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名揚全縣(上)
「呀?這球都接不住,看不懂旋轉嗎?」
「哇?這球也能丟?會不會用法杖啊?」
「咦~~~」§
陳馳坐在場邊,看著張超在球場內躁對面的小朋友,一邊看一邊嘴上沒個把門,聽得同處一個休息區內的對手教練和替補們,各個臉色難看。
隨著一聲嘲諷意味極濃的呼喚,終於就連陸老師都聽不下去。她眉頭微地按住陳馳的腦袋,遞給他一包蝦片,無奈地求饒道:「算我求求你,別說了行不行?」
「哦。」陳馳接過蝦片打開來,拿出一片往嘴裡一放。
咔咔嚼了兩口,頓時兩眼冒光。
我草好好吃!
陳馳一下子就懶得看無聊的比賽了。
立馬大把大把往嘴裡塞零食。
陸老師看著陳馳吃得咯哎咯哎作響的可愛模樣,想要批評陳馳的心思,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怎麼說這孩子好呢,雖然確實是有點性格問題,但他真的好乖啊。
隨便給包蝦片就哄住了。
嗚鳴鳴,他真的———·
我哭死。
始終帶著濾鏡看陳馳的陸老師,被陳馳的餓死鬼習性硬控得牢牢的。反正不管陳馳怎麼鬧騰,但只要看見他狼吞虎咽、飢不擇食、惡狗撲食的樣子,陸老師的內心就會瞬間變得異常柔軟,此時更是只恨比賽現場閒雜人等太多,不能把陳馳樓進懷裡使勁揉。
唯一可惜的是,一包蝦片的分量,對陳馳來說實在有點少了——·
「?沒了啊?」不等陸老師悲春傷秋完畢,甚至張超緊趕慢趕也沒打完三個球,陳馳這邊就已經把堵嘴用的道具消滅乾淨。
他不甘心地把包裝袋倒過來抖了抖,見灑出來一些雪白的顆粒,立馬又將包裝袋撕開,當著一大群自己學校和隔壁學校大人小孩的面,就毫無「不好意思這個概念地舔起了粘在包裝袋內壁上的調料。
那又咸又鮮的味道,讓陳馳痴迷不已。
坐在一旁的林一挺看了,都忍不住被陳馳這吃相搞得舔了舔嘴唇一一話說舔包裝袋這事兒吧,雖然林一挺自己偶爾也干,可那也得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啊!
你這個小子,踏馬的怎麼就這麼嘴饞!
看得我都想吃了!
陳馳把包裝袋內壁來回舔得兩遍。直到舔得包裝內壁濕答答一片,除了自己的口味,再也舔不到味兒後,才在眾人一片想吐槽都不知道該從何吐起的目光中,放下了袋子。然後站起身來,對陸老師來了句:「我去尿尿。」便快步跑出了場館。
陸老師和秦主任對視一眼,秦主任有點不放心,說道:「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吧,他都這麼大了,上廁所還要大人跟著吧?」
陸老師搖搖頭,臉上莫名露出幾分害羞。
「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主任無語道,「我是怕這小子又亂跑,跑丟了怎麼辦啊?」
「應該不會吧,他這麼機靈———」」
陸老師嘴裡嘀咕,卻還是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另一邊,陳馳跑出法球館的球員通道後,直接繞過廁所,就跑出了場館。出了門,他穿過馬路,來到斜對面的一家小雜貨鋪前。見店門口的櫥柜上擺著一部電話,他張嘴就問老闆道:「老闆,我想查個電話號碼,要怎麼查啊?」
