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真有玉豬龍啊？
「調理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病人老老實實的按照醫囑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你身體什麼情況，我比你更清楚。」
「話說回來，你怎麼現在一個人了，也要來參加交流會啊？要是我不在的話，你多危險。」
「危險？這從何說起啊？」何濤不是質疑肖婉，他是好奇。
大姐姐的性格很謹慎，從來不會聽風就是雨，她說話往往都經過很仔細的思考。
「你不知道嗎？帶頭大哥，就是這個交流會的創始人，他被抓了呀，聽說是被情人的小白臉給舉報了。」
「大佬在裡面遭了大記憶恢復術，一直在往外供人，鬧得現在人人自危，都怕自己被供出來了「跟我沒關係吧？」何濤想了想問道：「我直播間經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鑒寶。」
「上次還碰到有人想把自己的老公給送進去。」
「應該跟你沒關係，你直播的切片我基本都看了，沒啥狠貨。」
「嗯？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何濤感覺自己抓住了肖婉話里的漏洞，但是對方回了他一個有些幽怨的眼神，直接讓他尷尬住了。
還好肖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這兩天，她在刑台看到的老熟人。
何濤和她人脈圈的交集，基本就是老把頭和他手底下的人，除開這些人，剩下的不多，基本都是些有名的把頭。
老把頭大部分的手下，現在都在坐牢呢，肖婉沒見著幾個熟人。
「我昨天去接你的路上，看到樂旭了，他好像帶了很多新畫的畫過來賣。」
「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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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何濤的右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個叫樂旭的，可是個大禍害。
「瘋子他也來了？」
樂旭就是那個落榜的美術生，下墓不為掙錢，就單純的為了追求陰間藝術。
這麼多盜墓賊，何濤最憂的就是他。
正常人根本不是精神病的對手，因為人家沒有世俗的欲望。
他是一個大喊一聲「為了藝術」，就衝進墓室、把彩繪的墓磚全搬走、一比一復刻在自己出租屋裡的神人，何濤見了都要叫一聲「樂哥」
「我看他現在好像不怎麼瘋了。」肖婉回憶著說道：「我在他面前站了不到一秒吧，他就認出我來了，跟我說嫂子好。」
「還問，濤哥也來了嗎？」
「那完了，病情不見輕。」何濤搖搖頭，苦笑著告訴肖婉：「他比我大五歲，他管我叫哥，你覺得正常嗎？」
「他真正精神正常的時候，會叫我小何，只有一種情況下會叫我濤哥。」
「什麼情況？」肖婉好奇的問道：「我還以為你們倆各論各的呢。」
「那種情況就是下墓的時候。」
何濤回憶起了第一次和樂旭下墓的場景，當時給他嚇壞了。
「他會對著墓主人的棺材或者屍骨說。」
「爸，我和濤哥看你來了。」
「你安息吧，你墓里的東西我拿走了。來，濤哥，你也過來給咱爸磕一個吧——」
人家是摸金校尉，樂旭是認爹校尉，關鍵認完之後，會把整個墓室給拆掉。
「咦一一」饒是肖婉見多識廣，聽到這種情況也是一臉的震驚。
「這也太變態了，崔把頭都不管管的嗎？他怎麼什麼人都要啊？
「這不怪老把頭，當初收人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精神有問題啊，是後來才犯病的。」
「再說了，等發現他有點神神叨叨的時候，誰敢不讓他下墓呢？不怕他半夜起來攘你一刀，然後跟你說，死亡就是一門藝術？」
「我不怕，我晚上睡覺鎖門的。」肖婉笑著說道：「不像你們睡大通鋪。」
