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以為這是他為了讓老爺子放心才故意這麼說。
沒想到他是來真的。
她和他對視,似是想要看清他內心所想,但她眸色太濃,她看不清。
半晌後,她艱難發聲,「我們協議里沒有這一條。」
協議,又是協議。
她不能忘了嗎?
談津墨氣息浮動,身體貼近她,「協議里有一條,要履行夫妻義務,生bb只是附加產物。」
容聆臉色薄紅,「談津墨,你說真的?」
談生變成談津墨,有進步。
男人呼吸在她上方,滾燙的,曖昧的。
「我們已經結婚,還有假?」
「可是…….」
她想說,怎麼不是假?
她腦子很亂,剛才還為這麼說服沈西渡而亂,此刻卻被他的話攪亂心神。
然而男人像是被刺激,鐵了心今天要和她產生連結。
他怕一覺醒來,就會被拋下。
畢竟僅僅一個他,還不足讓她留戀。
但她那麼愛孩子,只有和他有了孩子,她也會多考慮他一分。
想到此,他又改變策略,扮起可憐。
他輕輕蹭著她脖頸,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溫熱濕潤。
「爺爺年紀大了,等他一走,你再要和我離婚,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你心疼心疼我,給我生個bb,好不好?」
容聆一邊被他美色攻勢,一邊受他可憐身世影響,母性泛濫,竟有一瞬間恍惚,忘了問他,你談津墨想生孩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可她心慌意亂,身體在他掌下一寸寸變熱,這種熱延伸到腦子裡,暈乎乎的,什麼都思考不了。
直到唇瓣被堵上,容聆腦子裡似煙花炸開,眼睛睜得大大的。
談津墨第一次見她如此傻愣,像是被點穴禁止,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趁機撬開她牙關。
這是談津墨第二次親她,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更深入,更纏綿。
但也是她人生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容聆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很難想像她都生了兩個孩子,竟然連接吻都不會,節奏全被他帶著。
可當她感覺到保守睡衣的下擺被一隻手推高,她猛然驚醒,推開了他。
談津墨正上頭,被她一推,也是一愣。
容聆一張臉似熟透,呼吸急促,但她說出的話卻過分冷靜,「談津墨,我不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出生。只只和嘉辰因為父母沒有感情而備受折磨,我不想再讓一個孩子經歷這些。」
談津墨滾燙的眼神慢慢冷卻,「我不是沈西渡。」
是,他不是沈西渡。
但她怕了。
男人的愛真真假假,且有保質期,她不敢賭,也不想賭。
何況……
容聆喘息,抬眸看他,「你愛我嗎?」
談津墨亦喘著氣,唇瓣微動,「感情可以培養。」
那就是現在還不愛。
即使早就知道結果,容聆心底仍溢出一絲失望。
她勾唇淺笑,「那就等愛的時候再要。」
「我喜歡你還不夠嗎?」
容聆失笑,「為了生孩子,連這種慌都要撒。其實你想生孩子,只要招招手指頭,外面會有一卡車女人排隊。」
談津墨氣結。
現在連說喜歡她都是撒謊了。
難道他表現的不明顯?
他不敢保證自己愛她,但是如果一個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會繞著她做這麼多事?
他沒好氣,「其她女人有你漂亮嗎?比你漂亮的有你智商高嗎?等他們上學跳級,又年年拿獎學金,還是兒科醫生才有資格做我孩子的媽。」
容聆被他一番話愣住。
心中五味雜陳。
這番話滿足她極大虛榮心。
毫無疑問,談津墨是懂怎麼取悅女人,取悅她的。
如果他心裡的人是她,估計她都要迫不及待和他生孩子了吧?