老闆看看陳馳這半大不大的樣子,不由奇怪反問:「你想查什麼號碼?家裡的嗎?」
「我要查市體校的,我找他們教練。」陳馳言簡意。
老闆愣了愣,顯然這輩子都沒聽過這種要求,不禁更好奇了,笑道:「你查市體校的號碼幹什麼?你認識他們教練啊?」
「認識啊,我把他名片弄壞了,他說記不住號碼了也可以查,你這邊能查嗎?」陳馳繼續沒有半點廢話,就是目標導向,一往無前。
老闆終於聽明白了,笑道:「行吧,你打個114問一下,114也要錢的啊。我這邊一分鐘五毛錢,你身上帶錢了吧?」
「踏馬的,我有錢得很好不好!」陳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毛票,各種一塊兩塊的,全都是上次三小那邊發的用剩下的獎金,還有三十來塊,富裕得很。
老闆看得眉開眼笑,連連說好。
陳馳也不磨嘰,拿起電話就撥號,一邊撥還一邊問老闆,「就這樣按了號碼就行嗎?」
「嗯。」老闆點點頭,好像還有點佩服陳馳的勇氣,「都沒打過電話嗎?」
陳馳也不回答,就默默拿著話筒,耐心地等了幾秒。隨即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人工的聲音,他趕忙就說了自己的要求。114那頭稍過片刻,又給陳馳報了一串帶區號的11位數號碼。
陳馳心裡頭飛快地把這個號碼默念兩遍,擱下話筒,就馬上又拿起來。邊背邊按,準確無誤地打了過去。老闆看見,還在一旁提點:「前面四個數,不用按也能打的,市內不用加區號的,你這樣又白白多背四個數———
陳馳理都不理他,心說我又不是傻逼,會連這幾個數都記不住?
然後又乾等了小半分鐘,電話那頭,終於有點接起來,語氣不善地問道:「誰啊?」
陳馳連忙回答:「我叫陳馳,我找王志軍!」
「王志軍——你找他幹什麼?」
「我找他帶我去體校啊!」
「有病,嘟嘟嘟嘟——..—」那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草泥馬——·
陳馳拿著電話,不由得傻眼了。
對面那個畜生,他幾個意思啊?
我打電話不要錢的嗎?
「怎麼了?」老闆笑眯眯地問陳馳。
陳馳氣死了,理都不理他,放下電話又馬上拿起來,飛快地重新回撥過去。
「吶,按這個鍵,可以重播的。」老闆繼續指點。
陳馳卻一把將老闆好事的手拍開,喝道:「別煩我!」
「嘿!我這好心教你用電話的—————」老闆頓時就不樂意了。
陳馳聽都不聽,只顧著自己的正事。
又等了幾秒,那邊的人又接起來,還是那個欠他幾十萬似的語氣,不耐煩道:「誰啊?」
「我找王志軍!我們約好的!你跟他說我法力值70點了!我叫陳馳!我—
陳馳忙不選地跟放炮似的叭叭叭。
對面的人默默聽著,不過這下總算搞清狀態了。
只是回答陳馳的話,依然是一盆冷水,「王志軍不在,他今天出去了!你下次直接跟他約好時間,直接上門找他就行。我這邊是傳達室!你別再打過來了!」
說完又直接把電話一掛。
嘟嘟嘟嘟—···
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陳馳當場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踏馬—
倒是把地址告訴我啊!!
