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奎不認自己,江利萬哪裡還願意替他隱瞞。
現在的他只有寧毅這一條活路了。
「殿下,我有證據。」
「我身上就有王大人給我的儲糧司拿糧的批條,而且客棧床底下還有王大人和江東很多官員的來往書信。」
看著江利萬從胸口貼身衣物中拿出來的好幾張批條。
寧毅稍微一看,就是王奎的大名和官印,嘖嘖的道:「王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奎兩腿發軟,這些證據足以要了他的命。
「殿下,殿下,王某也是鬼迷心竅,為了區區一些銀兩迷了雙眼,請殿下贖罪,贖罪……」
寧毅滿意的點頭:「認罪就好,認罪就簡單了。」
「現在有糧食了麼?」
王奎馬上點頭:「有有有,殿下想要多少都有。」
這會兒王奎相當好說話,只要是寧毅能饒了他,別說糧食了,家產都送給寧毅又何妨。
寧毅笑道:「如此才對嘛。」
下一刻,突然寒光一閃,地上還發蒙的死肥豬突然悶哼一聲,肥胖腦袋直接飛了出去。
嚇得在場文官都驚呼,怎麼殿下說殺人就殺人。
寧毅手持鮮血滴落的斬龍劍淡淡的道:「這胖子沒什麼用了。」
王奎最先反應過來,立刻配合:「如此可惡之人,殿下殺的對。」
但是看寧毅依然淡然笑看著自己。
「王大人,你倒賣那麼多的官倉糧食,不顧江東百姓生死,餓死無數,現在只彌補發糧,不足抵罪啊。」
王奎咽了咽口水,一咬牙拱手:「下官願意追隨殿下,從此為殿下馬首是瞻。」
等於是王奎徹底綁在了寧毅的戰車上,背叛四皇子,背叛丞相了。
寧毅不為所動,依然淡笑。
現在誰看見寧毅這笑容,都心裡發憷,這位皇子,喜怒無常,但是殺人時都面帶笑容。
「本殿下倒是能饒了你,但是江東百萬百姓,怎麼辦呢?」
「所以王大人,去跟他們賠罪吧。」
寒光又是一閃,王奎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一涼,腦袋已經搬家。
掉落地上翻滾的腦袋還震驚莫名,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六皇子竟然能殺他。
這可是大武國,朝廷命官不能隨便殺的。
需要拿出來證據,交給三法司受審,最後交由皇上定奪,確定死刑,秋後問斬。
而寧毅竟然在儲糧司大殿,當場砍了王奎的腦袋,這可是三品大員呀,朝廷忠臣,說殺就殺了?
看著寧毅跟沒事人一樣,還在王奎的官袍上面擦去斬龍劍上血痕。
譚東林三人不淡定了,面色驚恐的看著這位殺人面不改色的年輕人。
都說六皇子囂張跋扈,但是這當場殺官,那可是大罪。
他們也心中害怕,跟著這位主混,別哪天被他一個不高興,腦袋隨時搬家了。
寧毅看他們的臉色就明白怎麼回事。
「你們有什麼話就問,本皇子知無不言。」
三人互相看看,還是譚東林咳嗽一聲,小心翼翼拱手:「殿下,剛才,這王奎已經……」
後面的話不說了,誰都知道他什麼意思。
寧毅又是淡然笑道:「你是問,為何王奎已經投靠本皇子,本皇子依然取他性命?」
「原因很簡單。」
寧毅掃視他們三人一圈:「作為官員,平時貪點,本殿下懶得計較,畢竟整個天下不可能都清廉如同白紙。」
「但是作為儲糧司司承,在江東災情如此的情況下,還倒賣官糧謀取暴利,這是至百姓死活於不顧,甚至能導致大武國叛亂叢生,遍地狼煙。」
「如此惡貫滿盈之輩,本皇子要之何用?」
寧毅頭也不回的離開大殿。
三人看著寧毅的背影離開,各個都鬆了口氣,他們剛才都擔憂,這六皇子別一個沒殺舒坦,拿著他們也宰著玩。
只是現在看寧毅的背影,那種上位者的氣場更加凝重,六皇子距離皇位更進一步了。
儲糧司的其他人員剛才都躲避的老遠,都知道六皇子提留個什麼證人來興師問罪了,誰都不敢去觸霉頭。
等到所有人離去,其他人才湊過來看熱鬧。
只是大殿裡兩個無頭屍體讓他們震驚,立刻到處嚷嚷,快去稟報,司承當場被殺了。
......
皇宮雲台之上,武皇虛弱的坐在龍椅上曬太陽。
邊上是打扮高貴的賢妃娘娘伺候。
「陛下,御醫說,多曬曬太陽,對您病情有很多好處。」
武皇接過來她手裡的茶杯,輕喝小口,從新遞過去,淡淡的道:「朕倒是想多曬曬,只是朝中事物太多,朕也是有心無力……」
賢妃把茶杯放在宮女手中托盤之中。
輕笑溫柔的勸慰:「陛下,朝中事物就讓大臣去做吧,任何大事都不如您龍體重要呀。」
這句話,倒是讓武皇心裡一松,難得面帶微笑:「還是愛妃體貼朕,有你在身邊,朕心情舒暢了很多。」
「朝中事物,那些大臣雖然還算出力,只是……」
武皇又是面色不高興的道:「那幾個傢伙,相當不安穩。」
賢妃自然知道武皇說的那幾個傢伙到底是誰。
她作為四皇子生母,自然是最為在意,組織語言,又是輕笑道:「陛下不必煩擾,幾位皇子均已成年,他們也不用您多操心。」
「二皇子作為太子,脾氣謙和,寬宏大度,是為君子楷模。」
「四皇子也老實聽話,從不招惹是非。」
「只是這六皇子,經常囂張跋扈,招惹是非,不過有陛下敲打,也不敢亂給您招惹麻煩不是。」
看起來賢妃對這三個爭奪皇位積極的皇子評價都不錯。
但是話里話外,還是把這個六皇子給說的最壞了。
說起來老六,武皇一臉皺眉:「這個老六,的確是事多。」
賢妃美眸驚喜一閃,只要是武皇對六皇子不滿,久而久之足以讓六皇子距離皇位越來越遠。
這時,有個小太監急匆匆的上了台階,到武皇面前拱手:「陛下,剛才儲糧司傳來消息。」
「儲糧司?」武皇疑惑:「那邊怎麼了,難道又說缺糧?」
現在江東災情不斷,百姓流離失所,災民都跑到京城了。
而全國也各處歉收,儲糧司那邊天天叫窮,武皇也是頭疼。
小太監微微抬頭看一下武皇臉色,聲音小一些道:「儲糧司稟報,六皇子在儲糧司大廳當場斬殺司承王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