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遍就夠了
周衍手持符筆，在桌上一遍又一遍的臨摹『風』符文。
呼呼呼！
每畫出一個符文，四周便颳起一陣風。
若是何教諭在場，一定會誇他天縱奇才，不到十天時間就畫出了第一道符文周衍並未因此而沾沾自喜。
因為他知道，自己能這麼快畫出『風』符文，完全是得益於剛剛覺醒的【右手靈根】。
「開掛一時爽」」
周衍一邊畫著符文，一邊感嘆靈根的神奇。
他才剛剛覺醒【右手靈根】，便讓他的右手如有神助，畫出的『風』符文，
形神兼備，可以引發天地之力，召來大風。
假若以後再覺醒相對應的【如意通】，他的右手又會進化到何種程度？
簡直不敢想像·——·
不過。
靠開掛得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
周衍現在的狀態是，他的右手學會了，但腦子還沒跟上。
所以。
他還需鑽研學習，做到真正的融會貫通。
兩天後。
周衍結束了閉關修行。
他身上由於覺醒靈根而引發的異象消失了。
藉助神通【善變偽裝】，他也徹底遮掩了【右手靈根】的存在。
和閉關前相比。
他身上散發出的法力波動，增強了不少，但只是發生了量變，並未發生質變。
在外人看來，他依然是雙靈根之體。
書房中。
周衍右手握住符筆，法力灌注筆中。
隨著筆尖的舞動，一個飄逸靈秀的『風』字符躍然紙上，青光綻放間，散發出一股磅礴的法力波動···—
室內狂風大作。
然而，下一秒，桌上那張被畫符的紙，突然化為粉。
風，也隨之戛然而止。
看到這一幕，周衍並不見怪。
他剛剛畫符的紙，只是一張普通的紙，根本無法承受符文的力量。
只有特製的符紙，才能承受法力。
接著。
周衍又取出一張白紙，平鋪在桌上。
而這一次。
他準備換自己的左手，來畫『風』字符。
經過兩天兩夜的練習，他已經融會貫通，對於『風』字符有了自己的理解·——·
現在就是驗證的時刻。
如果他不借用【右手靈根】，用自己的左手也能畫出「風」字符。
那證明他是真的會了。
周衍閉上雙眼，有關『風』字符的種種細節，還有這段時間的心得體會，一一湧上心頭.···.
爾後。
他猛地睜開雙眼，抓起符筆，在紙上一氣呵成的畫出一個『風』字符。
嗡。
一道微弱的青色光芒，從紙上綻放。
隨即，書房內颳起了一陣輕風——-雖然不像之前那般強勁有力，但至少是颳風了。
「成了。」
周衍盯著紙上的符文。
和右手相比，左手畫出的『風』字符，光芒暗淡，散發出的法力波動，也要明顯屏弱一大截載···
同樣是『風』字符，兩隻手畫出來的卻幾乎有著天壤之別。
幾個呼吸後。
桌上的白紙，伴隨著紙上的『風』字符，一同化為了粉。
翌日。
周衍找到何教諭。
「老師，我已經突破練氣五層了。」
「好。」
何之清輕輕一頜首。
從剛開始的屢屢震驚，到現在，他已經學會見怪不怪了。
不就是修行速度快一點嗎。
淡定淡定。
「老師，還有一事。」
「何事？」
「閉關期間，我學會了『風』」字符———」
「嗯？」
何之清這下繃不住了。
他用一種驚的目光盯著周衍，沉默了好幾秒後，道：「你畫一個我看看。」
「是。
周衍取出自己的符筆，當著何教諭的面，在地上畫出一個『風』字符。
他用的是自己的右手。
所以，當『風』字符被畫出時，室內頓時掀起一陣大風。
「咦··—·
何之清盯著地上那個青光綻放、氣勢磅礴的『風』字符，臉上難掩震撼之色。
這豈止是學會了。
沒有一二十年的火候，根本寫不出如此圓滿的符文！
何之清抬頭看向周衍，目光閃動。
此子不僅是修行奇才，還是一名萬年難得一見的符道奇才。
在制符的天賦上，比修行的天賦還要可怕。
他仿佛看到了，一名符道大宗師，正在冉再升起·
何之清平復心中的遐思，對周衍道：「你已經學會了基礎符陣，最難的符文也入了門，已經有資格制符了————」」
