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丁國偉,原本以為陳文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誇獎自己。
甚至在電話那頭,講話的語氣都帶著些許邀功的意味。
但實際上,這頭的陳文在聽到了丁國偉的話之後,表現的非常驚訝和憤懣。
「偉哥,你丫的幹嘛單獨行動?」
面對陳文的反問,丁國偉剎那間已經徹徹底底的蒙圈。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前些天的時候,陳文交代給了自己一個任務。
只有學校和姓名,讓丁國偉去找人。
不得不說,這個任務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艱巨的。
丁國偉這幾天,基本上閒暇的時候,就一路在工業學院裡面蹲守。
自己在這個學校,並沒有什麼熟人。
並且自己還是一個外校學生,大搖大擺的詢問容易打草驚蛇。
畢竟根據陳文的描述,那小子應該噤若寒蟬,每天都躲在宿舍裡面說不定都不敢出門。
所以丁國偉在摸查的時候,都需要小心翼翼。
這其中,還是有非常多的難點的。
例如當自己大費周章的請一位同學吃飯,詢問他是否認識一個叫李輝的人。
可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否定的。
這讓丁國偉也非常氣餒。
這就導致丁國偉在見到當事人李輝的時候,壓根壓制不住體內的怨氣。
但如今轉念一想,陳文好像只是讓自己找人,然後控制住,並且表明了這傢伙就是仇人。
想到這裡,丁國偉的心中一時之間閃過半點慌亂之情。
愣神了片刻,那頭的丁國偉略顯自責。
自己相當於是好心做了壞事。
「老陳,現在該怎麼辦?」
甚至這邊的丁國偉,都已經準備開始道歉了。
但這頭的陳文只是嗤笑一聲:「怎麼辦?等我過來,抓起來再打一頓不就好了!」
聽到這裡,丁國偉再次有些愣住。
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
電話那頭,只有陳文點燃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陳文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丁國偉朝著陳文那邊揮了揮手:「老陳,這裡!」
然而陳文可沒有半點心情寒暄,而是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問道:「那傢伙人呢?跑了沒。」
這邊的丁國偉連忙搖了搖頭。
「我在他宿舍,打了幾拳頭,他舍友就回來了,然後我就跑了,不過看樣子這傢伙和他的舍友關係也不怎麼樣,他的那些舍友們都沒有追出來...」
聽到這裡,陳文忍不住笑著調侃:「你應該慶幸他和他的舍友關係不佳,倘若換做我們宿舍,你這樣貿然衝進去,挨打的應該就是你了。」
那頭的丁國偉倒是不以為意:「我就蹲在他們宿舍樓下,一直沒走,這傢伙肯定出不來。」
聽到這個消息,陳文由衷豎了一個大拇指,並且拍了拍丁國偉的肩膀。
「偉哥,不得不說,你終於幹了件漂亮的事情!」
那頭的丁國偉,得到了陳文的誇讚,下意識的反應是開心一陣子。
但轉頭,他就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意味。
旋即丁國偉開口發問:「老陳,這傢伙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這麼恨他?」
此刻倆人蹲在男生宿舍樓下不遠處的一個草坪遮擋的椅子旁邊。
陳文扭過頭來,卻發現旁邊的丁國偉則是一臉浮誇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很恨這個傢伙?」
這邊的陳文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嗎?
