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曜則收起望遠鏡,扔到一邊,「不知道。」
「那你想辦法探一下,總要抓住些把柄才行。老爺子這麼護著他,沒處下手啊。」
談曜成摸著酒杯,眼睛如鷹隼一樣盯著遠處模糊身影。
「你讓楚意接近老三,她沒成?」
談曜則搖了搖頭。
談曜成「嗤」一聲,「他和咱們兩兄弟怎麼一點都不像?我就不信一個三十歲大男人,可以清心寡欲不沾女人。」
「誰說他不沾,容聆不是?」
談曜則吸一口煙,兩頰微凹,眼睛微眯。
談曜成則將杯中酒喝盡,借著幾分酒意就開始沒分寸,笑得猥瑣,「看來那女人床上功夫了得,不然他那麼多年輕漂亮的不碰,偏偏喜歡生過孩子的?嘖嘖,也不知如何了得。」
三句離不開男女之事。
連談曜則都忍不住皺眉,「大嫂因為上次的事在娘家還沒回,你收斂著點。」
想起自己被她撓破臉,談曜成氣得口不擇言,「八婆母老虎,最好死在娘家別回。」
「但你還得靠她家撐,最好別撕破臉。」
談曜成猛地喝一口,氣不順,「我知道。」
談曜則提起另一件事,「你確定和沈西渡合作?」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尤其我和他還有共同的敵人,南城老三比咱們先涉入,要想追上,得借力。」
-
南城錦園書房。
沈西渡和談曜成說完掛了電話,怒氣沖沖回到臥室,拉起躺在床上軟趴趴安胎的安南月,上來直接就是一巴掌。
安南月被打懵,繼而發瘋一樣捶打他,「沈西渡,你有沒有良心?你打我?我還給你懷著孩子!」
「良心?」沈西渡嗤笑,「誰都可以和我說良心,就你安南月沒資格。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媒體爆料你懷孕,你不要臉我沈家還要臉。」
安南月被戳穿,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又否認,「我沒有,我一直在家裡安胎,根本沒接觸任何人。」
「需要我去調你手機聯繫人記錄嗎?不僅如此,容聆出軌的新聞是不是也是你爆的?港城那邊媒體說是一個女的提供資料。」
安南月摸著自己被打的一側,覺得自己沒做錯,「是你把她和談津墨結婚的消息放出去,我只是把矛頭引向容聆而已。」
她對她的恨日積月累,甚至比以往更甚。
她聽到容聆嫁給談津墨時,有鬆一口氣,又嫉妒。
憑什麼她總是好命,每次都能輕輕鬆鬆嫁豪門,而她要嫁給沈西渡,卻那麼艱難?
但當她得知沈西渡跑去港城時,她的恨與恐慌都到達了頂峰。
為什麼她嫁給了別人還陰魂不散?
既然沈西渡遞了把刀,她當然要利用。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容聆在和沈西渡分居時就出了軌,做著治病救人的事,卻是個賤人。
沈西渡沒心情和她拌嘴,拽著她就要把她拖下床。
安南月害怕尖叫,「你幹什麼!」
「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她像是聽錯,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留著這個孩子也是個禍害,誰知道你以後把他教成什麼樣?」
他無情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讓安南月覺得陌生。
她不能相信,歇斯底里,「西渡,他是你親骨肉,你現在打算親手殺了他,你還是人嗎?」
沈西渡滿臉冷笑,「早在我把嘉辰送給你的時候,我就不是人了,如今再流一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麼?總比你把他養大,讓他學你再禍害人好。」
「我再禍害你也比不過你,虎毒還不食子。」
沈西渡滿臉不在乎,「少廢話,跟我去醫院。」
見他來真的,安南月徹底慌了。
「西渡,西渡……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可無論她怎麼祈求,沈西渡還是鐵了心要把她拽去醫院。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門口,沈夫人恰好進來,「這是要做什麼?」
