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傾城亦被肖瑞的這一手震驚的神情為之一滯。
大腦一陣發蒙,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武道宗師才有的手段。
不理會李傾城陷入呆滯時的情形,肖瑞眼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精光,口中輕喝一聲:「劍來!」
話落!原本持於李傾城手中的寶劍,忽地脫離開來,化作一道劍光,嗖的一聲向著肖瑞身前飛去!
當劍光飛至肖瑞身旁時,便繞著肖瑞身周在半空之中盤旋不已,看其形態竟似與他十分之親昵。
而此時的肖瑞則是一改之前無謂淡然的氣質。
他負手而立,昂頭冷視,周身散發出一般磅礴的氣勢,宛若仙帝臨世!
一時間帝威浩蕩,壓得場中眾人無不紛紛彎下腰去,竟是想要當場跪伏!
至於離肖瑞最近的李傾城則更是被嚇得癱軟在地,心中駭然至極!
這一刻,在李傾城的眼中,仿佛覺得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天神一般!
肖瑞居高臨下,雙目炯炯有神地看向李傾城,沉聲問道:「李傾城,你可服氣?」
還處在呆滯狀態中的李傾城聽到肖瑞的問話,腦海中頓時一個激靈,這才勉強穩定心神,輕咬貝齒,垂首答道:「傾……傾城服了。」
她怎能不服,又怎敢不服!
肖瑞微微一笑,負手而立,之前鎮壓全場的氣勢頓時消散一空,眾人皆覺身上壓力一輕。
此時,在一旁等待多時的李老,急忙快步行至肖瑞身前,而後雙膝跪地,伏首便拜,口中恭敬道:「在下李家李景山拜見肖宗師!」
李老這一拜,場中餘人頓時也反應過來,一個個跪地拜伏,齊聲高喝道:「我等拜見肖宗師!」
肖瑞見此情景,擺擺手無謂道:「我不喜這些虛名稱呼,爾等稱我為先生便可。」
李老一聽不由焦急開口:「閣下貴為宗師,尊卑有別,我等理應遵循禮儀,怎可……」
「我說了,我不喜這些。」肖瑞出言打斷道。
隨後又看向李老,似笑非笑道:「現在,你可信我?」
「信,先生如此不凡,老朽怎能不信?」李老連忙應道。
隨即彎腰一拜道:「老朽這傷勢就拜託肖先生了!」
他身為李家之主,身份何其尊貴,如今卻對一名青年鞠躬行禮。
放到外界,乃至整個南陽市,絕對會讓無數大佬瞠目結舌。
但如今這一拜,李景山卻是心悅誠服。
隨後他便端起藥碗,將藥液一飲而盡!
霎時間,他臉色漲紅,只覺腹部發燙,一股暖意升騰而起。
「凝神靜氣,盤坐運功!」
一道清喝聲自李老背後響起,李老知這是肖瑞在提點自己,急忙雙目微閉,盤腿運功起來。
隨著李老運轉起功法,他漸漸感到體內的暖意中夾雜著一股清涼的氣息。
那股氣息正順著功法的運轉軌跡,一絲絲的滋潤起他那受損的筋脈。
似乎隨著那股清涼氣息的滋養,體內受損的筋脈正在肉眼可見地一點點得以修復,頓感大喜!
半個時辰之後,李老雙目睜開,直立而起。
頓時一股屬於先天層次的氣勢自其身周散發而出!