然而丁國偉則是指了指自己的手掌。
「根據我的了解,以你的戰鬥水平,基本上徒手敢和帶鋼管的人打,還沒見過你主動帶武器。」
聽到這裡,陳文這才微微低頭。
他的右手纏了一圈白紗布,紗布裡面緊挨著拳骨的位置墊了幾個小石子。
這樣的原理和武器指虎差不多,這還是小時候陳文和別的精神小伙學來的。
畢竟自己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此番打擊報復是個人行為。
如果帶上武器的話,就很難講了,甚至可以說是持械傷人了。
不過丁國偉說的也確確實實是實話。
父親老陳是退伍軍人下來的刑警,從小陳文接受的訓練可以用嚴苛二字來形容了。
在整個青春時期,至少校園霸凌的事件不會發生在陳文和丁國偉的身上。
年輕氣盛的時候,小男生們有些摩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每次校外約架,大家也都比較講武德,從來不搞群毆這一套。
一般就是矛盾雙方的兩個當事人互相叫一大夥子人過來鎮場子。
而往往最後的解決方案,就是當事人出來單挑。
單挑如果不能過癮服氣的話,就轉而搞起擂台戰。
總而言之,丁國偉和陳文在初高中的時候,也參加過這種活動。
陳文只要出手,往往就如同戰神一般的存在,誰都攔不住,輕鬆放倒一大片更是不在話下。
所以即便是認識陳文接近十年時間,丁國偉都從來沒有見過陳文打架帶任何東西,甚至就連壯膽的木棍他都不屑於使用。
但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這傢伙看來真是把陳文得罪慘了。
要知道,丁國偉上次和陳文一同懲治裝x渣男孫玉厚的時候,不過也就是普通出手教育了一通罷了。
接下來,就是倆人漫長的蹲守環節了。
「這傢伙遲早要下來吃飯,只要看到他,咱們就立刻把他架走,搞到後面的空地狠狠的K一頓。」
這邊的陳文鬥志滿滿,丁國偉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大部分緣由。
但有句話說得好。
兄弟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所以丁國偉也攥了攥拳頭:「行,干他!」
倆人在宿舍樓下等待了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
這期間還有不少蚊子,給倆人咬的滿胳膊都是細密的包。
由於等待期間實在是太無聊,倆人都拿起手機看小說。
甚至到最後,二人的手機都已經沒有了電量。
終於,在晚上八點鐘左右,二人瞥見了一個人影。
彼時的陳文有些昏昏欲睡。
周圍異樣的目光時不時就會傳來。
因為陳文一身名貴西裝,卻蹲在宿舍樓下的草坪旁邊,這一幕實在是多少顯得有些奇怪了。
丁國偉下意識的拍了拍陳文:「老陳,那傢伙好像就是李輝!」
這邊的陳文循聲望去,很快目光就放在了一個約莫175瘦高瘦高的男生身上。
這傢伙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是猥瑣,二是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干正事的人。
他的眼睛伴隨著濃重的黑眼圈,胳膊上隱約還能看到皮包骨。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陳文就能夠確定,這傢伙可能還是個癮君子。
難怪,能和地下賭場扯上關係,甚至不惜坑害自己高中的女同學。
李輝能夠坑到楊若蘭頭上這是為什麼?
第一個原因是楊若蘭作為女生,警戒心比較低,畢竟高中同學大學還能在一個城市的機率確實非常感人,彼時的楊若蘭,是衝著高中同學的面子,秉持著大學畢竟在一個城市,保持聯繫也能相互照應的心態才選擇接受李輝的邀請,但誰曾想就被後者坑了。
第二個原因,很有可能是李輝已經將身邊的人都騙了一個遍,該上套的都已經該上套,沒上套的,也大概率對李輝這傢伙有了防備心,於是乎,他只能將目光開始放到高中同學身上。
暫且拋開楊若蘭被坑的這件事情,李輝這傢伙給地下賭場拉皮條,這種事情,陳文就已經難以忍耐了。
更何況,如今自己和楊若蘭還有了特殊關係。
後者雖然在那天晚上喝酒表示,事情已經過去,她並不想要計較太多。
但從她的表情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心中還是比較失落的。
畢竟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
於是乎,陳文自然是要籌備復仇的。
而後,陳文拍了拍身邊的丁國偉,示意他先不要出去。
旋即,陳文緩緩來到了宿舍門口。
李輝這傢伙警惕性倒是蠻強的。
大概是下午的時候被丁國偉衝進宿舍踹了幾腳心有餘悸,此刻雖然出了宿舍,但仍舊在四處觀望打量有沒有什麼異常。
陳文刻意走到了李輝身後約莫兩米左右的位置,這個距離,不近不遠。
為了防止認錯人,陳文突兀的喊了一句:「李輝!」
瘦成皮包骨的李輝本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
看到陳文的一瞬間,雖然他並不認識眼前西裝革履的同齡人,但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很明顯,陳文是有備而來的,反應速度也更加迅速。
還不等李輝邁出第一步,陳文就一個箭步沖了上來。
陳文的力氣很大,一把死死的按住李輝的肩胛骨。
後者吃痛,此刻壓根難以掙脫,只能在陳文的力氣之下被提溜小雞一樣的被抓走。
陳文按照預設地點,將李輝帶到了宿舍樓後面。
這裡是整個男生宿舍的空調外機以及電力系統所在的位置,去食堂,操場,教室,都是走正面,所以很少會有人來到這裡。
隨著陳文就位,那邊的丁國偉此刻也鬼鬼祟祟的跟了過來。
「老陳,沒人。」
招呼了一聲之後,丁國偉很快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塊毛巾。
「給他塞上,別讓這傢伙叫出聲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丁國偉想的還算比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