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算了吧……」有些士兵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開始考慮其他的出路。他們心裡明白,如果再次與對面談判,免不了要大出血。
然而,他們目前的任務毫無進展,沒有任何收穫,反而還要賠償一筆巨款。
平桃次郎怎麼可能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再這樣下去,他們不僅無法完成任務,平桃大人甚至可能會拋棄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種可能性並非不存在。
如果他們向其他國家求助,或許不會被敲詐得太多,畢竟無怨無仇,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無論怎麼選擇,和炎國談判都是最下策!
田中隊長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士兵們的議論,忍不住苦笑。他們想得太簡單了,問題的關鍵在於,現在主動權根本不在他們手中!
他將望遠鏡遞給其他人,示意他們看看對面的軍艦。
士兵們乖乖照做,輪流看了一遍後,都愣住了,再也沒人提求助其他國家的事。
因為對面的軍艦上,整整八個炮口全部對準了他們所在的軍艦。這意味著,只要許成一聲令下,他們所有人都將隨著這艘軍艦葬身海底!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跳海逃生,但這麼近的距離,跳下去也是九死一生。況且,他們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快過飛彈,即使僥倖活下來,也不可能游回霓虹國,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這……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要主動開戰嗎?太過份了!」有士兵氣憤地說道。
「炎國這是要公開與霓虹國為敵嗎?他們不怕引發世界大戰嗎?」另一名士兵擔憂地問道。
「完了,這下即使我們不想求助他們,他們估計也會強行『幫助』我們了!」有士兵無奈地說道。
「什麼幫助啊,他們現在就是在赤裸裸地威脅、敲詐、勒索!」士兵們義憤填膺,對炎國這種強盜行徑感到不恥。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國家的領導也在與其他國家談著類似的事情,比如「幫助」炎國後如何獲取利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邊的做法如出一轍,都打著同樣的算盤,就看誰的手腕更硬了!
此時的平桃次郎也絕對想不到,他們都已經想好怎麼敲詐勒索炎國了,結果卻適得其反,自己反倒成了被「幫助」的對象。
就在這時,對面的軍艦傳來了催促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憤慨和吐槽。「你們考慮好了嗎?十分鐘後我們會開小艇來接應。」
「剛才你們隊長回去後,我們才發現倉庫里其實有交通工具,真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打擾你們考慮了,時間不等人,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許成的聲音通過揚聲系統清晰地傳了過來,讓士兵們更加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田中隊長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眼中閃過一絲陰戾,心中迅速做出了決定。
這趟談判,他是非去不可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輕易妥協。
東山軍可是精英小隊,炎國軍艦雖然完好,但人數有限。只要他們偷偷摸上去制服許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是的,田中隊長決定拼了。如果對方提出的要求不算太過分,那麼一切還能順利進行,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但如果對面獅子大開口,他也不妨給對面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把他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十分鐘後,我和中村再過去一次,聽聽他們有什麼要求。如果可以接受,那是最好不過。」田中隊長沉聲說道。
「如果他們太過分,那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假裝勉強同意,你們趁機從對面軍艦的監控死角摸上去。」
「對面軍艦上包括許成在內,不超過十個人,我們人數占絕對優勢。只要速度夠快,行動夠隱蔽,完全可以奪下對面軍艦!」
「當然,這個方法很危險。如果中途被發現,那就麻煩了……」田中隊長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一旦對面軍艦發現他們的企圖,完全可以開火消滅他們!
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所有人都必須隱蔽地潛伏到對面的軍艦上。在失去干擾設備等輔助手段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從軍艦的死角跳水潛到對面,在他們浮出水面、被發現的瞬間攻下軍艦!