李老感應了一下體內的情況,發現不但之前的受損筋脈得以恢復完好,甚至周身的筋脈比之前又拓寬了些許,使得他的實力比起之前更進了一步。
「這……」
李老感應到自己體內的情況,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猛然反應過來。望向肖瑞:「肖先生大恩,李景山永生難忘!」
這困擾他數年的傷勢如今終於痊癒,李老的內心頓覺極為激動。
「不必!」
肖瑞淡淡一笑:「你需要靜養幾天才可徹底痊癒。」
旋即,肖瑞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道:「以我的感應,發現你所修煉功法似乎有所缺陷,莫非你修煉的功法並非完整?」
「肖先生居然知道?」
李老不由一呆,這功法是他李上祖上偶然所得,到手時便已是殘卷。
此事在李家乃是被列為機密,沒想到肖先生又是一眼便能看出。
想到這裡,李老心中對肖瑞的信服不由又多了幾分。
「有時間,我替你補全功法缺陷!」
肖瑞善意一笑,這對於他,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
李老這一刻,更是激動的無法言語。
「老朽,多謝肖先生!」
「從此以後,肖先生若有事,我李家定當傾力而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肖瑞見李老如此做派,並不置可否,而是微微一笑。
肖瑞對李景山的觀感還不錯,不過對於是否要收納李家為自己的勢力,他還要再觀察上一段時間。
這時,肖瑞的手機鈴聲響起,肖瑞看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按下接聽鍵,開口道:「餵?」
「肖瑞哥哥,我是蘇小雪啊,王姨說讓我快到你家別墅時就打電話給你,我現在快到了,你現在在家嗎?」蘇小雪開口道。
「額……是小雪啊,我現在在外面,你還有多久到啊?
要不我現在就趕回家吧。
要是你先到的話,你就等我一會。」肖瑞回道。
「嗯,好的,肖瑞哥哥,如果我先到的話,就在你家別墅區門口等,那就這樣吧,我先掛啦。」
說罷,蘇小雪便掛斷了電話。
李老見肖瑞打完了電話,連忙提議道:「肖先生可是著急回家?不如便讓小燁送先生一程吧?」
「如此也好,那便麻煩了。」肖瑞開口應道。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肖先生做事,是我李家的榮幸,小燁,去將車開來。」李老敬重的開口道。
不一會,李玄燁便將凱迪拉克開至空地之處。
隨後親自打開車門,面向肖瑞敬重的開口道:「還請肖先生上車。」
肖瑞對著李玄燁點了點頭,隨後便上了車內后座。
李玄燁連忙關上車門,再一次擔負起司機的職責,駕車離去。
李景山望著漸漸駛遠的車輛,對著身旁的李傾城道:
「傾城啊,我之前就經常跟你說不可隨意輕視別人。
你卻一直聽不進去,這次要不是肖先生大度,不計較你之前不敬之罪,怕是不光你,連同整個李家都要為你所累!
這次,你總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吧。」
李傾城聽到爺爺如此的質問自己,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頓覺羞愧無比!
之前自己居然像個跳樑小丑一般,在一名武道宗師面前上竄下跳,極盡挑釁之能事,現在想起簡直無地自容。
自己居然還誣陷肖先生想要對李家不利。
要知道,肖先生可是一名宗師啊!
一名宗師若是真想要對李家不利,直接動動手就行了,李家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又哪裡需要做欺騙爺爺喝下藥液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呢。
不過話說回來,像肖先生這麼年輕的宗師,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啊!
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怕是也不會相信居然會有這麼年輕的宗師存在。
李傾城繼而又想起,肖瑞一指擋劍時那如同天神般的磅礴氣勢,以及隨口一喝,便能駕馭寶劍的神異之能。
對肖瑞的觀感,不由在原先的敬重之外又多了一絲仰慕之情。
思及此處,李傾城的臉上不免泛起一陣嬌羞,繼而對著李景山開口道:
「爺爺,傾城這次真的知錯了,傾城以後再也不敢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了。
不過爺爺,肖先生那一手隨口駕馭寶劍的手段當真是神異無比,莫非到了武道宗師便可有如此威能嗎?」
李景山聽到李傾城如此問道,不免的微皺眉頭,回應道:
「啊,這個,我似乎也從未聽過武道宗師還有這麼一手。
因為我們李家也很久沒有人達到宗師層次了,所以對於宗師到底有哪些手段,我也不甚了解。
不過,不管怎麼說,以肖先生的實力,我們李家定然要盡力交好才是。
現在南陽市的其他家族、勢力還不知道南陽市出了肖先生這麼一位宗師級別的人物,我們李家在這件事上占有先機。
所以一定要抓緊這段時間,率先與肖先生搞好關係!
