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摔倒了,翻滾著來到了趙七兩的面前。
趙七兩一隻手拿著烤五花,另一隻拿著酒杯,詫異的看著林哥。
自己跟這個混混,還挺有緣?
林哥著急忙慌的爬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趙七兩,驚道,「你怎麼在這?」
「沒看見吃燒烤麼?」趙七兩問道。
此時,追殺林哥的人已經來到了近前,幾人分散開,將燒烤店門口圍住。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消瘦青年單手插兜,看著林哥冷冷的說道,「林克,你跑不了的。」
「你到底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追殺我?!」林克激動的叫道。
「為什麼殺你,回頭等陳道天下了地獄之後,再讓他告訴你,上吧,幹掉他。」消瘦青年下令道。
「老大,那個人呢?他好像跟林克認識。」一個手下指了指趙七兩。
「還用我多說麼?一塊做掉。」消瘦青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幾個手下手握著鋼刀走向了林克。
「趙七兩,趕緊跑,我幫你攔著他們!」林克激動的叫道。
他倒不是想見義勇為,只是想起自己老大之前說過的話。
「如果讓這個人不高興,別說是你們,老子我都得死!」
要是趙七兩在這被幹掉,那他老大不得跟著死?
趙七兩驚訝的看著林克,先是之前暴揍王俊豪,現在生死關頭還想著自己,這人怎麼回事?
這時候,胖叔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渾身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而顫抖了起來,他將滿是肥油的手在背心上擦了擦,留下幾道印子,隨後往前走幾步,來到林克的身邊,淡淡的掃了周圍刀手們一眼,道,「你們要動小七兩?」
「又一個活膩歪了的。」消瘦青年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對手下說道,「一併幹掉吧,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
手下們揚起手中的刀朝著胖叔跟林克沖了過去。
林克的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致,身體擺出防禦姿態。
就在這時,胖叔的大手按在了林克的肩膀上。
一股難以匹敵的力量,將林克往後拖拽。
林克不由的後退了幾步,隨即耳邊傳來胖叔的聲音。
「一邊呆著去。」
話音落下,林克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身軀往前踏了一步。
砰!
這一步踩在地上發出了低沉的悶響,隨即,胖叔揮起肥碩的手臂,五指張開,如同破天的青龍偃月刀一般橫掃而過。
只是瞬息之間,胖叔的巨掌拍在了當頭而來的數把鋼刀之上。
鏗鏗鏗!
一把把鋼刀脫手飛出。
所有刀手都傻眼了,在鋼刀跟巴掌接觸的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將鋼刀硬生生的從自己的手中抽離。
關鍵是,還是一次性掃飛這麼多把刀,這還是人麼?
一旁的消瘦青年挑了挑眉頭,面上露出驚訝之色。
來不及多說什麼,胖叔又一個踏步上前,來到了一眾刀手的面前,雙臂張開,猛地一合,直接將面前的幾個人抱入懷中。
那壯碩的幾個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被胖子抱入懷中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隨即,胖叔那肥胖的雙臂猛地鼓脹起來,手臂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條條剛毅的肌肉線條,胖叔的雙臂就如同是老虎鉗一樣,用力的將懷中幾人鉗住。
「啊啊啊啊啊!」
幾人發出了慘叫聲,他們身上的骨骼傳出咯咯咯的聲響,任憑他們如何用力,竟然都無法從胖叔的手中掙脫。
幾秒鐘後,幾人的臉色都已經變得鐵青,每個人都耷拉著腦袋,似乎已經昏厥了過去。
一旁的林克看傻眼了,再看向若無其事吃串的趙七兩,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老大會說那些話了。
突然,一股倦意襲來。
林克終究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一點都不經搞。」胖叔咧嘴一笑,將懷中幾人甩飛到一旁,隨即走向了面色凝重的消瘦青年。
剛走幾步,胖叔忽然一個趔趄,毫無徵兆的栽倒在地上。
隨後,呼嚕聲響起。
竟然…睡著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誰也沒想到,剛剛還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胖叔,竟然會瞬間入睡?
趙七連忙放下手裡的烤串跑到胖叔身邊。
「叔!」趙七兩蹲下推了推胖叔,發現對方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趙七兩抬頭,看到了一臉冷漠的消瘦男子,以及他手上的手槍。
槍口對準了趙七兩。
「看來運氣站在了我這邊。」消瘦男子冷笑一聲,對著趙七兩的頭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機。
「砰!」
趙七兩的頭因為子彈的衝擊力而不受控制的往後仰。
消瘦青年冷漠的看著趙七兩,對於他來說,幹掉一個無辜的普通人,並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要怪就怪你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吧!