「我草你拉個比的!」陳馳破口大罵。
可話剛落下,身後就冷不輕伸過來一隻百淨的手。陸老師擰住他的耳朵,就生氣地呵斥道:「還說髒話是吧?跑出來也不跟我說!還說去上廁所,我都跑到男廁所里去找你了!」
「哎呀,你別鬧,我在找老王呢!」
陳馳轉過頭,反倒用責怪的目光看陸老師。
陸老師哪能頂得住陳馳這認真的小模樣。
「老王老王,就知道找老王,你就非要去體校啊?」她怒容一收,強行把陳馳手裡的話筒放回座機上,然後掏出個硬幣遞給雜貨店老闆,拖著陳馳就往球館走,邊走邊說,「你先好好把比賽打完,待會兒老師幫你聯繫那個王教練,這總行了吧?」
「說話算話啊?」
「我會騙你嗎?」
emmm......」
陳馳不甘不願地,最終還是被陸老師給拉了回去。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把市體校傳達室那個電話號碼又在心裡默背了好幾次。
等走回球場時,已然記得滾瓜爛熟,牢記於心。
秦主任和柳教練見陸老師押著陳馳回來,兩個人也微微鬆了口氣。大半天不見人回來,他倆還真以為陳馳出什麼事了。而陸老師把陳馳帶回來後,怕他再亂跑,就一直拉著陳馳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不多時,張超第一局順利拿下,走下球場,一看見陸老師跟牽狗一樣牽著陳馳,就不禁露出很玩味的笑容,陳馳見狀,立馬喝道:「笑你媽笑!」
陸老師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子,訓斥道:「不許說髒話!不然不幫你找老王了!」
陳馳被捏住了死穴,只能忍辱負重,暫且忍一忍這個女人。
「到我了。」林一挺穿戴好防護服和頭盔,和張超輕輕擊掌,作為二號位上了場。一旁的宋子明看著林一挺占了自己的上場名額,臉上明顯不怎麼高興。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上次在鄉里比賽,輸給林一挺了。
而且今天陳馳都被禁賽了,他還是上不了場。等打進全市比賽,他就更上不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少體校訓練,這學轉得簡直脫褲子放屁。
宋子明轉頭看看被漂亮老師挽著胳膊的陳馳,心裡說不出的羨慕。最可恨的是,陳馳這貨居然還一臉不情不願的,踏馬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少體校裡頭的女教練一個個都跟母暴龍一樣,哪有像陸老師這麼溫柔的人?
「~~」看著林一挺走上賽場,陳馳大大地打了個呵欠。百無聊賴。他呆呆地坐著,時不時看一眼陸老師的側臉,盼著時間能過得更快些,讓陸老師早點給老王打電話。
同時正在和陳馳他們學校交手的隊伍,同樣也顯得十分煎熬。
反正都是輸,他們巴不得早點打完回家。
這大老遠的,大清早坐一路車過來找虐。
真的都不知道是圖個什麼·——
明知道無法出線還要來湊熱鬧。
難道真的友誼第一嗎?
啪啪啪啪·—..
四個小組的四塊場邊邊上,時不時響起掌聲和吶喊。
而主席台上面,坐了足足三排的領導們,在一開始的寒暄熱乎勁兒過去後,
這時也都開始犯困了,他們時不時地喝口茶,然後跟身邊的人小聲聊上幾句。一些學校的校長看著陳馳在底下坐冷板凳,心裡也鬧不明白這小孩到底厲害在哪兒,怎麼就當場打了人,也沒被驅逐出場。
「不會是高縣長的什麼親戚吧?」
某校長輕聲問身邊的人,然後偷偷扭頭,警了眼坐在身後最高處正中間座位上的高副縣長,就見高副縣長,這會兒正跟劉局長聊得正歡。
高副縣長和劉局長毫無疑問現在只等著看青蓮鄉中心小學出線後,陳馳到全市比賽中去大殺四方。今天這場全縣比賽,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前來參賽的所有隊伍,包括保送出線的縣實驗中心小學在內,連主力帶替補,所有人統統都是陳馳的人肉背景板。
今天的這場比賽,其實就是為陳馳一個人服務的。
「呵呵,我無知的同事們啊,你們以為什麼叫競技體育?競技體育,就是所有人都要給最強的那個人開道!主辦是我們的人,協辦也是我們的人!還有裁判、裁判長—」-你們這些人,連屁都不懂,拿什麼跟我斗?」李長征眼角的餘光,臀見身旁各路校長們臉上或羨慕或遺憾的神色,不由得越發神清氣爽,容光煥發。
而且你們以為這就算了嗎?