但是戀愛腦已經有過一次。
她不想再來一次。
而且她不想孩子們在沒有愛的家庭里長大。
她已經很對不起只只和嘉辰,不想再對不起另一個孩子。
「談津墨,我不和你開玩笑。」
談津墨反問,「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容聆垂眸,斂去眼中情緒,「對不起……」
她沒有心思做這種事。
即使她已經情動。
談津墨再大興致被潑了一頭冷水也已經熄火。
他眸中底色翻滾,抬起她下巴,要她承諾,「那你保證,明天不准答應沈西渡的要求。只要你願意,可以由我出面帶回只只和嘉辰。」
容聆思考片刻,點頭算是答應。
談津墨鬆開了她,「你先睡,我去書房。」
他掀開被子下床,容聆無意間瞥到他下身,眼神一燙,收回視線,臉上再次不可遏制地紅了起來。
談津墨將她反應看在眼裡,「如果你現在反悔,我可以繼續。」
容聆眼睛一瞪,翻身甩了個背影給他。
談津墨勾了勾唇,收緊黑色浴袍腰帶,走出了房間。
被他這麼一攪,容聆心情竟然沒那麼糟糕了,竟然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她醒的很早,天剛蒙蒙亮,就準備起身。
身側男人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此時竟貼著她後背,手擱在她腰上。
容聆心跳又不正常。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
她屏息移開他的手,躡手躡腳下床,走出房間。
談津墨聽到關門聲,睜開眼睛。
他拿起手機,給邵庭發了一條信息。
-
酒店餐廳,沈西渡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看到容聆出現在門口,他才放下餐具,好整以暇看向她。
容聆也看到了他,徑直朝他走過來,開口即問,「孩子們呢?」
沈西渡抬眼,下巴努了努,「坐。」
容聆憋著一口氣,在他面前坐下,「我已經一個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沈西渡嗤笑一聲,喝了一口咖啡,貿然問出一句,「昨晚和談津墨睡了?」
容聆不是個臉皮厚的人,也不是個能把男女關係放在嘴上的人。
說到底,她挺保守。
被沈西渡這麼一問,她立刻想起昨晚差點擦槍走火那一幕,臉不由地紅了。
然而就是這一抹羞赧,看在沈西渡眼中,無疑刺眼,他眼眸一沉,伸手捏住她臉,陰森問,「真做了?」
容聆來之前就已經做好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你這話問的好笑,我和他已經結婚,睡覺不是很自然的事?」
她推開他的手,「別顧左右而言他,我來是和你談只只和嘉辰。」
沈西渡眼中含冰,盯了她一會兒,笑了,「我昨天已經和你說清,你和談津墨離婚,我讓你帶走孩子。」
「我也說過,我不會再被你威脅。」
「那就沒的談。」
對於他油鹽不進態度,容聆深覺疲憊,好言相勸,「我們已經離婚,我也不阻止你看孩子,何況你現在也有了安南月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彼此安好不好嗎?我和談津墨結婚並不影響你和孩子們的關係。「
「容聆,我也說過,我不喜歡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
他簡直欺人太甚。
容聆不想再和他廢話,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沈西渡在她面前撥出最後一個9的時候,伸手蓋住她手機。
容聆抬頭,以為他要妥協。
誰知他說,「報警之前先好好想想,警察是聽談曜成的,還是聽談津墨的。這件事鬧大了成醜聞,你猜談津墨在談家會不會難做?「
這是要拿談津墨威脅她?
容聆皺眉,「你和談曜成交易了?」
沈西渡背靠沙發,姿態閒適的承認,「有合作。」
所以他根本是有備而來。
一面用談曜成掣肘談津墨,一面威脅她,讓她寸步難行。
容聆臉色難看,「我從沒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逼我?沈西渡,你還有個沒出生的孩子,能不能為他積點德?」
沈西渡手指點著桌面,慢條斯理,「我只承認只只和嘉辰是我的孩子。阿聆,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轉意。」
容聆沒想到他此時此刻還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真讓他噁心。
事情到這個地步,她已經明白,沈西渡就是故意報復噁心她,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站起身,正要走,卻看到手機屏幕顯示談津墨來電。
容聆看了沈西渡一眼,接通。
「怎麼了?」
談津墨聲音很平靜,「去1501房間接只只和嘉辰。」
容聆愣住,再次看向沈西渡。
而他此刻也接到一通電話,臉色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