說著。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制符的工具。
一支符筆。
一疊淺黃色的符紙。
還有一口裝有紅色靈墨的硯台。
何之清拿起一張符紙，為周衍介紹道：「這種黃符紙，是最常用也是最廉價的符紙，幾乎所有基礎符篆，都是用這種符紙來煉製·——
製作符紙，需要特殊材料和工藝，咱們金湖縣不產符紙，所有的符紙都是從外地採購而來———
像這種黃符紙，在道館有出售，五兩銀子一張。」
等老師介紹完後。
周衍拿起一張黃符紙，在手上感受了一下。
表面光滑如絲綢，比一般的紙張要稍厚一點，極有韌性-----這種符紙不懼火燒水泡，可以保存很長時間。
就是價格貴了一點。
一張巴掌大小的黃符紙，就敢賣到五兩銀子，簡直跟搶錢沒區別。
而這已經是最便宜的符紙了。
介紹了符紙之後，何之清又為周衍介紹了一下所用的靈墨。
「這丹砂靈墨，是最常用的靈墨之一————」-用這種靈墨煉製的符篆，法力不易流失，可以大幅延長保存時間————」
簡單介紹後，何之清開始演示如何煉製一張完整的符篆。
「看好了。」
何之清手持符筆，用筆尖蘸了蘸靈墨後，在符紙上一筆一划的勾勒起來。
為了讓周衍看清楚，他故意放慢動作。
「這輕身符，共有七個符陣，包含了兩個納靈符陣，一個化靈符陣----以及一個釋靈符陣。」
「七個符陣，各居其位，互相貫通——.—」
何之清一邊講解，一邊在符紙上畫出一道道符陣。
周衍站在一旁仔細看著。
只見，老師每畫出一道符陣，符紙上便閃過一道光，然後靈墨沁入符紙，將符陣融入符紙之中等七道符陣畫完。
符紙上依然光潔如新，但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
「最後一步，便是畫上符文。」
何之清提起符筆，在符紙的正中央，畫下一個『風』字符。
嗡！
符紙飛在空中，綻放出一絲絲青色靈光-—
「這就成了。」
何之清一伸手，將剛剛煉製出來的『輕身符』抓到手上。
「這張輕身符，使用之後，可讓人在三個時辰內身輕如燕，雖不能飛行，但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說罷，他將輕身符遞給周衍，「你試試看。」
「是，老師。」
周衍接過符篆，用法力將其激發。
啪！
手中的輕身符，直接崩碎，化作一道青光鑽進他的身體。
周衍立刻有一種失重的感覺，仿佛有一股風正托著他的身體，讓他幾乎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
「太妙了。」
周衍面露驚喜。
沒想到，只是最基礎的輕身符，便有如此效果。
「符篆之道，博大精深。」
何之清一摸下頜的鬍鬚，笑眯眯的道：「符篆雖然不如丹藥那般吃香，但用途更為廣泛——-這年頭出門在外，誰身上不傍個幾張符。」
周衍點點頭後，向何教諭提出要求，「老師，我想試一試———」
「哦？」
何之清沒想到周衍這麼急，才看過一遍，就打算上手煉製符。
若換做其他學生。
他肯定是要狠狠批評幾句的。
但，周衍不一樣。
何之清沒有多做猶豫，當場同意了。
桌前。
周衍取一張嶄新的黃符紙，平鋪在桌上。
接著，他取出自己的符筆，將筆尖伸入硯台，緩緩旋轉，直至筆尖蘸滿了紅色的丹砂靈墨。
深吸一口氣後。
他右手抓起符筆，手腕微動。
筆尖如同一條靈蛇，在紙面飛快的遊走，只留下一條條墨跡-———·
「嘶！」
站在一旁的何之清，眼瞳一縮，心中暗自吸了一口涼氣。
這手法，太老道了。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新手，反倒是像一名浸淫符道多年的制符師。
僅僅十幾個呼吸。
周衍就畫出了輕身符，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頓。