他眯起眼,看向場下。場館外面,這時走進來幾個戴眼鏡的人。幾個球場的休息區和主席台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場下突然間一陣喧譁。
「怎麼來記者了?」
「採訪誰啊?」
在一片驚呼聲中,《林縣日報》的幾名記者走到主席台下,先對著主席台上的三排領導,咔咔一通猛拍。拍完後,記者又跑到台上,拍了幾張近景特寫。
做完這個主要工作後,他們就被高副縣長叫了過去。
高副縣長一抬手,給他們指了下陳馳的方向。記者們馬上就跑下看台,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到陳馳跟前。帶隊的女記者滿臉笑容,身上化妝品的香氣撲鼻而至,張嘴就問陳馳:「陳馳同學你好,我們兩個月前,在醫院裡採訪過你的,你還有印象嗎?」
陳馳看著對方的臉,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沒事沒事,那天醫院裡確實有點亂,醫生護士也不讓我們在病房裡採訪,
怕影響你們休息。」女記者一句話,先把責任全部推給別人,接著又繼續問,「那你現在身體應該完全康復了吧?聽說你最近還是在打法球,打得怎麼樣了?」
陳馳更茫然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為什麼要多此一問?
「就-—」」-一直在打啊。」陳馳很應付不來這種智力缺陷的問題,轉頭看看陸老師,朝她投去求助的目光。陸老師趕忙正想喊柳教練來回答,不想那記者又話題一轉,生硬地拐了回去,再問:「好吧,哈哈,那上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住院的啊?」
陳馳感覺自己遇上傻子了,回答道:「因為生病了啊。」
「那為什麼生病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醫生。」
「我的意思是,我聽說你是在洪水裡救了幾頭牛,然後第二天就發燒被送去醫院了,是這樣的吧?」
「你不是明明就知道嗎,還問我幹什麼?」
「哈哈」女記者又傻傻笑了笑,自顧自地說,「其實對你的這個英雄事跡啊,我們這邊一直都很關注。我們注意到你不久前加了你們全鄉的小學法球比賽,並且拿了第一名。然後另一方面呢,你在洪水裡救牛這件事,我們也覺得很有宣傳的意義。
上次因為我們見面比較匆忙,很多情況我們沒有及時了解到。所以今天我們是專程過來,希望能了解一下這個事情的一些細節,我們可以先好好聊一下你救牛的這個事嗎?」
「我們不是—————-正在聊嗎?」陳馳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
「哈~!」陸老師終於沒忍住,撲一笑,然後趕忙又捂住嘴,對幾個記者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又戳戳陳馳的頭,責怪道,「你好好說啊!」
但那採訪陳馳的記者,卻也並沒有生氣,
今天這個活兒,本來就是做個樣子。一來是要給出席比賽的高副縣長和眾多小學的校長們拍個集體工作照,然後就是要給陳馳做個正面宣傳。
因為市裡頭這回莫名地就特別重視這個比賽,所以林州市下面的各個縣市區,就不得不搞點動靜出來。尤其是對像陳馳這樣的種子選手一一如果有什麼感人事跡,正好可以順手塑造一個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正面典型,這樣就算到時候比賽輸了,宣傳上也能挽回點顏面。
畢竟沒辦法啊.···
東江省「自古以來」就是法球弱省,已經連續18年沒人入選過國家隊。而在東江省內,林州市更是弱雞中的弱雞,連進入省隊的都沒幾個。最近一次因為法球出點小名氣的,還是十年前了。現任市體校主教練王志軍,在林州市內翻江倒海窩裡橫地拿了六連冠。
但那又怎麼樣呢?
一到全運會,王志軍的成績又是一團糟。所以說句實在話,這回就算上面再重視,林州市自己這邊又能如何?就這丟人的歷史底蘊和人才儲備情況,你拿頭去跟別家比啊?
