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賜!」
「最近忙啥呢?」
「我可是有好幾天沒看你去我場子了。」
「難道,你是對我這個大哥有什麼意見?」
過來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李嘉賜之前跟著做事兒的那個大哥,劉老大,劉啟勝。
重生回來。
李嘉賜想到了很多事兒。
唯獨就是把這個人給忽略了。
而也是在看見這人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關係沒有了結。
這也不能怪他。
自打上輩子砍了趙胖子,他去求助幫忙無果,只能被迫跑路到東南亞後,他就再也沒聯繫過這個人。
後來,他從東南亞回國沒多久,這個劉老大就在一場社團火併里被人砍死在街頭。
以至於他對這個人都沒什麼印象了。
而此刻見到他。
李嘉賜也沒多想,當即說道:「忘記跟你說了,我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圈子混了。」
劉啟勝愣了愣。
「誒呦!」
「這還挺突然的。」
劉啟勝歪著腦袋看向李嘉賜,語氣低沉道:「不過之前求著我要我帶著混的是你,現在又說不混了……你這可是有點沒把你劉哥當人的意思啊。」
如果是前世的李嘉賜。
聽見對方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當場就得被嚇得噤若寒蟬,連忙把剛才說的話收回來。
畢竟,那時候的李嘉賜可是一心想要混社會,需要討好眼前這個人。
畢竟,這個人在整個街區都是有名號的。
而且除此之外,他還是西區一個名叫『王家園』的社團成員,起碼在當時的李嘉賜看來,他就是真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不過那都是之前了。
上輩子,他一心想要混社會,給眼前人當小弟可謂當得盡職盡責。
好事兒讓給他,壞事兒自己做。
可結果呢?
自己的大哥被人殺了去找他幫忙。
他卻顧左右言它,壓根不帶搭理自己的。
後面自己出事了求他幫自己跑路,他仍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那時候李嘉賜才明白,眼前這個傢伙其實一直都在把他當成狗使喚,壓根沒啥兄弟義氣。
而後面經歷了那麼多事兒,又見識了真正的山有多高。
所以他在現在的李嘉賜眼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痞罷了。
而李嘉賜也沒有半點要慣著他的意思,緩緩坐在椅子上,淡聲道:「不好意思,劉哥。」
「您也知道,我們幾個都是張哥養大的。」
「而張哥此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們哥幾個可以遠離這個圈子。」
「如今張哥已經不在了,我們幾個要是再混,那就真是對不起他的養育之恩了。」
李嘉賜對上了劉啟勝的目光,勾勾嘴角,微笑道:「而劉哥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身邊都是些無情無義的人吧?」
劉啟勝直直的看了李嘉賜好一會。
「怎麼著?」
「你這是怪劉哥沒幫你對付趙胖子?」
李嘉賜搖頭說:「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他說的是實話。
他其實在上輩子的時候就想清楚了。
劉啟勝這種人,雖然平時吹牛吹得挺厲害的,拽的好像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
但實際上,他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膽子跟趙胖子作對,更沒那個膽子幫他們跑路。
而也如他所說。
他從沒因此怪過這個人,更沒過報復他或者怎樣。
後面在這個傢伙慘死街頭了之後,他還去看過他的家人。
不過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現在,他肯定是要跟這個人徹底劃清界限了。
別人不清楚,但他很清楚,像劉啟勝這種人就像是狗皮膏藥,越早從自己的身上撕下去,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小。
劉啟勝抿了抿唇。
「行吧!」
「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強留你。」
劉啟勝昂了昂頭:「但是我對你也算是一番栽培,這培養費你多少得給我一點吧?」
「培養費?」
李嘉賜挑起了眉頭。
他此刻也算是明白了,這個傢伙就是過來訛錢的。
當下,李嘉賜也是笑了:「劉哥,我給你做事也有一年多了吧?你搞不定的那些爛帳,還有那些個得罪你的人,都是我幫你收拾的,你跟我要培養費,您覺得合適麼?」
砰!
劉啟勝一腳踹開了李嘉賜屁股下面的椅子,怒聲道:「你他媽是混大了是吧?」
「居然敢他媽跟我這麼說話了?」
劉啟勝直直的看著李嘉賜,滿眼冷意的說道:「行,那今兒你劉哥就教教你,啥叫規矩!」
「來!」
「兄弟幾個!」
「幫他回憶回憶咱們這團隊的規矩!」
他這話剛說出口。
周圍那幾個跟他混的混子就都朝著李嘉賜圍攏了過來。
而李嘉賜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同一時間,渾身的肌肉緊繃,已然是做好了要動手的準備。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
房門再次叫人從外面推開。
緊接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漢子斜叼著菸捲,左右環顧一眼說:「呦呵,好熱鬧啊。」
原本見到不速之客到來。
劉啟勝張口就準備去罵人了。
但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劉啟勝便將自己的話給憋回了肚子裡。
「呦。」
「這不是仲哥麼。」
「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仲。
別看他是一個人過來的,但卻讓現場幾個人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甚至,看向林仲的時候眼睛裡還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驚恐的色彩。
究其原因,也簡單。
林仲那可是王震手下的獵鷹,專門為王震擺平各種麻煩,不論是黑的還是白的。
而與他相比。
劉啟勝那就更不夠看了。
說句難聽的,林仲跟劉啟勝老大喝茶的時候,他都得在旁邊跪著聽。
而此刻。
林仲也沒搭理劉啟勝,徑直來到了李嘉賜的面前:「他們沒難為你吧?」
「還沒有。」
李嘉賜搖了搖頭。
「那就好。」
林仲朝劉啟勝淡笑了下說:「你們的腿保住了。」
言外之意。
如果他動了李嘉賜。
劉啟勝他們的腿今兒就保不住了。
而劉啟勝聽見這話,只感覺自己的腿沒來由的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