「是呀，所以大家都慣著他，老把頭也想著，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可以讓他一個瘋子去扛雷「精神病殺人都沒事，更何況是盜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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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那為什麼他沒進去？反倒是崔把頭進去了。』
「因為這人看到警車竟然知道跑，而且他小姨給他請了個很厲害的律師，幫他辯護的很好。」
何濤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樂旭其實家庭背景還可以，不然也學不起美術。
只不過後來父母出了車禍，加上同一時間考試落榜，打擊太大，一下子就變得神神叨叻了。
「姐，你眼神比較好，下次要是再看到他，一定提醒我，我們得躲得遠遠的。」
「他現在這個狀態，肯定是剛下過墓。」
「嗯嗯。」肖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有點害怕了·———」
除了美術生之外，剩下還有兩位也跟著老把頭一起下過斗，不過這麼快就出來了，自然也不是什麼核心的人物。
和韓千里差不多，屬於是干點髒活累活，還沒分到東西的小嘍囉。
肖婉也只是偶然撞見，被叫了嫂子才反應過來，那是何濤以前手底下的人。
「對了，姐你看到過蔡把頭沒？」何濤主動問道：「我這次過來，除了見見你，順便也想找他要一下，老把頭留下來的武穆遺書。」
「蔡把頭？我好像有點印象肖婉皺了皺眉，她對除了何濤以外的人基本不怎麼關心：
「是像頭豬，還是像豬頭？反正我記得跟豬有關。」
「他是豬頭，頭豬是另外一個人。「
何濤告訴肖婉有一個區分兩人外號的小技巧。
豬頭是一開始就很胖的人；
頭豬是後來慢慢長胖的，以至於熟人看到後，會驚訝的問一句：你怎麼胖的跟頭豬一樣？
「原來你問的是豬頭總啊，我見過。」
「昨天還看到他在外面瞎逛呢，聽說他之前手底下的人都散了，現在正到處拉人呢。」
「他要是知道你在找他，肯定屁顛屁顛兒的過來。」
「那就好，我就怕他已經進去了。」
何濤和肖婉聊完，總算把刑台這邊的情況弄清楚了。
相比於去年，他跟著老把頭過來的時候，不少熟悉的盜友已經身陷圖周，甚至有兩個被判無期的倒霉蛋。
不過有出就有進，肖婉說，她也發現了很多新面孔，帶過來的貨也很硬。
商周的青銅器、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她都見到了，而且依她看的話，恐怕是真品的概率不低。
真品商周的青銅器？何濤相信肖婉沒看錯，估計真有。
本來也不是什麼太稀罕的東西，運氣好是能挖到的。
但是玉豬龍？他有些含蓄的笑了笑，
就算有人挖出來真的，誰拿到這裡來賣啊？
這裡更多的是經驗交流，大家聊聊最近有什麼新科技，或者發現了什麼新技術，再找找有沒有潛在的合作夥伴。
說白了，有點像開發者大會，或者創投會。
而且開會的時候還得特別小心，小心有便衣假裝成創業者，混了進來。
所以很少有人會帶值錢的大件過來，像何濤這樣空手來的，也不在少數。
「何濤，幾個月不見，怎麼還跟我拐彎抹角了？」
肖婉看出何濤不信她說的話，免不了有點生氣：
「你有話就說，別逼我用手段啊。」
說著，就要對何濤上手了。
「別別別，這大白天的，不合適。」
何濤連忙躲開：「我不是不信你的眼力，我是不信會有這樣的傻子。「
「那你這次真得信，就在老九的店子裡，就有這麼一兄弟，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行，那我們現在去看看？」
「別急，咱們先說好，如果真是玉豬龍怎麼說？」
「玉豬龍也分很多種的，清代的時候就有人開始仿了————」
「你別跟我貧。」肖婉白了一眼說道：「我看準了，那就是文化期的玉豬龍。」
「至於是紅山文化，還是周圍的其他文化，我說不準，但3000年以上的歷史是肯定的。」
「如果你看了，沒法反駁我的意見，那你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行不行？」
「行啊。」何濤直接點頭：「咱們一言為定。」
「我就喜歡你這股果斷的勁兒。」
肖婉看著何濤眼眸放光。
後者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男人就得果斷，尤其是當你面對一個身家是你幾十倍的女人的時候，猶豫沒有任何意義。