也就只能在紙面上做點文章了。
「哈哈———」
女記者又笑了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只是程序性地問,「那你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冒著洪水,冒著那麼大風險去救牛的呢?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嗎?」
「不是,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危險不危險的,就是怕牛會被淹死,就去牽回來了。不過那天風確實挺大的,我被浪拍得嗆了好幾口。」
「但就是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還是把三頭牛都救出來了?」
「也不是,我本來是只打算救我自己家那頭牛,另外兩頭,我看它們快淹死了,就怕鄰居會上我家去鬧,就把它們的繩子解開了。要是它們死在別的地方,
那就不關我事了。不過就是沒想到,我解開它們的繩子後,它們會自己跟著我游回去。」
『emmmm-——-那你覺不覺得,這件事,其實還是挺幸運的?」
「是啊,我出院第二天,鄰居就送了兩斤肉過來。我奶還說先做一斤,另外一斤放幾天再做。她糊塗啊!那幾天天氣那麼熱,多放兩天,肉不就臭了?我當天晚上就背著我奶,偷偷把肉給炒了,一頓就吃得乾乾淨淨!幸好我沒聽她的話,運氣太好了!」
好樣的!通篇沒有一句正能量!
女記者好一陣沉默,心裡已經忍不住地在想,自己該怎麼加工才能把這篇報導發揮好。
而陸老師卻是兩眼冒光,驚喜地問陳馳:「你還會自己做飯?」
「呵!做飯算什麼?我在山裡、田裡幹活的時候,什麼東西沒處理過?上上個月我在山裡弄死一條蛇,有這麼粗,起碼六七斤重,那個肉又老又腥,幸好我不挑食—-.」他口沫橫飛跟陸老師比劃著名,直叫陸老師和那女記者,還有邊上的其他小孩大人,全都聽得目瞪口呆。
什麼尼瑪的血手狂屠、林縣小動物克星?
「我草,馳哥的生活好狂野————」」
張超聽得直吐冷氣。
隔壁學校的教練,更是連比賽都不管了,專心聽陳馳講荒野求生的故事。
十幾分鐘後,林一挺打完比賽下場。青蓮鄉中心小學輕輕鬆鬆2:0領先。幾個《林縣日報》的記者也心滿意足,拿著陳馳荒山漂流記的一手材料,離開了球館。
至於比賽結果·—·—
那不重要。
反正從拿到青蓮鄉中心小學法球隊隊員的個人資料那一刻起,大家就很清楚結果是什麼了。
又過了不久,青蓮鄉小學三號位趙峰再以一個懸殊比分,拿下了本次比賽的第一場。獲得首場勝利後,青蓮鄉一小繼續馬不停蹄,以同樣的陣容拿第二個隊手血虐了一遍。從9點整打到10點42分,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兵不血刃,拿下了本組的出線名額。
「好了,好了,先去飯店!下午再過來。」柳教練對結果非常滿意,直接招呼眾人先撤。對其他小組那些磨磨唧唧的比賽,完全連看都懶得看,根本都沒有參考價值。
陳馳拿起法杖,被陸老師拉著手手,跟著人群往外走去。
從縣實驗中心小學邊上走過時,他扭過頭,遠遠看了眼陳飛。
陳飛嚇得趕忙縮到隊友身後去。
陳馳陰陰一笑,正要發動精神攻擊,卻被陸老師先一步阻止。
她輕輕一拽陳馳的胳膊,低頭提醒道:「別再亂來了啊,下午再贏幾場比賽,你都要登報了。以後就要給其他同學當榜樣了,什麼叫榜樣知道嗎?」
陳馳搖搖頭。
陸老師笑著柔聲道:「就是其他同學以後都得看著你,你表現好了,大家才會覺得你正常,你要是表現不好,還到處欺負別人,那可就要被人罵死了。
「哦—————」陳馳不完全懂,但略微可以理解一點點。
就是只許贏不許輸嘛,而且贏了還不許嘲笑別人。
說實話有點難,尤其是後半部分。
「那還不如別登報呢·—.——」他心裡暗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