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古神
法斯特城。
眾神殿分殿駐地。
黑巫師阿博特在一尊巨大的雕像前雙膝跪地，口中發出虔誠的禱告。
「偉大、仁慈的主啊，您的光輝照耀著大地，從永不熄滅。」
「虔誠的僕人在此叩拜……」
「主啊！」
「……」
「阿博特！」一個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傳入耳膜，也讓阿博特身體一僵。
護甲術！
閃身咒！
自動迴避！
……
數種巫術齊齊激發，阿博特手中更是出現那類似畫卷一樣的超凡物。
「是我。」
聲音依舊不疾不徐：
「撒拉弗！」
嗯？
阿博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面色微變，隨即虔誠的朝對方叩首：
「偉大的歌頌者、狂變者，十二先賢之一，不知道您降臨這裡有什麼吩咐。」
撒拉弗！
眾神殿十二先賢之一。
曾是某位遠古神祇身邊的上位天使，是造熱者、傳熱者，它並不從事任何勞動，唯一的使命（或者本質）就是歌頌神，展現神的光輝。
眾神隕落，撒拉弗同樣得到了一位神祇的部分特質，成為眾神殿先賢之一。
「神軌傳來消息，法斯特城出現了一位叛逆者，我來把它清除掉。」
撒拉弗身著白色的長袍，手持一根鑲嵌著巨大祖母綠的怪異拐杖，赤腳踱步來到阿博特身邊：
「最近半個月，這裡都發生了哪些超凡事件？」
「您稍等。」
黑巫師阿博特恭敬躬身，輕輕揮了揮法杖，一本記載著各種事件的書籍浮現。
全知之書！
四階奇物。
這本書會自動記載持有者附近數百里以內的任何超凡事件，前提是超凡事件不能超過它的能力上限。
也即四階。
很快。
幾件不太正常的超凡事件簡略描寫，就出現在一人、一神的面前。
「唔……」
撒拉弗雙眼微眯：
「黃金聖甲蟲？」
「礦場！」
「偉大的歌頌者。」黑巫師阿博特垂首開口：
「既然涉及到叛逆者，是不是應該要告訴光輝先賢、雷米勒殿下？」
眾神殿有十二先賢，其中一半處於『休眠』狀態，剩下的一半先賢各自擁有自己的領地。
法斯特城，
就屬於雷米勒。
「呵……」
撒拉弗垂首，由純粹聖光匯聚而成的眼眸落在黑巫師阿博特的身上：
「你信仰的是眾神，而非某一位先賢。」
「雷米勒……」
「她早就背棄了曾經的信仰，不再致力於復活眾神，興許有一天也會成為叛逆者。」
啊！
阿博特目瞪口呆，他知道眾神殿內部並不團結，各種勢力鬥爭十分複雜。
但沒想到。
就連十二先賢都已經這樣了？
「走吧。」
撒拉弗手中拐杖上的祖母綠照射出一道綠芒，撕裂空間打開通道。
*
*
*
「偉大的歌頌者。」
黑暗幽深的地底，黑巫師阿博特低聲問道：
「這次的叛逆者是什麼情況？」
所謂叛逆者，是指獲得了眾神遺留下來的力量，卻不致力於復活眾神。
而是把神的力量據為己有，甚至反過來對抗眾神殿。
這類存在必須殺死，並奪回屬於神的力量，這也是眾神殿的主要職責。
當然……
還有另外一種存在。
『祂們』同樣擁有神力，卻並非是眾神死後所得，而是別的機緣。
「是一位古神。」
歌頌者撒拉弗低語：
「原本是塵封在時間廢墟的古老存在，因為眾神的休眠而屬性過來。」
古神？
阿博特緩緩點頭。
很久很久以前，這片大陸上出現過許多古神，它們有的比眾神還要古老。
不過古老並不意味著強大。
神祇的強大一部分在於自身，另一部分在於信仰，而古神沒有信仰。
興許……
阿博特都有可能擊殺、封印一頭古神。
「到了。」
歌頌者撒拉弗止步，看向腳下的花紋，還有前方蜂擁而來的聖甲蟲。
「光！」
他口中說光，場中就出現了光。
光芒起初十分柔和，轉瞬變的刺目耀眼，緊接著除了光就再沒有其他。
歌頌者撒拉弗就像是墜落於人間的烈陽，無盡的光與熱洗滌一切。
「滋……」
蜂擁而來的聖甲蟲在光芒的照耀下，發出悽厲的慘叫，一片片灰飛煙滅。
「走！」
兩人繼續前行。
歌頌者撒拉弗所過的地方，光芒涌動，任何不屬於他的力量都被淨化。
即使是古神的力量也是一樣！
「噠……」
腳步一頓。
黑巫師阿博特快步上前，仔細檢查地面上的花紋，最終給出答案：
「應該是地殼運動的原因，這裡的封禁出現了問題，導致古神的力量外泄出來。」
他抬頭道：
「我們可以重新把它封印。」
「不！」
歌頌者撒拉弗輕輕搖頭：
「既然已經從時間廢墟出來，即使重新封印，早晚有一天它也會復活。」