嗡！
符篆飛到半空中，綻放出一縷青色靈光【天道酬勤，你經過不斷的鑽研學習，掌握了一門新的技藝一一制符術】
【當前進度：基礎制符術（1/999）】
周衍輕吐一口氣。
畫符，沒那麼輕鬆，不僅要消耗法力，對於精神的消耗也極大-——」·
好在。
他身懷右手靈根。
右手一出，無往不利，第一次嘗試畫符就成功了。
幾天後。
在何之清的傳授下。
周衍學會了六種風系符，從輕身符，大風符，御空符—一直到風刃符。
風刃符，是其中唯一的攻擊性符篆。
這種符篆，脫胎於法術一一風刃術，使用後可以召出幾道風刃，進行遠程攻擊。
和直接施展法術相比。
使用風刃符，動作更加隱蔽，還可以做到瞬發，絕對是偷襲必備之良品。
書房中。
周衍手持符筆，一口氣畫了三張【風刃符】。
他打聽過了。
市面上最暢銷的就是這【風刃符】。
一張品質普通的【風刃符】，能賣出至少二十兩銀子的高價。
品質高的【風刃符】，價格還要翻倍。
而他煉製一張【風刃符】的成本，從符紙、靈墨再到符筆的損耗，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兩銀子··
周衍之所以能把成本壓到這麼低。
是因為，他依靠自己的右手，將制符的成功率維持在了近乎百分百。
這麼多天，他只失手過一次。
周衍離開書房，來到靜室，開始打坐調息，恢復損耗的法力。
不到一香。
靜室內的靈氣消耗一空。
周衍體內的法力，只恢復了一半。
「制符唯一的缺點，就是會大量消耗法力，從而影響正常的修行-————·
周衍輕嘆一聲。
這幾天，他煉化的靈氣，都被他用於恢復損耗的法力了，導致自身修為幾乎沒有什麼進展。
有得必有失。
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之事。
回到書房。
周衍又畫了四張【風刃符】，將老師送給他的二十張黃符紙，全部消耗一空從老師那裡白來的丹砂靈墨，也用的差不多了。
往後。
他再想畫符，只能自己花錢去買符紙和靈墨了·———·
周衍盤點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差不多有九百兩銀子，用來採買符紙和靈墨，肯定是夠了。
但用來買丹藥，卻是遠遠不夠。
為了提升制符的效率，以及減少對於正常修行的影響，他需要買一批恢復法力的丹藥·————·
周衍思索片刻後，出門找到了王泰師兄。
「真是你畫的？」
王泰把玩著手上的一張【風刃符】，半響後，抬起頭看向周衍，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知道周衍正跟著何教諭學習制符術。
但他萬萬沒想到，周衍這麼快就入了門，還煉製出了【風刃符】，而且是品質相當高的【風刃符】。
「當然是我畫的。」
周衍一伸手，從懷裡又摸出一疊【風刃符】。
看到這一幕，王泰頓時無話可說了。
「師弟，你想賣這些【風刃符】，有兩個路子，一是賣給道館，二是賣到外面去..
周衍從王泰嘴中得知，道館會回收學子煉製的符，然後高價賣到外面去，
為了不讓道館賺差價，一些學子會自己找門路，將煉製的符賣給外面。
正好。
王泰知道一個門路。
「縣城有一家雲鶴商館，裡面有人專門收購符·——」
哦對了，雲鶴商館還出售符紙和靈墨，價格比道館要貴一些，但勝在品種多樣，不像咱們道館只賣一種符紙.····.
師弟，你去了雲鶴商館，只需亮明身份，自有人接待你———·
「多謝師兄。」
打聽完情報後，周衍回到住處，打算抽空去一趟縣城。
沒想到。
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一早，周衍剛和何教諭打過招呼，準備離島一趟，結果被徐晴師姐給攔了下來。
「師弟，跟我走一趟。」
「去哪？」
「去靈田島，資助你的第一批物資，昨晚剛剛送到了。「