更不用說,肖先生對我李某人本就有治傷大恩!」
李景山說完後,思量片刻,再度開口:「傾城,咱們李家在南陽市的幾處產業。
拿出一半來,贈與肖先生!另外,這棟別墅的鑰匙,明天也交給肖先生!」
「爺爺!」
李傾城聽後不由驚呼,輕掩朱唇。
雖然她也知道爺爺為了交好肖先生定然會下一些力氣,但沒想到爺爺居然如此有魄力。
一下子就送出李家在南陽市的一半產業。
要知道,這棟別墅加上南陽市的產業,加起來都快好幾個億的資產了。
雖說這南陽市的產業只占李家總產業的一部分,但幾億資產就這麼白白送人,未免也太……
李景山見李傾城驚訝過後便不再說話,便出言提點道:「傾城啊,你告訴我一名先天武者代表什麼?」
「武道大師,世家之本!」李傾城正色答道。
先天內勁武者在武道界已是罕見的高手了,如她爺爺李景山便是一名先天高手。
若非李景山乃是一名先天武者,也不可能庇護李家這麼多年。
這才是世家真正的底蘊。
有些人雖然資產上億甚至十億、百億,但沒有真正的武道高手相護,性命也是朝不保夕。
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一頭大肥羊而已,手裡的巨額資產隨時會易主。
這樣的人充其量算的上是富豪商人,難入世家之列。
「那你可知,一名武道宗師又代表著什麼?」
李景山又接著問道,眼眸變得深邃起來。
「武道宗師,足以鎮一域,威震一省,開宗立派。萬人敬仰!」
李傾城再次答道,同時,她的心裡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爺爺突然問她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說的不錯,那你可知若我李家的青玄訣,得以補全缺陷又代表著什麼?」
隨後不待李傾城回答,李景山又神情激動的開口道:
「我來告訴你,若我李家青玄訣缺陷得以補全!
我定可在有生之年,跨入那宗師之境!
若我李家青玄訣缺陷得以補全,我李家有天資之人,皆有望踏入宗師之境!
若我李家青玄訣缺陷得以補全!
我李家便不必龜縮在這小小的南陽市發展,哪怕是在金陵,乃至整個江省,我李家均大有可為!
屆時,我李家便可重回金陵,奪回祖上金陵四大家族之位!
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說到最後,李景山眼中精芒閃爍,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肖先生若是能補全青玄訣,莫說是幾億資產,便是將我李家在南陽市的全部產業都送出,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肖先生如此年輕便已是宗師人物,若是假以時日,定然能踏入那個傳說中宗師之上的境界!
屆時如我李家與肖先生交好,怕是有望進入天華帝國上層世家,達到我李家祖上都不曾達到的層次!
所以說,以這一點點的資產換取與肖先生的良好關係,怎麼看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若是現在不送,等以後南陽市的其他家族、勢力了解到肖先生的威能,也來交好肖先生時,恐怕我李家這些產業便入不了肖先生的法眼了!」
李景山不愧是人老成精之人,一眼就看清了這其中的利弊關係。
李傾城聽完李景山的這一番解釋,頓時恍然大悟,一張絕美的俏臉上充斥著無比震驚之色。
看來自己雖已開始接管李家的部分產業,但在看事情的透徹程度上,比起自己的爺爺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她雖也知道要交好肖瑞,但在交好這個事情上,應該付出多少代價,卻遠沒有自己的爺爺看的那麼清楚。
想通了這一點,李傾城正色開口道:「爺爺,傾城這便親自去辦理這件事,定然會讓肖先生滿意!」
說罷,李傾城便向李景山告退,而後駕車離去。
李景山望著李傾城遠去的車輛,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