阿博特點頭。
時間廢墟是眾神建造的監牢，裡面關著低語惡魔、邪神乃至古神。
那裡，
時間停滯、萬物歸墟。
眾神殿只是繼承了眾神的一部分力量，遠不能重新建立時間廢墟。
既然無法徹底驅逐，那就直接滅殺。
歌頌者可是四階巔峰強者，如果論實力的話，在古神中也屬於頂尖。
尤其是，
目標還不能動！
「你有罪！」
直視前方，歌頌者撒拉弗輕舉手中權杖，光芒化作無數道光箭刺入虛空。
「啊！」
慘叫聲響起。
…………
巴羅摸著石壁，小心翼翼前行。
這裡實在是太黑，就算是基因發生過變異的他，也難以看到一米以外的東西。
更是一片死寂，聽不到絲毫聲響。
『這是哪裡？』
他心頭惴惴，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測。
守夜人組織的文獻里，有過類似的記載，他極有可能進入了次元空間。
想要出去，除非是三階空間系的超凡者，不然幾乎不會有任何希望。
「咔嚓嚓……」
怪響從前方傳來。
巴羅猛然五指握拳，超凡物品雷霆拳套迸發刺目雷光，朝前轟了出去。
「彭！」
十餘只黑色甲蟲當場碎裂。
「當……」
「是我！」
「莫妮卡小姐、布萊茲先生！」
見到熟人，即使知道生存機會渺茫，巴羅也是心頭一松：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們應該是被那古神拖入屬於它的次元空間。」莫妮卡點燃一個火把，照亮周圍道：
「壞消息是，我們很可能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好消息是……」
「古神的力量並不強，或者說被封禁的祂並不能施展太強的手段，短時間內我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超凡者、古神、次元空間……」布萊茲兩眼無神，無奈苦笑道：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一幕，我真懷疑世界的真實性。」
「布萊茲先生。」巴羅開口勸道：
「我一開始也是很害怕，但你只要……」
「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場中陡然劇烈震顫，無數碎石從天而降砸落。
「怎麼回事？」
布萊茲驚恐大叫。
「祂出現問題了！」莫妮卡卻是面泛喜色：
「有人在攻擊古神！」
不論是誰，能隔著封禁傷到古神，肯定是一位強者，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
「啊！」
慘叫聲在黑暗中響起，震盪越來越劇烈，同時伴隨著各種古怪的聲音。
「死！」
「死吧！」
「我不要死！」
「……」
「嘻嘻……」就在這時，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精緻可愛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拿一個紅蘋果咬了一口，視線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後落在莫妮卡的身上。
「小姑娘，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交易。」
莫妮卡護著布萊茲，緩緩後退：
「你是被封印在這裡的古神？」
「沒錯。」小女孩聳肩：
「我被封印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到要出去的機會，結果馬上就要死了。」
「多可惜。」
「你如果不作惡，也不會被封印起來。」巴羅低喝：
「把我們放了，興許還可能因為心善讓外面的那位饒過你。」
「不可能的。」小姑娘搖頭：
「那人想要我身上的神力，肯定不會放過我，不過我死你們也會死。」
她舔了舔嘴角，道：
「莫妮卡是吧？」
「你幫我脫困，我讓伱們活下來，你身上的血液可以破開封印我的陣法。」
「對了！」
小姑娘笑道：
「外面想要殺死我的那人來自什麼眾神殿，那裡的人似乎是你的死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