這很難,非常難。對面軍艦上肯定有專門負責監控的人員,一旦提前發現不對勁,軍艦就會進入防禦與攻擊狀態,他們再想下手就難了。
包括已經在對面軍艦上的田中隊長與中村副隊長,也會被迫淪為人質,生死掌握在許成等人手中……
「我們願意冒這個險!比起憋屈地任人侮辱、敲詐,還不如殊死一搏!」有士兵堅定地說道。
「東山軍小隊從來都不怕死!我們沒有一次任務是輕鬆簡單的,但為了霓虹國,拼了!」另一名士兵也慷慨激昂地說道。
「沒錯!如果不拼一拼,回去以後也逃不了責罰。不如搏一搏這個逆轉局勢的機會!」士兵們紛紛表示贊同,決心與炎國軍艦一決高下。
「隊長大人,您就直接下命令吧,我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眾士兵目光堅毅,齊聲向田中隊長表態,毫無畏懼之色。
田中隊長的眼眶忽然間微微泛紅,他心中涌動著感動。在這般艱難的境地,隊員們依然能毫無保留地信賴他,將自己的性命交託於他,這份信任讓他深感震撼。
「好樣的,你們不愧是東山軍小隊的佼佼者,是霓虹國最頂尖的戰士。能作為你們的隊長,我感到無比自豪!」田中隊長的話語中充滿了驕傲與欣慰。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聽我安排,等會兒我們出發,大約二十分鐘後,你們悄悄潛入對面軍艦的下方。等我吹響這個哨子,你們就全體上船,將他們包圍。」
「當然,如果談判順利,我是不會吹哨的。你們要保持警惕,留意動靜。」說著,田中隊長揚了揚手中那枚精巧的黑色哨子。這枚哨子是軍方特別定製的,沒有電磁信號,材質也極為特殊,因此能夠避開檢測器的探查。
回想起之前的那次談判,田中隊長還特意準備了個大喇叭,但那玩意兒太過顯眼,使用起來極為不便,簡直就是個累贅。幸好他還有這黑哨作為秘密武器,無需費力呼喊,這哨子的聲音獨特,人耳難以忽視。
自軍艦上的所有設備失靈後,田中等人才深切體會到他們對這些先進設備的依賴。如今失去了它們,就如同失去了手腳,行動處處受限。
「明白!」士兵們整齊劃一地回應,隨後向田中隊長和中村副隊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遵循霓虹國的傳統,九十度鞠躬,持續了近一分鐘,這是一種莊嚴的儀式。
時間精準地流逝,十分鐘一到,兩名士兵駕駛著小艇準時抵達,接走了田中隊長和中村副隊長。
這一次,田中隊長和中村副隊長沒有再進行任何偽裝,堂堂正正地站在了許老等人面前。他們典型的霓虹國面容,五官端正,身材魁梧,至少有一米八的個頭,再加上精英小隊獨有的氣質,顯得威風凜凜,與之前頹廢、瘋狂的模樣截然不同。
特別是田中隊長,在安排好一切後,他特意整理了自己的儀表,此刻的他看起來精神抖擻,狀態極佳。
然而,讓他們感到困惑的是,之前還對他們的武器進行了嚴格的檢查和收繳,這次卻直接跳過了這一環節。
難道是因為撕破了臉皮,認為他們已毫無威脅,連基本的程序都省略了嗎?這自信也未免太過頭了吧!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對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因此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落入什麼圈套。
「許總司令,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東山軍的田中隊長,這位是中村副隊長。由於某些原因,我們之前不得不隱瞞身份,實在抱歉!」田中隊長開口說道。
「不過,許將軍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識破了我們的偽裝,令人佩服。我很好奇,您究竟是如何認出我們的?莫非您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田中隊長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不等許老回應,王波便按捺不住,搶先說道:「呵,認出你們還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嗎?就你們這種偷偷摸摸、欺騙性的行徑,一猜就知道是哪國的。我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
「明明長得也不賴,之前為啥要戴著面罩見人,這能騙到誰呀,真是搞笑!」王波毫不客氣地回擊,論起口舌之爭,他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尤其是對於那些侮辱許老的霓虹國人,他更是毫不留情。
其實,他這番話完全是瞎扯,如果沒有許老的解釋,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田中隊長的真實身份。但他可不會認輸,說得理直氣壯,斬釘截鐵,無情地嘲笑對方的幼稚行為。
「那總得有個辨認的方法吧?難道你們開了天眼,能透視不成?」田中隊長好奇地問道。他對於王波那充滿「惡意」的話語似乎並不生氣,反而對自己是如何被發現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然,他之前的挑釁也是有意為之,想藉此刺激對方,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在之前的短暫交鋒中,田中隊長已經大致摸清了王波的性格,他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情緒容易表現在臉上。
「直覺,行了吧?認出你們有什麼難的?反正看到你們那副德行就知道是霓虹國的。」王波胡亂編了個理由,夾雜著個人情緒。
田中隊長差點被氣笑,一方面王波的話實在太內涵,另一方面他也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王波並非受到了許老的叮囑而守口如瓶,而是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他總不能把許老的故事搬出來吧?具體的細節他也不清楚,一開始就是瞎吹,現在也只能繼續胡說八道。當然,他可沒有什麼特異功能,也不會根據氣味來判斷一個士兵的歸屬。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談談怎麼幫你們?」許老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王波的胡言亂語,他實在看不下去王波這瞎扯的樣子。
他有一套嚴密的推理過程,可不是像王波那樣說得神乎其神,胡說八道。當然,田中隊長的意圖太過明顯,套話就套話吧,還玩什麼激將法,而且對象還選錯了,王波是真的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如果是旁邊的徐國或許還能說出些什麼,但他應該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更不會順著田中隊長的思路走。
「好吧,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說來簡單,我們需要借用一下你們的通訊器,聯繫總部。」田中隊長直截了當地說道。
「如果能幫忙維修軍艦那就更好了,不過一來太耗時,而且也不一定修得好;二來代價估計不菲,我們目前可承擔不起。」他著重強調了「承擔不起」這幾個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維修軍艦的費用高昂,相比之下,借用一下通訊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只是用幾分鐘而已,舉手之勞。
田中等人也並非沒有考慮過其他辦法,包括有人建議等待其他勢力經過此地。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充滿了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一艘軍艦。
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既然炎國軍艦來到這片海域是為了軍火商的基地,那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他們可以坐山觀虎鬥,再伺機而動。
先讓炎國去攻打基地,他們聯繫上霓虹國總部後,再請求支援,一舉拿下基地。或許還能和炎國簽訂新的協議,這是田中隊長最期待的結果,雖然他也明白這不一定能實現。
許老微微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淡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