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按照事實,實話實說,直接通知他們吧!」
也就是說,米歇爾不想再插手此事了,他覺得聯合國總部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
總不能讓聯合部低聲下氣地去求九州國順便幫幫霓虹國吧,那也未免太過離譜!
「好的,我明白了!」
麗塔領會了米歇爾部長的意思,做了個「OK」的手勢。
隨後,她代表米歇爾部長向其他部門發出了通知,再由相關部門轉告米國等國家。
事情解決後,聯合國總部上空的烏雲終於散去,大家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與精神,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而與此同時,在霓虹國總統府內,氣氛卻壓抑到了極點。
「砰——!!!」
「咔擦——!!!」
摔東西的聲音此起彼伏,可見平桃次郎的心情有多糟糕。
自從得知這一消息後,他就一直處於暴怒狀態,砸了不少物件。
「八嘎牙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只幫助那些國家,連思密國都在名單上,惟獨沒有霓虹國!」
「九州國真是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麼這麼做,霓虹國哪一點比思密國差?」
「八嘎,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國家得到援助,而我們卻一無所有嗎?」
「馬上就要年底了,如果數據太難看,我怕是連位置都保不住了!」
「可惡啊——!!!!」
「啊啊啊啊——!!!!」
平桃次郎的辦公室內一片狼藉,文件、杯子、椅子、印章、垃圾桶混雜在一起,如同被盜現場。
他的秘書從一開始就目睹了整個發瘋的過程,嚇得只能蜷縮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那噼里啪啦的聲音,仿佛每一樣東西都砸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聲響都讓他瑟瑟發抖,整個人可憐得恨不得縮進地里去。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平桃次郎累了,才停止了發泄。
他靠在桌邊,大口喘著粗氣,整張臉紅得不正常,仿佛隨時都會噴出火來。
「現在該怎麼辦?」
突然,平桃次郎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稍微恢復了一絲正常。
秘書不敢看他,只能低著頭盯著地板,眼神熱烈得仿佛能把地板戳個洞。
「大人,或許我們可以聯繫一下九州國,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
「所以,額……嗯……我們……可以……」
在平桃次郎那殺人的眼神注視下,秘書不敢再說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霓虹國要卑躬屈膝地向九州國乞討嗎?」
「這其中能有什麼原因?他們就是不想幫忙,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
「搞得好像我們一定需要他們的幫助似的!!!」
平桃次郎剛剛平息了一些的怒火瞬間又燃了起來,化身為咆哮戰士,吼個不停。
不過,秘書已經逐漸習慣他這副模樣了,沒有像之前那麼害怕。
作為平桃次郎的貼身秘書,必須有過人的膽識和臨危不懼的能力,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血壓飆升、心塞猝死。
時不時的咆哮、各種無厘頭的要求和命令、還有高壓的工作環境,雖然薪水很高,但這份工作真的太難了。
秘書乾脆保持沉默,等到平桃次郎稍微恢復平靜時,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大人,我們確實需要九州國的幫助……」
秘書可以發誓,他說的都是實話。現在剛好又是年底,因為這次失敗的軍事行動,霓虹國的財政收支平衡被打亂,情況不容樂觀。
雖然秘書的聲音很小,如同蚊子一般,但平桃次郎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感覺好像有魚刺卡在喉嚨里一樣,如鯁在喉,上下不得,剩下的話也咽了回去。
想要發怒,但秘書的話都是事實,他發火也無濟於事。
「……」
秘書說完那句話後,勇氣全消,安靜地裝死。
只要平桃次郎不主動問話,他決定自己就當個啞巴!
沉默了幾分鐘後,平桃次郎苦澀著嗓子問道:「就不能有別的辦法了嗎?」
秘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能夠幫助霓虹國度過此次難關的,只有九州國了。
所以,他們這次不得不放下顏面,向九州國求助。
九州國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提出一大堆條件。想到這裡,平桃次郎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
平桃次郎最終還是妥協了,向現實屈服。心裡再怎麼不甘,也只能含恨忍住。他決定將事情交給秘書處理,一方面可以代表他,另一方面也不用自己親自出馬。
一舉兩得!
???