消瘦青年看都不看趙七兩,轉頭看向林克,將槍口對準對方。
「先除掉陳道天的左膀右臂,接下去,就是陳道天了!」消瘦青年冷笑一聲,正打算扣動扳機,忽然,一股寒意猛地從背後襲來。
他的汗毛瞬間全部豎了起來,如同被老虎盯上一般。
難道那個胖子醒過來了?!
消瘦青年一驚,猛地回頭。
隨即,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本應該被爆頭的趙七兩此時已經站了起來。
在他的腦袋上,一個彈頭嵌在了腦門的位置,彈頭整個已經癟了下去。
腦門,把子彈擋住了?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十級武尊,也不可能靠腦門擋住近在咫尺的子彈吧?
疑惑剛起,消瘦青年就看到趙七兩面無表情的揮起了他的手。
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在他的身上。
「不…」
話未出口,趙七兩的拳頭如同瞬發一般落在對方身上。
伴隨著一聲悶響,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撞在了牆上。
就如同是砸落在地上的西瓜一樣,這道人影在撞到牆體之後瞬間爆開。
鮮血,碎裂的軀體,在牆上炸出一朵猩紅的花朵。
趙七兩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拳頭上滿是血跡,而這些血跡之下,是同樣微微發紅的皮膚。
皮膚上的紅與血跡不一樣,血跡是暗沉的,而皮膚上的紅卻如同火焰一般。
一個呼吸間,紅色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無影無蹤。
「好像更嚴重了啊…」趙七兩嘀咕了一聲。
就在這時,胖叔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
「嗎的,又犯病了…我操,牆上那是什麼鬼東西?人被你幹掉了?」胖叔驚訝的問道。
「嗯…」趙七兩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您怎麼突然就睡過去了?」
「不愧是那個死鬼的兒子,哎,我這是老毛病了,一到深夜就容易犯病,莫名其妙的睡著…你先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胖叔說道。
「需要我幫忙麼?」趙七兩問道。
「不用,這種事情我在行,這麼多原材料,可以賣好多天的。」
胖叔一邊笑著,一邊走到幾個昏厥的馬仔身前,將對方一個個扛起。
「賣好多天?!」趙七兩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那可不。」胖叔拋了個你懂得的表情給趙七兩。
趙七兩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在即將吐出來的時候,胖叔笑道,「放心吧,你吃的都是牲口的肉,不是人肉。」
趙七兩咽了口口水,說道,「叔我先走了。」
「嗯,有空常來。」胖叔擺了擺手。
「這個人交給你了。」趙七兩指了指昏迷過去的林克。
「嗯!」
…
黑夜,將一切污穢與罪惡都抹去了痕跡。
陳道天在自己會所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金輝集團的老闆王金輝,也就是王俊豪的老子。
王金華是天海市有名的富商,早些年搞房地產的時候讓陳道天幫忙拔過釘子戶,兩人算是有一些交情。
王金輝剛從國外回來,飛機一落地就聽人說自己兒子被陳道天的人給打了,立馬就上門來找陳道天要說法。
「嗎的,你的手下林克不幫我兒子就算了,還把我兒子給打了一頓,這事你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王金輝怒氣沖沖的說道。
「林克把你兒子打了?」陳道天皺起了眉頭。
「是的,就在校門口的位置,把我兒子打的跟豬頭三一樣,我要求也不多,把林克的雙手雙腳給老子打斷,這件事情就算過去!」王金輝說道。
「你怕不是腦子壞掉了吧?林克打你兒子,自然是因為你兒子有該打的地方,老子的手下,輪得到你吆五喝六的?」陳道天冷冷的說道。
「好你個陳道天,你就是這麼護短的是吧?你當老子不敢自己動手麼?」王金輝激動的說道。
「要動我的人,就做好被我殺全家的準備。」陳道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感受著陳道天的殺意,王金輝起身咬牙道,「行,你陳道天牛逼,咱們山水有相逢。」
隨即,王金輝走出了陳道天的辦公室。
王金輝走後,陳道天皺著眉頭,給林克打去了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而接電話的並不是林克,而是天海市醫院的人。
「什麼?林克受傷昏迷,被人送去了醫院?行,我現在馬上過去。」
陳道天掛了電話,急匆匆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