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離忖了忖,須臾便寵溺的道:「你若想去我們就去看看。」
許雙柳瞬間驚喜的拉著他的手:「真的可以嗎?朝……京中你都安排好了嗎?」
其實秦相離在下江南的這段日子也沒斷了處理國事,奏摺一封封的如雪片般飛到江南。
許雙柳前兩天看著,把暗棋都快累脫相了。
秦相離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無非是讓嚴濟安再辛苦一些日子,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他拒絕也沒用!
許雙柳頓時開心的跳了起來,「那太好了,我們就去蘇城!」
她早就嚮往那個充滿歷史厚重氣息文化底蘊深厚的城了。
白慕逸也激動的道:「那、那咱們什麼時候去?」
許雙柳道:「過兩日吧,待我把最後的事情敲定,咱們就啟程。」
兩日後,許雙柳跟四位商賈敲定了最後的方案,並且簽好協議,這才上路。
臨行前,她把江天水叫到小院好好叮囑了一番,除了公事還有和挽情的婚事。
以後江天水就留在江南,負責鳳鳴鏢局在江南的一切事情。
而那位巡撫大人季由較,在查到他們住在哪後,鍥而不捨的想要拜訪,都讓侍衛攔在門外,而在這之後不久朝廷便下達了免職的旨意。
江南巡撫季由較玩忽職守監管不嚴,有收受賄賂嫌疑在查,即日起停職看押,查實後再做定奪。
許雙柳對於這樣的結果略有些不滿,按她的意思就該當即罷官免職再追繳貪污的銀子。
但秦相離卻道他好歹是一方巡撫,若如此一刀砍下去,難免別的巡撫會人人自危,屆時捲鋪蓋逃跑的逃跑,趁著沒查到先撈一筆的更不在少數。
許雙柳無奈的道:「你瞧,就算是你坐上了帝位也不能像從前般隨心所欲了,朝堂也並未因此而清明。」
秦相離沉默半晌,淡淡的道:「總要一步步來。官場貪慕已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整頓吏治,咱們還有時間,別急。」
許雙柳感慨著說:「希望如此,百姓苦太久了,總該讓他們也嘗嘗甜。」
兩人在馬車上一邊閒聊一邊看著風景,途中也算愜意。
到了蘇城,許雙柳原本想著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客棧落腳。
可白慕逸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們出去住,非要請他們去無影山莊,就差給他們跪下了。
許雙柳心裡也好奇武林里的山莊都長什麼樣,加之秦相離跟老莊主有故舊,故而便欣然答應。
蘇城不同杭城,城裡也有許多山脈,群山環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副風景。
而無影山莊就在其中的一座山上,想上去除了爬高聳入雲的樓梯就是施展輕功。
許雙柳順著台階往上看了一眼,仙不仙境的先不說,只這陡峭的樓梯都足夠恐高的人尿褲子了。
她不由得「嘶」了一聲,問出心底的疑問:「若是想來拜師的學徒還沒學會武功,可怎麼上去才好啊。」
白慕逸此時眼中閃過高傲,揚著下巴道:「想拜我無影山莊門下,若連百階雲梯都不肯上,那我會懷疑的他的誠意。」
許雙柳翻了個白眼,好吧,多虧她走的不是武林風,否則這輩子也別想拜到師父。
秦相離從容的攬過她如柳葉般的腰身,「抱緊我。」
許雙柳早就幾度玉門關了,趕緊抱住秦相離的脖子,「那你飛慢點。」
三人騰空而起,宛如仙鶴扶搖直上,越過群山峻岭仙霧瀰漫,直入雲霄。
中途許雙柳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有高原反應,直到落地後才終於放下心來,無影山莊雖然山峰很高,但總算能適應。
直到腳踩到地上,許雙柳才看清無影山莊的全貌。
整個山莊被圍繞在一片翠竹當中,飄逸雋秀的「無影山莊」四個字匾額高聳入雲。
山莊所有建築皆為翠竹打造,進門的左側便是瀑布湖泊,宛如銀河般傾天而瀉,讓人不禁心曠神怡,右側是婉轉迴廊,一路通到最中間的大廳。
許雙柳站在廳堂門前看著匾額上的字。
「逸雲軒。」
白慕逸笑道:「是,這是在下的祖父賜名。」
許雙柳點了點頭,讚賞道:「好字。」
白慕逸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位裡面請。」
大廳十分雅致,正前方的牆上掛著仙鶴飛天圖,桌椅都是翠竹做的,四周牆上掛滿了字畫,不像是武林山莊,倒有些文人雅士的意味。
許雙柳一進來便覺得很喜歡。
三人落座後,一個青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眼中充滿了喜悅。
「師兄,你回來了。」
白慕逸溫聲道:「慕凡,山莊一向可好?」
那位叫慕凡的人點頭道:「一切都好,」說著又轉頭看向秦相離和許雙柳,「這二位是……」
「哦,我還沒來得及介紹,」白慕逸站起身道:「這兩位是我在杭城遇見的恩人,他們幫我良多,若是沒他們恐怕我現在也回不來。」
又對許雙柳二人道:「這位是我師弟慕凡。」
慕凡一聽他們是白慕逸的恩人,趕緊上前作揖道:「慕凡見過兩位恩人,多謝二位出手相救,我代無影山莊山下拜謝二位了。」
秦相離虛虛扶了一下,「不必多禮。」
白慕逸道:「快叫小徒們上茶,恩公們趕了這些天的路也累了。」
待小徒們上了茶,白慕逸才問:「父親今日來可還好?」
說起這個,慕凡臉上便沉重起來。
「師父這陣子瘋的功夫越來越長了,前兩天還打傷了二師弟,是我們四個聯手才讓師父安靜下來。」
說著,慕凡抬起頭滿眼希翼的問:「師兄出去這麼久,可有找到能給師父治傷的人?」
白慕逸目光沉痛,緩緩的搖頭道:「我此行出去並不順利,還沒機會去找。」
「那小師妹……」
白慕逸更是自責的微微低下頭,「小師妹也還沒下落。」
慕凡神情一滯,隨即道:「別急,咱們師父和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慢慢找,我就不信咱們就一輩子被師伯制住。」
兩人正說著,只見外面慌忙的跑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