秘書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不敢相信。
「我耳朵出問題了嗎?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出面?」
「外交部呢?財政部呢?其他部門呢?他們出面不是更合適嗎?」
「我該怎麼去說啊?實在拉不下面子啊……」
秘書一臉苦澀,不知該如何處理。他感覺自己最近真的是倒霉透頂,不僅任務量比以往多了幾倍,還要承受總統大人的怒火。
「大人,我不知道該怎麼……」
躊躇了很久,秘書還是開了口。他怕自己搞砸了就要承擔所有的責任。
這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事情,還不如直接撕了他來得容易。
秘書的苦惱並不在平桃次郎的考慮範圍內,他不關心秘書用什麼方法去求九州國。
「這是你的事情了,自己想辦法吧!」
「總之,我今天晚上要得到結果!」
「就這樣,你把這裡收拾一下吧,太亂了沒法待。」
安排好一切事務後,平桃次郎便離開了辦公室,全然不顧秘書的處境。
與此同時,在九州國,王波接到了一個自稱是霓虹國總統秘書的電話。對方的九州國語說得並不流利,一字一頓的,讓王波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好,我是霓虹國平桃次郎大人的秘書,楊俠也……」對方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道。
王波強忍住笑意,耐心地詢問:「請問小林先生特意來電,是有什麼事情嗎?」他當然知道對方為何而來,只是故意這麼問。
「事情是這樣的……」楊俠也開始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詳細描述了霓虹國目前的困境,以及他們渴望與九州國建交的願望。他把霓虹國的處境描繪得極為悽慘,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而提到九州國時,則是極盡讚美之詞,稱其為世界第一大國,發展迅速,是維護和平與國際關係的重要力量。
王波聽著這些誇張的言辭,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他的笑聲讓電話那頭的楊俠也感到困惑,以為自己的讚美之詞起了效果,於是打算繼續。
「停停停,有話直說!」王波打斷了他,不想再聽這些客套話。
「哈哈哈,王先生真是個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我們收到了聯合國的通知……」楊俠也話鋒一轉,開始談及正事。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名單上並沒有霓虹國,想必其中定有緣由。」王波故意裝作不知情。
「霓虹國與九州國一直友好相處,九州國人民也是我們霓虹國人民的好朋友。在這個關鍵時刻,九州國怎會見死不救呢?」楊俠也的話語中充滿了對九州國的信任和感激,但實際上卻是在進行道德綁架。
王波當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他並不為之所動。
「不好意思,這件事我們也無能為力。需要援助的國家太多,九州國的預算有限。恰好輪到霓虹國時,預算已經用完了。」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編出了一個抽籤決定順序的理由,以此來堵住楊俠也的嘴。
楊俠也被他堵得無話可說,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他原本還想說,看在兩國關係友好的份上,能否優先幫助霓虹國。
但現在,王波用「公平、公正」的抽籤決定來回應他,讓他無法反駁。
「這絕對是陰謀!九州國怎麼可能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抽籤決定!」楊俠也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對話可能會莫名其妙地結束。於是,他決定直接攤牌。
「王先生,我就直說了吧!到底要怎麼做,那份名單上才能有霓虹國的名字?」他急切地問道,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王波將話筒稍微挪開了一些,以免受到聲波攻擊。
「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我也不清楚,都是上面的命令。時間也不早了,我等會還有事情,就先說到這裡吧。」他準備找藉口掛斷電話。
楊俠也見狀,連忙懇求道:「等一等!我代表霓虹國真誠地求助九州國,請給我們一次機會!聽說九州國會與其他國家談判商量具體事情,或許我們也可以有坐在談判桌上的時候。王先生,請您向上面匯報一下,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請給霓虹國一次機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熱切與祈求。
然而,王波並不為之所動。他知道楊俠也只是霓虹國總統平桃次郎的傳話筒,代表著霓虹國政府的態度。
而霓虹國政府以平桃次郎為首,最擅長欺上瞞下、見利忘義。因此,他並不相信楊俠也的賣慘和求情。
儘管如此,他還是客氣地表示:「好的,小林先生的話我會傳達給上級的。」這是他唯一會做的事情——將這次談話原原本本地複述給許老等人聽,包括其中的曲折和針鋒相對。
話已至此,楊俠也總算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感激地說:「多謝!我代表霓虹國感謝您!如果有消息的話,請聯繫我們!」
隨後,九州國陸續收到了來自多個國家預約談判的郵件。最終,他們決定在接下來的六天內依次約見一個國家進行談判。米國被安排在第一天,而霓虹國則是最後一天。
經過楊俠也代表霓虹國政府的多次來電懇求、各种放低身段的求情幫助,以及聯合國總部米歇爾部長的提及,九州國終於鬆口了。他們將霓虹國加在了名單的最後一位。許老的原話是:「既然他們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毅力可嘉,咱們也不好過於絕情,就順帶見一下吧!」
九州國首都的南嘉公館是專門用來接待外賓的地方。自從安排好與各國談判的時間後,這裡就變得熱鬧起來。工作人員連夜加班布置會場、訂購談判期間所需的食物等材料。這些國家千里迢迢趕來九州國進行談判,不僅是為了解決實際問題,更是為了表達對九州國的重視。
談判的第一天,米國派來了蒂姆部長和他的秘書以及一群保鏢。雖然拜普總統沒有親自前來,但蒂姆部長基本上就代表了拜普的立場。因此,九州國也給予了他最高級別的禮遇。
在會議室里,一張能夠容納十二人的桌子橫放在中間。蒂姆部長、他的秘書與許老、章國、王波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面對面坐著,氣氛緊張而嚴肅。
王波將提前準備好的文件遞給蒂姆他們看。文件上大致寫著:九州國可以借給米國兩百億美金,限期三年內歸還。再加上之前米國欠九州國的一百多億,也可延期三年歸還。也就是說,三年後米國需要歸還的本金加利息共計四百五十億!
蒂姆部長看完文件後,憤怒地將文件砸在桌子上。「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簡直是搶劫!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高的利息!」他怒吼道,「我們大老遠從米國過來,做了將近十二個小時的飛機,是秉著對九州國的尊敬、想要談好合作才過來的!九州國如此作風,實在是看不到任何的誠意!豈有此理!」為了表示內心的巨大憤怒,他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面目扭曲。
然而,許老卻早已預料到了對方的反應。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面色如常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似乎眼前憤怒失控的人並非蒂姆部長,而更像是個滑稽的小丑在舞台上蹦躂。
一位冷靜自若地端坐在座位上,穩如泰山;另一位則暴跳如雷,滿臉怒容。兩者對比,優劣一目了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