安南月立刻把她當救星,抓住她手臂,「沈夫人,你勸勸西渡,他要打掉這個孩子。」
沈夫人眉頭一擰,看向沈西渡。
半晌後,她叫來保姆,「把安小姐送回臥室。」
安南月見終於不用去醫院,鬆一口氣,乖乖跟保姆上樓。
沈夫人走到客廳沙發坐下,捏了捏眉心,「最近忙成這樣,你不穩住公司股票,糾結這些雞毛蒜皮小事做什麼?」
沈西渡沉默著,臉色極差。
「這個孩子不能流掉,我找人算過,這是你命里最後一個孩子,流掉這個,以後怕是不會再有。」
沈西渡皺眉,但還是沒沒說話。
沈夫人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他,「現在容聆結婚爆出來,算是挽回一點沈家聲譽,但質疑聲音仍在。這樣,我讓媒體寫了一篇公關文,意思是你和安南月當初是因為容聆介入拆散,後來你知道她真面目,所以才離婚。」
沈西渡拿過那篇公關文,太陽穴青筋隨著內容一點點鼓脹。
「我不同意,這對阿聆不公平。」
沈夫人也沒好氣,「那你想怎麼樣?這一堆爛攤子怎麼收?股東一個個對你產生質疑,你總裁位置坐不穩,一切都白干。」
思考一陣,沈西渡將紙撕碎,「我會出一份聲明,我和容聆是和平分手,離婚後各自成家。「
沈夫人看著他,許久後出聲,「這樣的話,你和安南月也要結婚才行,畢竟她有孩子的事已經曝出來,如此你還能贏回形象。」
沈西渡覺得窒息,扯松領帶,半天才道,「一張證而已,她想要就給她。」
躲在二樓柱子後的安南月聽到母子倆談話,眉梢一挑,心跳興奮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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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老宅
容聆正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陪著只只和嘉辰做幼兒園手工,手機上傳來一條消息。
是紀早發來的。
「容容,在幹嘛?給你看條勁爆新聞。」
她和紀早有段時間沒聯繫,紀早轉科,有段時間很忙碌,現在估計是忙完了。
她拿起手機,想調侃她一句,是不是要結婚?
誰知一打開視頻,果然是結婚的消息,但不是紀早的。
沈西渡一身西裝筆挺,召開記者會,解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我和容聆經歷友好協商才離婚,孩子歸她撫養,日後我們也會共同撫養孩子。最近出現雙雙出軌傳言純屬無稽之談。】
【之前聽說她結婚,我也為她感到高興,在這裡借這個機會祝福她婚姻幸福。】
【我也借這個機會公布一則消息,我和安南月小姐即將結婚,承擔父親的責任,請大家也祝福我們。】
容聆面容平靜看完採訪。
他能夠做到這一步,看來是想開了,挺好。
紀早發過來幾個表情包,「是不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容聆笑著回她一個表情包。
一抬頭,對上談津墨諱莫如深的眼。
她笑容收了一下,「怎麼了?」
他彎腰,低頭,在她唇上啄一個吻。
容聆迅速臉紅。
自從兩人說開後,只要避開孩子這個話題,他們就和正常夫妻沒兩樣。
而他的行為也變得放肆起來。
總是如若無人的表示親密,要麼牽她手,要麼親她一下,摟摟抱抱更是經常。
沒人還好,有人的時候容聆是真放不開。
尤其此時兩小隻還在一旁拼圖。
她忙得一轉頭,對上只只捂嘴偷笑的表情,連耳朵都紅了。
「daddy親媽媽,媽媽也親daddy呀。」
這丫頭坑媽起來一點都不手軟。
容聆沒好氣瞪她一眼,讓她別搗蛋。
談津墨替她挽尊,「媽咪害羞,daddy主動。」
說完,又在她臉側親一口。
容聆的臉頓時如火燒。
對上他挑著眉的俊臉,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地厲害。
談津墨正要說話,卻見索菲亞冒冒失失跑進來。
她見談津墨也在,腳步一收,剛張開的嘴立刻又閉上。
容聆轉過臉,見她猶猶豫豫,「怎麼了索菲亞?」
索菲亞支支吾吾開口,「宋小姐和顧小姐搬到隔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