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九月的頓悟,來得猝不及防,讓段藜都羨慕得不行,而他狂熱的目光,從老兄弟身上移開後,就鎖定了殷東。
果然!
追隨殷東的決定,是他此生做過最英明的決定了!
慶幸之餘,段藜又忍不住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老譚的運氣為什麼比他好,直接就頓悟了呢?
這個小插曲過去後,給安全區內外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圍繞在天聖身邊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後悔了,看他的眼神也變了,讓他心頭警鈴大作,縮到白松身後。
「白叔,只要能活著出去,我多送你一個聖陽果。」
為了獲得白松他們的支持,天聖剛才就把隨身的靈果寶藥,拿了不少出來,贈給了他們,還許諾安全離開這裡,見到他父親,再給每人一個聖陽果。
聖陽果有延壽壯陽的功效,是聖虎族的特產,產量不高,普通異族想買都買不到,更別說人族了。
不管天聖的承諾,是不是畫大餅,但也是一個希望,不是嗎?
進入聖階後,白松他們的修為就停滯不前,壽元也就不會再增加,再加上體內的陳年舊傷,也在一定程度上損及壽元,讓他們對延年益壽就有了一種執念。
天聖的承諾,就算是大餅,也是真香,讓他們無法抗拒。
再說了,天聖進入祖廟所圖謀的,是執掌祖廟,而這,是離不開他們輔助的,他就不可能因小失大!
因此,白松聽他說可以多送一個聖陽果,心裡可高興壞了,本來還有些羨慕譚九月的,也不羨慕了,還暗自高興譚九月這個蠢貨錯失兩個聖陽果了。
就這樣,白松跟譚九月相互鄙視,各有各的快樂,而幽靈潮又迎來了一次超大規模的爆發!
烏泱泱的幽靈浪潮,一波更比一波狂猛,仿佛浩蕩的天河倒掛,洶湧湍急的巨浪滔滔不絕。
夾雜著陰冷刺骨的九幽寒風,呼嘯而過,令人靈魂都要被凍僵了。
白松再看明顯更加悠閒的譚九月,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他不僅自己抵抗幽靈潮,還要在綿綿不絕的幽靈群里,護著天聖,難度更大,讓他那叫一個狼狽啊!
嫉恨上譚九月了,白松對於殷東這個「始作俑者」,就更憎惡了,看向他的眼神,都透出森森惡意。
真是可惡的小人,值此災難降臨之時,還這麼不識大體!
鬼扯什麼天聖是異族的理由,將他們逐出安全區,不過是為了排除異己,驅逐天聖這個最有希望執掌祖廟的苗子!
不行!
絕不能讓秋寡婦勾搭的野男人,借著這次的災劫,邀買人心,奪走應該由天聖執掌的祖廟!
得不到了……寧可毀掉!
有了主意的白松冷笑。
他再看向殷東的眼神中,不僅透出陰森狠戾,還有一抹癲狂!
想進安全區不容易,可是要破壞安全區可太容易了,他倒要看看,殷東有沒那個本事,能繼續護著安全區的人了
這個遠古宗門遺址,連通了九幽陰冥域,才會有終年不斷的九幽陰風,不定期的爆發幽靈潮。
白松進入祖廟的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幽靈潮也見識過不少次,對付幽靈也有一些獨門手段。
其中之一,就是他自製的引靈元漿……用童男童女的鮮血、碧靈果、血靈芝、靈竹液、靈玉髓等煉製而成。
以往他都是用一滴引靈元漿,兌百倍的水稀釋後,吸引百隻左右的一波幽靈,剿殺之後,再繼續誘殺幽靈。
此刻,他直接自己手上所有引靈元漿存貨,都拿了出來,扔向了安全區。
裝著引靈元漿的瓶子,撞在安全區無形屏障上,「啪」的一聲炸開,猩紅閃光的引靈元漿迸濺,塗染在無形屏障上。
剎那間,幽靈們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一隻只更加狂暴了,幽靈潮的危險度一下子拔高了幾倍。
幽靈的尖嘯聲,更加高亢刺耳,有裂魂滅神之威,讓殷東都感到腦子裡的神魂不穩,頭痛得像要裂開了。
倒是被他護著的安全區,有時空之力環繞,似在另一個時空,受到的幽靈尖嘯衝擊波被削弱了。
又有湮滅、吞噬、掠奪三種大道之力,對幽靈的尖嘯聲,也各有不同程度的削弱,就讓安全區裡的人,受到幽靈尖嘯聲的影響變得很小了。
譚九月都忍不住慶幸:「老段啊,還好我們現在是在安全區,要不然跟白松他們一樣,可就慘了。這次的幽靈潮規模真是空前絕後啊!」
段藜冷哼一聲,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老譚,你真沒發現白松那個狗東西,剛才扔了什麼嗎?」
「呃……」譚九月愣了一下,又想到什麼,頭皮都麻了,「他不會把自製的引靈元漿扔過來了,才引得幽靈發狂吧?」
段藜臉色黑沉沉的,沒有否認。
譚九月急眼了:「他是不是瘋了,這一次的幽靈潮規模本來就是超大型的,用了引靈元漿,會讓幽靈狂暴,數量也會更多,對他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好處呢?」
段藜眼裡都要噴火了,恨恨的說:「有我們當靶子,吸引了幽靈潮,他們只要遠離我們,就安全了。」
「白老狗,真的好陰險!」
譚九月罵了一聲,臉色變得鐵青。
這時,白松朝他們看過來,雙方視線碰撞時,那傢伙還賤嗖嗖的抬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好想打死白松這個賤人!」
譚九月恨得牙癢,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該震驚於白松這麼賤,還是為自己居然跟這種人為伍而感到晦氣。
段藜也要氣炸肺了。
只不過,老兄弟看到洶湧而來的幽靈潮,一隻只幽靈狂暴後體型爆漲,氣勢也陡增,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一旦他們離開安全區,身陷狂暴的幽靈潮中,鬼知道他們能撐多久。
白松的實力不弱,又有些令人防不勝防的邪門手段,真要是追上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單挑,誰殺誰還真難說。
可是被白松那個賤人算計了一把,他們什麼也不做,就坐視那個賤人輕鬆離開嗎?
就在這時,殷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