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回頭,對上肅親王毒蛇一般的眼神,「給本王準備車馬,本王要自己回京求醫,你的醫術,本王信不過。」
「這裡是金城,已經離大楚很近了,王爺隨時可以走,我又沒攔著。
至於車駕,王爺那麼厲害,自己想辦法吧,我沒有義務伺候你。」
說完拿出銀針便扎在了肅親王妃的頭頂。
一針紮下去,方才還在拼命掙扎的肅親王妃陡然安靜了下來。
肅親王一雙犀利的眼神立刻落在了雲九傾身上,「你對王妃做了什麼?」
「王妃受了驚嚇,心神不穩,影響她後續的治療。
我先讓她冷靜一下,給她調節一下心肺,再展開後續治療。」
話說完,她沖外面吩咐,「來人。」
雲九傾沖外面招呼了一聲,門口的醫護人員和蘇鈺瑩都走了進來。
雲九傾直接吩咐,「推個輪椅來,將肅親王妃轉移到單人病房。」
「不行!」
不等雲九傾他們反應過來,肅親王便斷然否決了雲九傾的話,「本王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們帶走王妃是什麼意思?
還有,本王的女兒呢,你們把本王的女兒帶到哪裡去了?」
肅親王直接站起身來咄咄逼人,那手指幾乎都要戳到雲九傾的眼睛上去了。
雲九傾素手微揚,蘇鈺瑩和那兩個聞聲音而來的大夫就帶著肅親王妃出了病房,完全沒有打理肅親王。
後者見自己被完全無視,惱怒的一掌拍過去,「賤人你敢!
把王妃給我放了,否則本王殺了你!」
事實上他話還沒說出口,那眼看著一下能把人的腦袋拍碎的巴掌就直直往雲九傾頭上落了下去。
雲九傾也是不閃不避,只是在肅親王的巴掌砸過來的瞬間一拳打在了他的掌心。
肅親王瞬間只覺得從掌心麻到了心臟,身體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屁股落在病床上的瞬間噗得一口血吐了出來。
「早就聽聞肅親王的霹靂掌可碎人頭骨,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押入囚車,隨時等候問詢。」
這回進來的就是全副武裝,身手矯健的暗衛了。
眼瞅著肅親王還在那兒想反抗,雲九傾果斷下令,「宴王有令,肅親王府一應事宜皆由我處置。
他若是暴力反抗,給我廢了他的四肢。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用管他。」
肅親王聞言立刻老實了。
看著下屬將人拖下去,雲九傾也出了病房,見門口還有暗衛守著,直接下令,「去盯著他,看看他私下裡的反應。」
暗衛應聲而去,雲九傾復又回到明慧郡主的房間。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雲道唯那殺豬似的嚎叫聲,看到推門而入的雲九傾,被兩個侍衛押著跪在地上的雲道唯把身子扭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沖雲九傾求救,「傾兒,這個瘋女人要殺我,你救救我,我是你爹啊!」
雲九傾蹙眉看謝辭淵,「他交代了嗎?」
「沒有。」
謝辭淵不滿地皺著臉,「嘴硬得很,一用刑就嚎,停手就顧左右而言他,有用的話一句都不說。」
雲九傾看著雲道唯哭得鼻涕眼淚滿臉的,嫌惡的不行,走到明慧郡主身邊狀若隨意道:「忘了告訴郡主,我已經替您拿到了和雲道唯的和離書,我自己也早已經於六年前跟雲道唯斷親。
仔細說起來,他現在已經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您介意我讓他客死他鄉嗎?」
雲九傾說話的時候將那封雲道唯親自畫押,謝辭淵加蓋大印的和離書就直接遞到了明慧郡主眼前。
後者看到上面那句「雲道唯為夫不正,為父不慈,故與其和離」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有筆墨嗎?」
雲九傾微微歪頭,一旁的侍衛立刻應聲,「郡主請稍候。」
看著侍衛去拿筆墨,明慧郡主才微微笑著道:「讓他客死他鄉我毫無意見,不過不能由你來動手。
這樣的垃圾,讓你背上弒父的罵名不值當。
聽聞你會馴狼,穆國百姓還給了你一個雪狼聖女的封號,就讓他去北國的草原上餵狼吧,就當是替你犒勞一下那些守在北國邊境上的狼群了。」
雲九傾聽到這話,兩隻眼睛亮得跟點了個小燈泡似的。
「多謝郡主提點,這個主意甚好,等我問完該問的,就送他去餵狼。」
話說完,沖洛雪衣擺擺手,「別浪費時間了,給他用藥。」
末了還嫌棄地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們在磨蹭什麼,連這樣的垃圾都奈何不得,我如何放心讓你們出去獨當一面?」
洛雪衣福了福身,「九爺息怒,屬下這就搞定。」
之前是礙於雲道唯的身份,不敢對他下重手。
如明慧郡主所說,雲道唯畢竟是雲九傾的生身父親,雲道唯可以死在任何人手裡,唯獨不能死在雲九傾手裡。
連帶的所有愛雲九傾的人也開始束手束腳,投鼠忌器。
聽得雲九傾和明慧郡主的話,他們才確定雲九傾對雲道唯這個父親毫無孺慕之情,而不想背上弒父的罵名,辦法也多的是。
就和雲九傾說話的這點兒功夫,洛雪衣早已經熟練的將一劑吐真劑注射給了雲道唯。
聽到明慧郡主和雲九傾的話後的雲道唯掙扎得比過年的豬還難按,看到洛雪衣拿著吐真劑過來,更是掙扎的瘋狂。
洛雪衣才不跟他客氣,一把將人拽翻在地,腳踩在雲道唯胸口就將針頭扎了進去。
雲九傾隨即大馬金刀往明慧郡主窗前一坐,「玄烈出去在門口守著,雪衣做筆錄,其他人全都出去。」
下屬們一呼百應,而謝辭淵則敏銳地注意到了雲九傾冷峻面容下的凝重,在下屬們出去後便直接問雲九傾,「可是肅親王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雲九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握住他的手,轉而問明慧郡主,「敢問郡主,這些年岳文帝是以何種形式逼你拿出那些火器的?」
明慧郡主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他當著我的面給父王和母妃施刑,若是我不答應,就對父王施以拳腳,讓那些粗鄙的侍衛去脫母妃的衣服。
雖然母妃說不用管她,可她也是鼎鼎有名的世家貴女,大楚親王妃,我怎麼可能真的不管她呢?
而且,每一次見到母妃的時候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痛苦和不安,以及各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