祖師爺曹達華已經演示過很多遍了，軟飯必須要硬吃，
何濤雖然不算吃軟飯，但可以預見的是，未來幾天都要靠女人在這邊混飯吃。
鑒寶主播的身份，應付直播間的業餘盜友還可以，但是在這裡，完全不夠看。
還得是肖婉這種心狠手辣，戰績可查的女人，才會被人高看一眼。
來刑台就是為了古董來的，所以何濤兩人沒磨嘰，半小時之後就出發了。
肖婉口中的老九，之前何濤遠遠的見過一面，當時老把頭叫他九爺來著，算是這邊的地頭蛇。
他的古董店開在這邊的文化街里，只看門面的話，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甚至有點冷清。
但只要是懂行的人，往店鋪的櫥窗看一眼，馬上就能明白，老闆是有東西的。
正品的明代龍泉窯，幾萬塊的東西，就堂而皇之擺在那裡。
也就是玻璃夠厚，不然誰盜墓啊？早給他砸開了。
「別看了，幾個龍泉窯你還看入迷了？」
肖婉輕輕的捏了一下何濤的右手，接著往她那邊扯了扯，貼在了自己的腰上：
「摟著啊，你敢鬆手，我跟你沒完。」
「你要幹嘛？」何濤有些疑惑的問道：「要扮豬吃老虎嗎？」
在他的眼裡，一般只有土鱉，才這麼誇張的摟著女人的腰逛古玩店。
「不是，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咳咳。」肖婉清了清嗓子，沖店裡喊道：「小九？在家嗎？」
「誰啊？」
一個中年男人端著茶壺走了出來，看到肖婉，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
眼神再往何濤的手上一掃，馬上也衝著何濤笑了一下：
「肖姐，你來了啊！」
「這位是姐夫嗎？和姐你真是郎才女貌啊！」
「來來來，你們先請進，我剛好準備泡茶呢。」
「行了，你忙你的。」肖婉擺了擺手：「你表弟呢？我們是來找他的。」
「表弟出去了，你們稍等，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回來—」
何濤像一個工具人一樣，跟著肖婉到店裡坐下。
趁著老闆不在，他小聲的問了一句：「他是不是欠你錢了啊？怎麼跟孫子似的？」
「你還真說對了，他就是欠我錢，而且不是小數目哦。」
肖婉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個「八」的手勢：
「欠我八百個，要不是我慷慨解囊，他這地方早就倒閉了。」
「這破地方值這麼多錢？」何濤抬頭環顧四周：「整個店鋪加起來也不值這個價吧？」
「肯定不值，這店子給一百萬就算多的了，但是他老子有錢啊，你知道他爹以前幹嘛的嗎？」
「盜墓的？還是考古的？」
何濤能想到和古董店相關、並且來錢快的行業，就只有這兩個，賣假古董都不太行。
「有編制的那種。」
「哪裡的編制？監獄、還是文物局？」
「你說呢？」肖婉笑著說道：「他爹收集文物那會兒，盜墓罪是吃花生米的，哪來的編制啊？」
「只不過收在手裡是一回事，拿出去賣是另一回事。他爹膽子小，一屋子的寶貝都不敢動，只敢自己收藏。」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嘛——.」
看著店老闆進門，何濤果斷閉嘴。
他今天來就是看看玉豬龍，至於客套話什麼的，就交給肖婉吧。
不過他不願意說話，老九卻一門心思的想找他聊聊。
原因很簡單，他看到肖婉有些發，還是何濤看起來面相更和善一點。
「姐夫看起來好面熟啊？」
之前來過刑台？
「對，之前來過，還遠遠的見過九爺你一面，不過你貴人多忘事，估計忘了。」
「啊？這這這————是我不長眼了。」
「姐夫你叫我小九就好，叫我九爺那是寒穆我。」
小九？
何濤看著對方鬍子拉碴的樣子，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
這大哥真卑微啊，難道還不知道他老漢守著金山銀山，以為自己是「普通家庭」？
有點意思。
「姐夫，您是做什麼生意的？對古董也有興趣？」
「我是做自媒體的。」何濤成心逗逗他：「現在主要在網際網路上，曝光一些文物保護方面的亂象。」
「比如非法買賣文物、盜掘古墓、幫盜墓賊銷贓之類的。」
「對了，故宮有個副院長，剛進去了，我可在中間出了一份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